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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惑》

23. 名字的诗

“魏云弥,你真矛盾。”我晃着悬空的脚尖,校裤摆扫过储物柜锈迹斑斑的锁扣,“你明明爱我的骨感,可是当我试图变得更瘦时,你又要摆出这副要吃人的样子。”

魏云弥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尺骨。

“这不一样。”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躲在美术教室的储物柜后,午休时分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她另一只手里还抓着我没吃完的午餐——那半个被捏得形变的三明治,边缘渗出的沙拉酱翻着油光。

自医务室的那场风波后,她化身为最严苛的监工,每日必检我的三餐,甚至变着花样给我准备各种精致点心。而我,却总忍不住用带刺的话语挑衅她的底线。

“哪里不一样?”我挣了挣手腕,没能挣脱。“你不是最喜欢画我的肋骨吗?上次还说我脊椎的弧度像‘被风折断的芦苇’……”

“那是在你健康的前提下!”

魏云弥突然爆发。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颈脖上的血管爆突,用力得连凹陷的锁骨都蓄满了怒气。

我低头看着自己藏在宽大校服里的身体。最近刻意减少进食后,肋骨确实更加分明了,腰细的能被她一只手圈住——竟真成了她素描本里那些带着病态美感的线条。

“我健康得很。”我故意转了个圈,敞开的校服外套如扑闪的硕大蒲叶般展开弧线,“你看,多完美的人体模特……”

话音未落,她猛地把我抵在墙上,后脑勺撞到储物柜发出闷响。她的膝盖挤进我的双腿之间,整个人抖得像暴风雨瑟瑟发抖的树枝。

“你知道我妈妈死的时候有多瘦吗?”

这句话像一剂重锤,瞬间击碎了我的倔强。我僵在原地,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她躺在ICU的时候,手腕只有这么粗。”魏云弥用拇指和食指圈出一个小小的环,刚好能套进我的腕骨。

“护士给她抽血,针头戳进去直接碰到骨头……”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我看见她瞳孔里晃着破碎的光斑。

“我爱的从来不是你濒死的模样,繁郁。”她的指甲陷进我肩膀,“是你努力活着,热烈鲜活的样子。”

走廊外传来学生的笑闹声,储物柜里的油画颜料味愈发浓烈,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抬手触到一片湿润,这才惊觉她早已泪流满面。

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耀眼夺目的魏云弥,此刻正将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在我锁骨里的凹陷处。

“……知道了。”我最终叹了口气,捡起桌上被捏的变形的三明治,小心地咬了一口。

“以后我会好好吃饭的。”

魏云弥红着眼睛瞪我,声音还带着哽咽:“真的?”

“嗯。”我舔掉嘴边的面包屑,“毕竟得留着命,陪你疯一辈子。”

她破涕为笑,右脸颊的小酒窝再次浮现。阳光偏移的角度恰好落在上面,像盛了一汪琥珀色的蜂蜜。

我们分食那半块可怜的三明治,在狭小的储物柜后紧紧相依。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最矛盾的从来不是她爱我的方式,而是我明明厌恶所有人怜悯的目光,却唯独渴望她为我失控的眼泪和藏在眼泪背后的,最深沉的爱意。

下午自习课的暮色漫进窗时,我正低头默写单词,魏云弥的纸飞机精准地降落在我的桌面。

蓝色便签折得精巧,机翼边缘绘制的小云朵,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展开,一行字撞进眼里:

“繁春与郁林隔着万花蝶扑闪翅翼对视的瞬间。”

她的字迹像她本人一样张扬,撇捺如鹤翅舒展得像要飞出蔚蓝纸面。

繁春。

我的名字从来都像是某种诅咒——“繁郁”谐音“繁育”,听起来就像是为了繁衍存在的符号,带着挥之不去的土气和窒息感。

可在魏云弥眼里,我的名字被拆解成了繁茂春景与葱郁林木,中间缀满振翅蝶——多么美好剔透的意向,美好得不像是在形容我。

我的耳根发烫,慌忙把纸条夹进课本最深层。

抬头时却正对上魏云弥正托腮望着我的目光,右脸小酒窝若隐若现,眼里狡黠的光晃得人心里发慌,全然不像午休时窝在我颈窝,因为我不吃饭抽噎的模样。

她分明是故意的。

我强装镇定低头写字,整节课却连一个单词也没记住。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写满了“魏云弥”,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像一场无声雪崩,埋没着隐秘的少女心事。

体育课解散后,我缩在教室里,鬼使神差地在草稿上拆分她的名字。

可我没有魏云弥的好文采和灵性华丽的词藻,绞尽脑汁最终只拆分出几句:“魏”是巍峨的山,“云”是流动的雾,“弥”是……

笔尖猛地顿住。

弥月。婴儿出生满一个月,又称“满月”,侧重祝福与圆满。

可我的大脑却不受控制地联想到孟逸月挽着魏云弥的手臂,亲昵地叫她“云弥”的样子。

魏云弥,孟逸月。

云弥,逸月。

她们连名字都这么般配。

水笔“啪”地摔在桌上,我发疯似地用墨水涂抹刚刚写下的字句。蓝黑墨团吞噬了“弥月”,渗透纸张,在桌上洇出丑陋的渍痕,像爬满了的嫉妒毒藤。

“在干什么?”

魏云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我慌忙用课本遮盖住草稿。她身上还带着刚打完羽毛球的汗味,鬓角碎发湿漉漉的。

“没什么……作业写错了。”

她挑眉,伸手就掀开课本。被涂抹得面目全非的稿纸暴露在春日薄阳下,唯有“魏云弥”三个字还倔强地依稀可辨。

“原来如此。”她的指尖拂过墨渍,忽然笑了,“吃醋了?”

“谁会拿名字组CP……幼稚。”我别开发烫的脸不敢看她。

“那这个呢?”她转身回座位翻出笔记本,扉页上用荧光笔写着——

“繁花坠云,郁色弥天。”

我的名字嵌在首字,她的藏在尾端,中间是绚烂到刺目的意向。

“早就写好了。”她凑近我耳边故意吹气,“只是没想到某个笨蛋先醋为敬。”春风如拨弄心弦般吹起窗帘一角,吹散草稿纸上干涸的墨香。魏云弥的笔尖在纸上轻点,眼尾弯着笑意:

“重新来过?”

这一次,我们共同书写——

“繁枝攀云,郁香弥散”。

“繁春郁林,云弥雾野”。

没有孟逸月,没有万花蝶,只有她的云与我的郁,在细腻的水雾里跃然纸上,钩织成春日里缠绵的诗。

望着我们一笔一划写就的字迹,我忽然想到了元旦的跨年夜,她吻我时试图更进一步,却低语的那句“等春天来了……”

“魏云弥,你当时为什么说要等春天?”

魏云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在问什么。窗外梧桐树刚抽出的新芽正晃着嫩生生的绿,春风裹着花粉的气息钻进窗缝。

她的指尖轻轻描摹我手腕上的蕨叶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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