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季然的十一号算是靠前，季让已经举起摄像机。
镜头在季然面前，季然知道拿回家是要给妈妈爸爸看的，她扬起笑容，朝着镜头打了招呼。
等到九号时，季然从胶椅起身，路悦和石采盈向她做了打招呼的姿势。
季然笑着点了点头。
季然站在后台准备着，她还是不死心地朝着门口望着。
这个时候差不多都来了齐了，门口人特别少，一眼就能分辨谁是谁。
来来往往的都不是她想得人，季然眼睫下垂。
那一番话就好像是为了应付她的客套话罢了。
有一股酸意刚出了土，被她强行给挤了进去。
有什么好难过的。
九号选手的演讲停了。
场下的观看者都发出了掌声。
季然重新抬头，她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孩，连着她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一拍。
他没有骗她。
这一刻，世界仿佛是放大镜，将急匆匆赶来的盛嘉良五官放大。
他在门口边停歇着，额头流着汗珠，还有凌乱头发，胸口微微起伏着。
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季然不开心的情绪全部被赶跑。
片刻，季然能清晰看见盛嘉良抬起了手，是在提醒她，他来了。
季然也跟着挥起了手。
盛嘉良指了观众席那边，然后就走了过去，和季让交头接耳的。
听到主持人说到十一号选手。
那声音随着音箱发出，偌大的体育馆都听着回声。
季然深吸一口气，迈出步子来到舞台中央，眼里全是明亮的笑意。虽然没有灯光照耀，但她自己也张扬又夺目。
季然握着话筒，开启了演讲模式。
听着她流利的口语，看着她自信地表达所要的内容。
她的台风不是刻意的紧绷，是轻轻松的让舞台属于她自己。
评委老师们眼前一亮，都相互对视着几眼。
因为是现场颁奖，演讲结束的同学都没有离开。
路悦家管得严，所以提前离场。
至于季让，季然下场后，他早就坐不住了，带着那消失不掉的笑容把照相机丢给盛嘉良，自顾跑了出去。
十一点半的时候，演讲比赛结束。
主持人带着笑意在讲台上各种卖关子。
尤其那句：现在结果在我手里，大家期待吗？
观众席上吵吵嚷嚷声消失，皆是敛声屏气。
同学们虽然表面保持淡定，内心也还是紧张。
或许氛围太强烈，一个传一个的，以至于季然也感染上了这股气息。
盛嘉良突然把俩人的距离拉近，压低嗓音说：“你不用紧张，你发挥很好。”
季然转过头，对上了盛嘉良的目光。
嗯。
怎么说呢！
还不如不对呢！
因为，她从盛嘉良眼中看到了骄傲。
是长辈眼中的骄傲。
！！！
长辈对小辈的骄傲！
季然甚至觉得比她妈妈爸爸更骄傲，她又想到了路悦的笑声。
杀伤力真的一个比一个强。
过几秒，季然收回视线，不太情愿又夹带着气急败坏地说：“嘉良哥，结果还没出来。”
盛嘉良眼尾稍扬，猜测小姑娘或许心里没底，怕有什个万一，自尊心下不来。
主持人也够卖关子了，终于举手卡片：“现在我宣布，本届英语演讲比赛特等奖获得者：石采盈，弓启轩。”
石采盈和一位男生眼中流露出喜悦之色。
第三名没有季然。
第二名也没有。
等到主持人念到第一名时，没有被念到名字的选手都抱一丝儿希望。
“本届比赛第一名获得者，”主持人刻意停顿了一下，拉扯着众人胃口，大伙儿都聚精会神听着，才说，“季然同学。接下来有请获奖的同学上台领奖。”
察觉到盛嘉良准备和她说话，季然立马抢先说：“嘉良哥，待会儿你记得给我拍照，我爸妈要看。”
她真不想看到那个眼神了。
真的很有挫败感。
盛嘉良笑了笑：“好，快去领奖。”
在纯音乐的背景之下，季然走上了讲台，有人将她拉到中央站好，由老师们颁奖。
最后摄影师给她们拍了合影，就各自解散。
她们走出了体育馆，已经到了中午，艳阳高照，地面上都可以看见热气弥漫，便朝着林荫路走去。
季然抱着她的荣誉证书，装作不在意地说：“我以为今天你不来了。”
盛嘉良眉眼低垂看着她，散漫道：“答应你的事总不能食言吧。”
听到这句话，季然低下头，心跳异常加快。
是不是说明，她在他心里也是有一点点位置？她垂直左边的手臂，偷偷捏了自己大腿肉，告诉自己不要激动，要淡定！
喜欢他的事不能暴露了。
不能因为一点点的甜头就藏不住。
在这个时候，有个女生的嗓音传来：“盛嘉良。”
俩人都回了头。
季然对她有印象，是这次比赛的三等奖选手。
女孩儿的个子很高，饱满的丸子头，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看向盛嘉良的时候，格外明亮。
季然抿直了嘴角。
盛嘉良：“有事吗？”
“我，”那位女孩子显而易见的紧张，大抵是这一次是鼓起了勇气来找盛嘉良，“那个，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邀请的含义很明显，季然悄悄往盛嘉良的方向看去，他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会答应还是拒绝？
同样的，女孩子也抱了很大的期待。
“我没时间。”
盛嘉良拒绝得直白，那位女孩子眼里挣扎着，应该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我想着天太热了，想邀请你和小妹妹一起去喝冷饮。”
一听这话，季然视线转移到那个女孩子身上，恰好和那女孩子对视了眼，便听她说：“我知道你，你是季让的妹妹，也恭喜你啊，得了第一。”
季然：“谢谢，也恭喜学姐了。”
互相客气一番后，学姐又看向盛嘉良。
盛嘉良没说话，这像是无声拒绝，学姐眼神失落起来，可她也撑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就宛若一个高傲的天鹅不会因此低头：“我知道了。”
说罢，她便原路返回，而不远处她的小伙伴都在等着她。
季然和盛嘉良原地站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意味不明道：“嘉良哥，你魅力挺大的。”
站在一旁的盛嘉良安静起来，就定定地看着她。
仿佛是在审视着什么。
片刻，盛嘉良眯起眼睛，带着严肃的神色。
让此刻季然就像犯错的小孩。
她有些害怕，动也不敢动，是不是他猜到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季然垂着头，默默退后了一步，就好像等到那暴风雨的来临。
下一秒，盛嘉良却说：“季然，是不是我带坏你了？！”
闻言，季然抬头轻“啊”了声。
盛嘉良有板有眼道：“不然你怎么羡慕起来？”
“……”
虽然盛嘉良有点莫名其妙扣了一个虚有的帽子，不过这也让季然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话说…她羡慕什么？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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