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用不再是唯一的朋友完成任务^^……
一叠颇有重量的信纸砸在桌面,金丝楠木笔架上悬挂的几只笔被惊得开始晃动。
茶杯里的水面上也荡起涟漪。
秦玦搭在书案上的手指蜷起,沉痛多日的面容此刻一片空白,他嗓子发干,半天才说出来话。
“是谁拿过来的。”
“是……国舅爷。”闻鸫道,“三个月前您离开皇宫后,褚家将密信送到国舅爷府上的,国舅爷看后勃然大怒,命人快马加鞭送了过来,今晨才到。”
他口中的国舅爷,乃是与先帝元后、先淮南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闻鸫看了秦玦一眼,却发现对方在出神,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一遍,秦玦蓦地笑了,这笑包含的东西太复杂,既不像心情好时的愉悦,也绝非气恼愤怒。
就是莫名其妙的一个笑。
闻鸫心里打鼓,余光中黄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仿佛要跳出来的鬼影,他忍着忐忑继续道:
“送密信的人还想见您一面。”
“让他滚。”
秦玦低垂着眸,再次逐字逐句看着纸上的内容,是那个伪装成侍女的细作在周家潜伏时记录的。
周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上面着重写的仅周妧一人。
字里行间都是她的风流浪荡、好色轻佻。
比秦玦想象中的更甚。
她幼时起时常随周夫人张氏去南方的外祖家小住,结识了乔云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经常一同出游。
街坊邻里议论纷纷,周将军听说后也不以为意,纵得周妧肆无忌惮地同他厮混玩闹。
富庶之地民风开放,她喜游烟花之地,与当地一赫赫有名的男.妓相交甚密,沉迷不已,后在乔云州的干涉下不了了之。
当时众人皆以为她心悦乔云州,张氏更是把乔云州当作了未来的姑爷,直到有一日,周妧和乔云州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周妧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气得乔云州数月未踏周家大门。
张氏一怒之下对她动了家法,方知周妧心悦的竟另有其人。
周府上下并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位姓房的公子,独身住在城外一山清水秀之地。
张氏悄悄命人按照周妧说的方位前去打探,但几次都没能找到,派去的人还频频在荒山野岭中迷路。
她疑心女儿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跑到寺庙里给周妧求了一卦,回来后便让周大公子带她出去游历。
周妧从小就喜欢到处跑,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只当是游山玩水,但是一年后,周大公子往家里去信,说周妧失踪了。
周家人急疯了一样的四处去找,始终找不到踪迹。
某天,周越夫妇突然就不找了,他们应是知道了周妧的下落,果然,几个月后,周妧回到了周家,她整整消失了一年。
后来过了没多久,她就进宫为妃。
信中写的大致就是这些,以秦玦对周妧秉性的了解是能够匹配得上的,唯有六个字突兀又古怪。
“进宫原因不详”。
皇室选妃的本质说白了就是政治联姻,是一场利益交换,为何原因不详?
除非周妧另有所图。
相处这么久,秦玦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她怎么可能情愿自锁深宫。
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朕记得,冷山月的祖籍也在江南。”
闻鸫发怔,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他,“是。”
哐当一声,秦玦打翻茶盏,翡翠盏托在桌上震动摇晃,声音刺耳,茶水洒得到处都是,有几滴还溅在了他的脸上。
手边的几页纸很快被浸透泡烂,他缓缓抹去脸上的水珠,甩在这一摊废纸上。
“命他查清一年前周家发生的所有事,要事无巨细,切勿惊动周越。”秦玦道,“还有,去南方排查两个和盈妃有关的人,一个姓房,还有一个……”
他合上一双除了寒冷里面什么也不剩的眼睛,“声名远扬的男.妓。”
*
伏不厌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青花瓷缸里扔着饵料,看里面几条呆傻的鱼张着嘴哄抢。
墙上投入一道黑影,正悄声放大,他往旁边顺势一躲,身后的人扑了个空,不仅连他的发丝都没摸到,还险些一头栽进鱼缸。
他啧了声,“稀客啊。”
“好狠心的男人。”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幽怨道:“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不主动来找我。”
伏不厌没看我,道:“不是你自己生气跑走的吗。”
我夺过他手中的鱼饵罐子,随便往台子上一放,“谁让你先拿死吓唬我的。”
“不是吓唬,是坦诚相告。”他转过身,留给我一个高贵的背影,“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动脑子想想该怎么活下去,我可没功夫陪你打情骂俏。”
“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垂头丧气,脱口而出:“刚把人哄好。”
等我反应过来这死嘴说了什么,仿佛降到了冰点的温度,冻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着散发冷气的男人,着急忙慌地补救:“我是说沟通,刚了解清楚图兰城的情况。”
伏不厌心口突突直跳,他按了按眉心,强忍着泛上来的恶心,“你和旁人如何与我无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能做的就只有助我渡过这次危机,要是让我发现你动了其他心思,我一定让你死在我前面。”
我点头,“那你最近能不能别给奉弥安排任务了,就让他跟着我,毕竟我要做的事实在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丢了小命,你也得跟着受牵连。”
“我自有打算。”伏不厌的手攥紧了一下,“我会让娄灭暗中保护你。”
我不太高兴,“娄灭厉害还是奉弥厉害?”
