37. 摊位
如今突然加进来一位青年男子,几人自然不可能再挤在一个房间中。正巧不远处的一被抵押的庭院正在低价出租,索性谢归蘅付了租金,带头搬了过去。
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是一厅三房,四四方方围住了大门。院子的东北角有一凉亭,虽是有些简陋但闲来无事坐下喝几口茶也是极好的。
谢归蘅如今坐在那里,额前的碎发被风微微吹起,一双凤眼盯着某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但不久,便被一道声音不大的轻咳声打断,她视线偏移,锁定在了大病初愈后的萧雨规的身上。
男子眼下的乌青还未消去,但神色已然较前几日好看了许多,就连已经凹陷的脸颊都渐渐长起来肉,脸型变得更流畅了些。
他抓紧了裹在身上的外衣,慢步朝人走过去。不肖几瞬,便坐到了女子的跟前。
“我有方法了。”
谢归蘅闻言,眼神歪向了他:“什么?”
“我们去摆摊算命吧。”
算命?
她不解,却看到男子眼里虽带着笑,可神态出奇地认真。接着,萧雨规拿过了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凉茶。
谢归蘅看在眼里,眉头略微一皱:
“伤病之人,最忌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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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清冽地嗓音传来,带着些不满。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提醒他了。谁料男子只是动作一顿,轻轻点头,那凉茶又自然而然地进了肚,丝毫没有听进去她的忠言相劝。
谢归蘅见状,无奈地一抿嘴,暗地翻了下白眼,随后又将手臂支撑在桌子上,探身和眼前人交谈。
来者是位老大爷,腿脚不太利索,耳朵也有些背,以至于她只能一句话分成三句说,期间还要不时扯脖子提高音量。
“我说!您是!来!算什么的!”
对面老人家点头的幅度连带着身子也在有规律地上下震动,像是听清楚般,低头沉思了片刻。
阳光透过露棚打在谢归蘅身上。大抵是因为许久未曾入营,如今竟连这点太阳都受不住。她只觉口感舌燥。
她十分后悔四天前天脑子一热便匆匆应下了这人整的幺蛾子。本想着是反正现在正面去查剩下那几家的线索已然是进展缓慢,不如索性去试试萧雨规的邪门歪道。左右自己又不吃亏。
谁曾想,第一个遭受祸害的便是自己的嗓子。
她顺了口凉茶,感觉清爽不少,可怎料那茶水还没到肚中,便听到那大爷言道:“啊?你再说一遍?”
耐心被消耗殆尽,她实在不理解明明自己是来刺探京中情报,怎么就干上了这吆五喝六的算命先生——的伙同。
谢归蘅面色微微变了下,深呼吸终于让自己变得更为平静些。她短促地叹气,随后终于做好了准备,计划着再解释一下。
可谁曾想,排在他身后之人却突然传来异动。人流中瞬时间充满了抱怨之声,纷纷吐露出不满,可随后,却突然变了语调,含着些许同情。
本来还一拥而上争抢不先的人群突然默契地开劈出了一条路。谢归蘅看过去,是一位老妇人,怀里不知抱着什么。明明身着还算不错的锦绸,眼中却露出与之不符的慌张。
锦绸女人逐渐走了过去,脚下有些不稳,一步绊成两脚,最后一踉跄,还好正巧扑到了桌子上。
谢归蘅眼睛眯了眯,视线全然锁定在那妇人身上。她知道......鱼上钩了。
桌椅被碰撞连带着妇人呕哑的声音尽数传来:
“先生,先生,帮我!快帮我算算!”
谢归蘅眉头一蹙,又看向了萧雨规,那人已经将铜币交给了那女子。可明明前面还有那老爷子。
她歪头看去,那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便走了,腿脚利索到短短几息的功夫,竟然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谢归蘅突然想到了对面指缝中带着的黄色,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去看萧雨规,只见对面神色如常,已经装模作样地算起了命。
他是故意的。她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女子眼神阴翳了几分但很快变恢复了正常。她又重新坐在了萧雨规的一旁,见着他正低头瞧着那几个被抛落在桌的铜板。
“接下来我问你答,即可。”
“好!好!”妇人忙应衬着。
“我问你,你可是来寻我问你阿婆死后将那些金银珠宝埋在何处?”
妇人瞳孔倏然放大,闻言连忙向左右瞟去,见周围都毫无异动,才逐渐放下了心。她态度有些难以捉摸,神色也变得若即若离,一方面眼中露出期待,另一方面又带有警惕反复观察着周遭。
她将怀中抱着的一摊东西放在了桌面上,本就包裹不紧实的布如今尽数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金镯子,银锁头,铜发簪......有些还带着点泥土。
“不,不是。我是来算我家那小孩,如今身处何处,是否还健在的。这里面,都是她的东西。”
妇人将口袋慢慢向萧雨规那边推近,也借机略微靠近,用只有桌旁人都声音轻轻耳语道:“她生辰是七月八,麻烦大师给算算,如今她是活在东北角,还是嫁在了西南处?”
她脸上虽然看着像极了充满担忧,可其实细看却不难发现那担忧下难以压制的迫切和喜悦。
谢归蘅定定看了几秒,随后挪开了视线,见到了萧雨规只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木制桌面上顺势画了些什么,才抬头说道:“在西北,在东南,位东北,走西南。东西不大,四四方方,可痕迹难寻,只得多走走多看看,留心八方。”
妇人听到了,大喜。一双眼没了忌惮便瞬时布满了光。连忙就要抓起桌面上那一摊杂物,立即走了回去。
“等一下!”
萧雨规突然大喊,叫住了人。
他越过桌子,走向了那妇人身边,耳语:“刚刚人多耳杂,不便多说,西北角甚是聚财,可是个好方位。”
那妇人嘴角弯地弧度愈来愈大,甚至都能听到她因努力压抑笑声而开始不规律的呼吸。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的面部的肌肉扯着眼尾也弯地更彻底了。只见她喜上眉梢,拍向萧雨规的身子的手也愈发用力。
“好!好!若事真成了,以后你在京中有什么事,便只管找我!”
意识最后一次被有意识地向那边投去时,这是谢归蘅听见那妇人说得最后一句话。只因她看见了不远处,那日砸了萧雨规摊子的那打手又在朝着她们走过来。
“萧雨规。”
她出言叫着不远处的仍在和妇人拉扯的萧雨规。接着只看那女子略微冲着无主的桌子仰头,示意那人情况有变。
萧雨规见状不对,遂走了过去,没再继续和那老妇人净说着些没用的客套话。他将手里凭空多出来的物件随意将腰后一别,来到了谢归蘅的身侧。自然也见到了气势汹汹的打手。
虽说如今已然有人护住自己,可身体上的痛却不是假的,冷不丁一见到那人,心中仍是有些发紧。
“怎么办?是拦,还是不拦?”
身侧女子声音响起,他歪头看过去,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嘴唇微微翕动,良久才缓缓吐出了三个字。谢归蘅神色略微变了下,低垂下眸,再抬眼时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点头,道了句:“......好。”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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