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噩梦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班正处于浓浓的晚自习氛围中，在值班老师的监督下，十分安静。

准备写政治默写的苏春正翻找着政治书，脸上的神情逐渐由平静转为焦急与烦躁。

原因无他，政治书离奇失踪。

苏春抓了一下头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用笔尾戳了戳前面的智瑾年，轻声问：“你看看你那有我的政治书吗？我政治书找不到了。”

智瑾年在地上看了看，又在自己桌兜里仔细翻了翻，转头冲苏春摇了摇头。

苏春点点头，笑里多了些无奈。

他转身又去问旁边的韩云逸，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

苏春排除了二人，直接转头看向祈安，冲他笑了笑，问：“我政治书找不到了啊祈安，我觉得十分有九分的可能在你那。”

祈安埋头找了桌面、桌兜、收纳箱以及……书包。

众所周知，他的桌面上已经摆了一本他的政治书，那么书包里的这个是谁的……不言而喻。

祈安掏出那本政治书，翻开书皮果然看到了“苏春”两个写得十分潇洒而又清晰的字，递给了苏春。

苏春挑唇一笑，弯起了眼眸，浑身散发着愉悦：“果然在你这。”

祈安心里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不禁唇角含了笑，点头道：“猜得挺准。”

苏春直到默写写到一半，笑意才慢慢消失。

然而晚自习下课，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眼看着就要第二节晚自习，各科作业都在黑板上，偏偏没有语文作业，叶欣桐不禁有些焦急，她去办公室想找张晴老师问，可推开门，办公室的老师要么下班，要么回家了，办公室不见一人。

叶欣桐：“……”

那就……不留语文作业了？

但是凭借以往的经验，今天没写的作业明天必然会补上，明天的作业可就多喽……

叶欣桐独自怅然。

正当班里的人欢呼时，隔壁班课代表忽然走了进来。

又众所周知，两个班的老师是同样的。

刚开始欢呼的众人：“……”

隔壁班课代表在黑板上写完作业后扬长而去，独留一班众人默默发疯。

还有瞬间欢喜的叶欣桐。

对于苏春和祈安到是没多大影响，毕竟早写晚写都是写。

于是两人在班里的哀嚎声中不语，只是一味地写政治默写。

转眼，放学的铃声响起，韩云逸和智瑾年要值日，夏阳坐在桌子上等他俩，苏春收拾的晚了些，祈安在等着他，于是空旷的教室只剩下五人。

苏春收拾好了，看了看夏阳，又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光，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拉了拉祈安的衣袖。

他在祈安投过来的视线中，轻声道：“要不，我们也等等他们？”

祈安颔首，随即又坐下了。

夏阳抬头看向他们，疑惑道：“祈安你咋又坐下了，你们不走了吗？”

苏春笑了笑：“跟你一样，等等他们。”

韩云逸闻言，握着扫把的手一顿，抬头笑道：“各位呀，我觉得，为了避免你们等太长时间，或许可以来帮帮忙呢？”

夏阳笑骂一声：“好心等你们还有活干啊？”然而身体没闲着，拿了扫把就上前跟韩云逸……面前的垃圾对峙去了。

祈安和苏春也拿了扫把动手，在五人的与垃圾的抗争下，不出五分钟，垃圾就回到了归宿。

正收拾收拾准备走时，夏阳突然抬手叫停：“似到普似到普，我这还有一项重要工程没有解决。”

苏春：“？”

夏阳拿起一坨放在矿泉水瓶瓶盖里的白色物质，用尺子刮了一些就往墙上的空缺处抹，边抹还边说：“没有这道工程学校迟早得塌。”

其他四人愣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

等到夏阳的涂墙工程到最后一步，已经轮到最后几个班出校门了。

五人跳着下了楼就奔向校门。

夏阳跑着跑着还喊了一句：“五人出征，寸草不生！”又引得众人一阵笑。

而此刻，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感受着身旁人肆意的笑声，以及自己心中难以压抑的笑意，正好一片绿叶乘风飞来，苏春伸手接住。

他终于明白那股难以言说的感觉是什么，他现在可以言说了。

那是在肆意张扬的青春岁月，在一群有趣的灵魂中，感受到的归属感。

晚风微凉，少年骑着自行车穿过排排路灯，苏春不断讲着学校里的趣事，与祈安聊着聊着还聊到了小时候。

苏春弯着眼眸，星星点点的灯火落进他眼里，像是将人间烟火装进了星空中，他唇角一直勾起，笑得灿烂。

突然视线里闯入一只大黄狗，苏春避开，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细想一下，儿时的画面浮上心头，他笑着开口：“记得小时候我怕狗，那时我们还在村子里，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狗，也有这么一个大黄，那真是……尽职尽责，每次我一经过，他就冲我叫，吓得我每次都绕道走。”

祈安听他讲着，脑海里就有了画面，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补充道：“必须要走那条路的时候还扯着我让我陪你走，手攥得特别紧。”

那时的苏春拽住他衣角，也不说话，就扯着他往外走，偏偏祈安每次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每次都由着他。

苏春微微偏过头，说着：“怎么还揭我老底啊……”耳尖悄悄染上了一抹粉红。

祈安看在眼里，也不戳穿，只是笑笑，提醒他：“注意看路。”

不出一分钟，苏春就又恢复了聊笑的样子，有时聊得欢了，视线从路上转为祈安，也是常有的事，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骑车不看路实在有些吓人，以至于祈安屡次提醒他看路。

在祈安上一句提醒和下一句提醒的间隙，苏春聊欢了也不管什么路不路，依旧转移视线，想着快到家了也就升起了侥幸心理。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苏春又一次转头说话，前方突然驶来一辆逆行的电动车，逆行也就算了车速还不慢，等苏春回过头电动车已经近在咫尺了，再想挽救显然已经来不及。

苏春心里一惊，连忙刹车，索性对面电动车也及时停住，这才没有撞上。

对面的电动车慌忙道了声歉，苏春摆摆手说了一句“没事”后，电动车也不逆行了，横穿马路走了。

苏春刚松了口气，转头看见祈安收敛了笑意的脸，这口气就松不下去了。

祈安静静地看着他，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击车把，淡淡道：“说了几次看路你不听，刚才是差一点，真撞上了怎么办？”

苏春心头一紧，抿了抿唇，垂眸低头，倒有了几分自知理亏的模样，低声开口：“这不……没撞上嘛……”

祈安闻言，叹了口气，随后低笑一声，似是被气笑了，他很快收起笑意，说：“真撞上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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