伏不厌:“……娄灭保护你绰绰有余。”
“那就是说奉弥更厉害了。”我的手拽掉了纱幔上点缀的流苏,语气加重,“我想方设法替你斡旋,你连我的命都不放在心上?”
“是你把奉弥放心上了吧!”
伏不厌冷淡的眼瞳里两簇火焰在跳跃,刹那后,他懊恼地咬了下唇,不理解自己为何说出了这种话。
我耸肩,哼道:“这里除了奉弥谁还在乎我的死活,我不信他难道要信千方百计想要我死的你吗?”
“我不管,要么把奉弥给我,要么你现在杀了我。”
伏不厌惊愕地看着我,抑制不住凌乱的呼吸。
起伏的身体迫使他刚结痂的伤口蹭在衣物内衬,柔软的织物像是长出了牙齿,啮食起血痂。
他一贯能忍痛,可是为何最能应付的疼痛一次比一次陌生,让他招架不住。
这到底是什么邪蛊?!
脑海中伴随着回忆里的银铃声浮现出一个轮廓,是伏不厌现在最想杀的一个人。
这笔帐他记在那人头上,迟早讨回来。
还有周妧!他拉住女人的手往前使劲一拽,看到她眼底的慌乱和揣摩,心里才畅快了些。
伏不厌扣在我后腰的手捏得我有点疼,我推了他一把,被他带着向后倒去,在地毯上滚作一团。
他眼睛有些湿,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在他胸前乱按一通,像是想寻找支点而不得其法,借体力不支瘫倒在他身上。
我诘问他,“我的要求你都没答应,现在还要恼羞成怒地来羞辱我吗?!赶紧松开我,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这不要脸的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她故意把他推倒的!
伏不厌气得头昏脑胀,忍了太久,挤压的情绪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调转了位置,把人压到身下。
“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他双目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仰头狂笑,笑完后苍白透青筋的手藤蔓般攀上我的颈,“你知不知道那天过后的每个晚上,一想到被你这种女人给碰了,我都恶心得想吐,要不是圣殿的那个贱人用了邪术,我没得选,你的脏手敢动我一下,我都能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的手抚上他的腰,伏不厌身子一个激灵,眼睛又红了几分,我的手顺着曲线下滑,他喉结滚动,潮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
我皱着眉,怜爱地、苦恼地举着手抚摸他的脸,指尖从他的眼尾划过,托住他的侧脸。
我道:“你活该。”
“周妧——”他脸色大变,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我躺在地毯上,摊开双手,看着他笑。
伏不厌手指用力到泛白,他这双手其实杀过的人很少,沾的全是至亲之人的血,是刻在心上永远也洗不干净的颜色。
周妧的双眼因窒息泛起泪光,但依然平静地注视着他。
“阿厌……”
他耳畔响起了一声呼唤,那么熟悉,那么温柔……
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温柔地唤他。
伏不厌感觉自己也喘不过气了。
他掐住了周妧的脖子,掐住他脖子的又是谁呢?
他猛地松开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抽搐着翻身躺到地上,求生欲促使他疯狂吸气,美丽的脸上全是濒死的脆弱。
我用胳膊撑着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从窗外打进来的光束发呆。
伏不厌这样的人怕是早就对爱应激了,我找错了方向,从其他地方才能打动他。
“为什么?”
许久后,伏不厌问。
我转过头看他,他长发凌乱地散在地上,偏着头也在看那束光。
我道:“你活该,因为从一开始你是有得选的。”
伏不厌讥讽地勾了一下唇,却不是对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