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蒋嘉茂听得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是一个很容易想通的问题,即如果是联邦公民,那么无论是游行、抗议、暴动、还是揭竿而起,都是有明确诉求的,为了达成这个诉求,他们行事多有顾忌,既不会把事情做绝,也很容易因为一点好处被诏安。
伪装成本国公民的境外势力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们想一出是一出,哪里有乱子往哪跑,哪里有空子往哪钻,闹得越大背后的雇主越高兴。
袭击首都军区就是这么一件引起的骚乱大于实际收益的行为。换句话说,精神正常的人干不出这事,真干了说明有人在替原本不够充分的动机买单。
不过蒋嘉茂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不愿意捅破窗户纸、让这群帝国的歹徒破罐子破摔放飞自我,他们在cos联邦人的时候好歹能装装样子……
然而湛左实在太聪明了,直接在不知前情的情况下猜出了这伙人的真实国籍,还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了出来。
这一刻,惜才之意与对湛左的愧疚感充斥在心中,蒋嘉茂懊恼得无以复加!
毕竟在他的视角下,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湛左作为权色交易的受害者赶到餐厅,又被冲自己来的恐怖分子挟走……
唉,不会是他把霉运传染给对方了吧?今天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
蒋嘉茂认真反省的时候,湛左已经和车上的绑匪聊起来了。
绑匪头子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说:“小子,不管你是不是Alpha,都足够有胆色,站在个人的立场上,我很欣赏你。”
湛左自动帮他补完后面的话:“但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你不得不对我出手。”
绑匪头子“啪”地一拍座位:“你要是真的聪明,就知道有些话应该看破不说破!否则我们想放了你都找不到理由!”
狗屁,后备箱里塞着N具尸体,车里的味道比林喜的信息素还刺激,你们也好意思说自己想过手下留情。湛左心中对这话嗤之以鼻,面上倒没体现出来,只放软语气说:
“说破了才好讨价还价嘛,你们在异国他乡过得肯定不容易,我其实很理解你们的难处。”
绑匪:“?”
他们有什么难处?他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湛左:“你们绑架大臣,是准备在撤出联邦首都时,把他当成令轨道环上的自动武器投鼠忌器的人质吗?”
理性分析,他们在太阳湾内部躲得好好的,说明地表的驻军不成威胁,此时再煞费苦心地多生事端,大概率是为了应付逃跑路径上更强大的敌人。
——湛左记得联邦的中学课本里说过,太阳湾居民头顶的轨道环空间站上架设着上万座炮筒,随时预备向胆敢前来进犯的敌人展开流星雨般的攻击。
被它们锁定上就完蛋了,除非手里攥着蒋嘉茂这张通行证。
为什么是蒋嘉茂?
一是因为最近的高官政要里属他最为活跃、日程有迹可循。
二是因为他人比较倒霉。
“……”
绑匪头子感叹地咂咂嘴,说道:“我确实不能放过你了,你知道得太多了。三号,给他注射信息素试剂。”
“等一下/等等!”
湛左和蒋嘉茂同时开口,湛左先一步飞快地说:
“我有办法让你们绕开轨道环的封锁、以不惊动任何人的方式撤出太阳湾!”
要是之前他不说出那些个准确率惊人的猜想,绑匪头子才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但是现在湛左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了。被称作三号的绑匪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密封的黑箱子里掏出一根储存着金灿灿的液体的针管,正要给湛左注射,绑匪头子抬起手制止他:
“停,让我听听我们的‘小客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湛左轻微舒了口气,尽量侧过身,让自己离那只诡异的生化武器远点——天知道沃尔玛购物袋受到信息素冲击后会发生什么事,他该不会狂性大发、冲进超市零元购吧?
“我的母亲有一个哥哥,在多年前结了婚,他的结婚对象是一位经营着自己的船队,常年在国内外往返的外贸商人。”
绑匪们对视一眼:“你是指你的舅父?”
这年头做外贸可不容易,一要有钱,能买得起或租得起长途飞船,二要有人,能找到足够便宜的货源,以及在各个国家政府部门打通关节,避免哪天莫名其妙被当成间谍抓起来。
湛左的舅父就是这样一个满足条件的老登。
此等老登属于珍稀物种,那是相当不好找,就算找到了,如何威胁对方及一船人配合自己也是个问题。
这时有聪明人又要问了,既然情报到手了,能不能干掉湛左,也不告诉老登,只偷偷潜进他的飞船呢?
