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奥凯西的话卡在了喉中，愣愣地看着江仞。

而江仞甚至原地等了他一会，见他实在没有其他的反应，才转身上了楼。

奥凯西盯着他的背影，他如一棵清竹，脊背挺直，往往自然而骄矜，行动坐卧皆能入画。

奥凯西想过很多解释，想过江仞的很多种反应，可是当真正看的江仞时，他吐露出的便只能是最本能的话语，当再次听到江仞命令式的语气时，他下意识的遵从并且意识到，江仞的任何回应都是对他的垂怜。

“您太宽容了……”

江仞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精神力捕捉到了奥凯西的呢喃，并且由衷赞同。

江仞来到这里之后从未踏足过的三楼有间书房，书房旁边是一间空荡的杂物间。

其实书房里也大而空荡，一排排书架上的书精致整齐，只是少了翻阅的痕迹，书桌上摆着一些书和纸笔，座椅被拉开，看上去像是刚忙碌完，实际上过分整齐。

显然原本的特曼斯蒂也不会经常来这里。

江仞随手翻了下书桌上面的文件，发现大多是财产证明和财产转让协议，虽然价值巨大，但是对于他来说，倒像是不知道放什么，于是随手摆出来件不是机密的东西。

江仞在书桌前坐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拨通了诺里斯的通讯。

手腕上的终端在震动，江仞理了理袖口，随后一只手就搭在了座椅的银白色扶手上，纤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越的声响。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在江仞面前，出现了诺里斯的半身投影，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些诧异，背后的环境也像是书房。

“亲爱的，有什么事吗？你很久没有这个时间给哥哥打过电话了。”

在江仞面前，他表现出了一个正常兄长的温和。

“因为担心你在忙，今天是因为的确有事要告诉……”面对诺里斯时，他顿了一下才叫出那声：“哥哥。”

洛里斯的笑容更加明显，然而在江仞下一句话出口，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莱纳斯说他想和我们合作。”

江仞似乎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直到诺里斯长时间没有回应，表情也实在称不上好看，江仞才露出疑惑的眼神，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你什么时候见到莱纳斯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诺里斯说完，抬起头看向乔伊斯。

“没有，昨天见到了说了几句话而已，他能做什么？”

江仞轻轻敲击的动作停下了。

“嗯，没有就好。”

镜头轻微晃动之后，乔伊斯从诺里斯手中接过了终端，他看向江仞，情绪并不像诺里斯那么明显，语气温和地叮嘱：

“莱纳斯心思深沉，说话刻薄，奸诈虚伪，和我们的关系并不算好，你要当心他。”

“好，不过他昨天和我说的应该是真的，他说他的目的也是尽快离间军部，推动雄虫权益的保障，和我们不谋而合。”

江仞的手掌贴在了座椅的扶手上，身体稍微前倾，大睁的眼睛显得他此时有些纯良，他问乔伊斯：“雄父，是真的吗？”

“大部分都是真的，不过他向你隐瞒了很多细节。”比如莱纳斯不仅想离间军部，也想离间家族，比如相比雌虫，莱纳斯更厌恶雄虫。

“不过他说后续要和谁继续沟通了吗？”

“没有。”或许莱纳斯默认后续联系他，也或许莱纳斯还没有确认要与他们合作。

乔伊斯看着另一端的江仞，他的小雄子如此柔软纯善，莱纳斯那个不做虫的，怎么能这么哄骗他。

“嗯，那如果他再来找你的话，可以直接不理他，也可以让他来找我。”他的语气温和包容，对着江仞甚至笑得慈祥，丝毫看不出正想着什么。

“好，那我没什么事了，你们忙。”江仞说完就要切断通话，却被乔伊斯的声音阻止。

“等一下。小珍珠，你现在成年了，需不需要几只雌侍保护你？”

“不用。”说起来原世界线中特曼斯蒂对奥卡西的态度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变化，还要赖于一只莱纳斯送来的雌侍的挑唆。

既然他的任务对象只有奥凯西，江仞不打算和其他虫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既是杜绝麻烦，也是杜绝危险。

“好吧，那一会有一只卫队过去，只是暗中保护你，平时也不用管他们。”乔伊斯看上去并没有表现出可惜，反而像是欣慰。

“好吧，不需要太多虫。”江仞和乔伊斯对视片刻，才勉强妥协。

“那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雄父说，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再见。”

这次江仞说完就立即挂断，刚想大概看一眼终端信息就收到了莱纳斯的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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