可惜不能,演技和潜伏能力不是谁都有的,假如在场的绑匪做得到这一点,他们就不是绑匪,而是帝国燕双鹰了。
湛左含蓄地点点头:“舅父的货船按照计划会在三天后离港,我可以想办法将你们安排进去。
“就算是联邦军队也料不到你们能在短短几天内,和一支经营多年的外贸公司扯上关系,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早已离开了太阳湾,这岂不是比大张旗鼓地用内阁大臣当人质更加简单安全?”
湛左未必可信,但他的提议实在动人。
绑匪也没想到他们铤而走险绑架内阁大臣,此行最大的收获却是一旁的路人,车内暂时安静下来,恐怖分子首领默默思索着湛左的提议,半晌,司机犹豫地问:“那我们现在是……”
“先把他们两个带回驻地。”首领说,“我要调查一下这小子的背景,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最好抓紧时间,”湛左反客为主地劝道,“飞船不等人啊。”
……
“所以你的舅父真是外贸公司老板?”
蒋嘉茂问道。
他们一到目的地就被关进了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张没铺垫子的金属床,眼下两人就在又凉又硬的床板上坐着。
“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目前湛左低落的心情有所好转,但也不像刚见到蒋嘉茂时那么兴奋了,颇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大臣阁下也该对我讲讲前因后果了吧?”
蒋嘉茂微叹一声,干脆把理应是国家机密的情报和盘托出。
包括军区袭击,自己的工作,和财政部拨款等等。
结果他还没说完,湛左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拨款?
拨款???
“哎呀,哎呀。”
湛左一连“哎呀”了两次,只觉得峰回路转,人生忽然又充满希望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笔拨款既然能用在打仗上面,那是不是也能用来给星海军校修卫生间呢?!
蒋嘉茂就见湛左突然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一双眼睛简直像是冬夜里的星星,亮得出奇:
“蒋先生,我们今天先后经历了约会、爆炸、和绑架,也算是缘分一场,如果有机会平安离开,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这个条件对你我都有利。”
蒋嘉茂:“?可以。”
他觉得是个人就很难拒绝此刻的湛左。
湛左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不由深吸一口气,大脑迅速转动起来:“让我想想,让我想一想……对了,人造信息素试剂是什么东西?”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是专门用在战场上对敌的生化武器。”
蒋嘉茂低声说,“大量的由人体产生的Alpha信息素能诱导Omega发情,这点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战场上的Alpha士兵最多,其他性别的人也有,人造信息素试剂就是在‘诱导发情’的原理基础上,使所有人失去战斗力。”
他在“所有人”三个字上重读了。
“国际上禁止生产、储存、获取或保留这一类武器,不过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私底下都在研究相关技术和解药,免得在大战爆发时失去应对手段。外面那群帝国人,前两天打着抗议战争的旗号,袭击了首都太阳湾的军区,带走了那几箱试剂,恐怕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湛左听着听着,表情渐渐微妙。
那不就是春/药吗……敌国雇佣兵煞费苦心地闯进军事重地抢劫春|药,不愧是ABO世界。他稍微想象一下信息素试剂被使用的场景,就觉得满眼马赛克无法过审,于是充满兴趣地详细问道:
“它是怎么用的?正常情况下肯定不应该是放在针筒里注射的吧?”
“不,是放在炮弹里,靠着爆炸挥发快速扩散。”
“效果如何呢?军队测试过吗?连Beta也会受影响?”
蒋嘉茂扯扯嘴角:“我不知道。虽说这种武器的研发在联邦和帝国的上层是个公开的秘密,但他们不会四处向人介绍自己的新武器有多厉害,否则敌人就要提前做准备了。”
哦,原来是新武器,难怪他没听说过。
湛左倒在硬板床上,望着头顶的灯泡不说话了。
蒋嘉茂忙于思考脱身方法,也无心开启新话题,于是地下室重新恢复了寂静,空气里萦绕着沉闷的气氛,仿佛俘虏们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无计可施了。
……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地下室里没有钟表,湛左不确定过去多久,不过在他感觉到一阵令人焦躁的饥饿时,有绑匪进来送饭,并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舅父是博尔德吗?”
“是,”湛左立刻说,“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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