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暴殄天物
因郑氏落了胎,府上众人都不免小心翼翼,可唯独一人恨不能锣鼓喧天。
碧荷被齐泓文安顿在齐府东北角上的采芙院,又指派了两个婆子侍奉她,一应吃穿用戴都按照姨娘的规格置办,碧荷坐在圈椅上,看着外头的花花草草终于舒了一口气。
郑氏落了胎,让她心里越发有了盼头。
眼下齐泓文也对她兴致浓浓,白日里他在畅春院陪郑氏,入夜之后都会来找她;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夜半三更也得抽空过来一亲香泽。
碧荷不禁替自己谋划起来,得尽快怀上一儿半女,彻底稳住这来之不易的妾室之位。
不过······
她看了看瓶中所剩无几的药油,心里默默犯了难。
齐大公子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每晚都得靠这药油协助才能成就美事,碧荷不禁后悔,当初离开畅岚院太匆忙,没将另一瓶药油也带来。
眼下她若是派人去畅岚院寻药油,未免太过惹眼。
今日齐泓文派小厮来传话说他已经在畅春园睡下了。
碧荷见时机不错,便孤身一人掌灯去了畅岚院。
畅岚院还是老样子,空空荡荡,不过主屋内亮着一盏灯,想必二公子还在那里头躺着呢。
碧荷原本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尽快寻了药油走人。
可惜,她曾经住的那间屋子已经被打扫过了,里头一尘不染,空空如也!
碧荷见了一阵气恼,只能悄悄唤来了小芝麻。
小芝麻惊诧地看着不请自来的碧荷姐姐。
只见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尤其那一身苏绣双蝶倚罗裙,与府上的几位夫人如出一辙的雍容贵气。
“看够了没?”碧荷颇有几分得意地抚了下自己的浓华云鬓。
小芝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碧荷姐姐,您怎么来了?”
碧荷开门见山:“我问你,我留在那屋里的旧物件呢?”
小芝麻一惊:“我以为那些物件姐姐都不要了,所以就,”
碧荷秀目圆睁:“你该不会给我扔了吧?”
小芝麻急忙摆摆手:“怎么会呢,我全都收拾起来了。”说话间,二人一并往堆放杂物的小屋走去。
小芝麻将她留下的旧物都收拾进一个大竹筐里。
碧荷急忙翻找起来,可里面未看见那褐红色的小瓷瓶。
她缓了缓语气,试探性地追问:“所有的都在这?”
小芝麻挠了挠头:“是啊,姐姐你走的时候桌上就留着两盒胭脂,还有几件旧衣裳!我全都收起来了。”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碧荷,听巧莲说碧荷已经被大公子收为妾室了,虽未公之于众,可府里的奴仆大都消息灵通。
既做了妾,自然吃穿无忧,何苦还要来寻几件旧物?
碧荷瞪着一脸懵懂的小芝麻,想到她素来是个笨头笨脑的实心眼,只好将话挑明了:“我屋里有个褐色的小瓷瓶,你可看见了?”
瓷瓶?
小芝麻眨了眨眼,忽而开口:“姐姐是说,曹大夫自制的药油?”
碧荷一愣,曹大夫自制的那瓶药油被自己不慎打翻了,不过二公子昏迷着无人问责她,她索性就没有告诉旁人。
“对,没错,那药油现在在何处?”碧荷索性不解释,只一心追问药油的下落。
小芝麻指了指主屋的方向:“在二公子屋里呢,曹大夫交待小奴每日用药油替二公子按摩。”
碧荷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药油你用了?”
说罢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了,于是急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那药油你给二公子用了,他可有好转呀?”
小芝麻心中亦觉得古怪:“暂时还未见有好转。”
碧荷心中冷哼:哼,憨货一个,那可是花柳巷里的□□油,能助男子雄风威挺;这么珍贵的药油,这个傻丫头居然给二公子使?
他一个活死人,还能生出什么欲念来?
一想到自己当初可是花了不少钱才疏通门房小厮,将那东西悄无声息地带入府中来。如今却被这小芝麻当成按摩药油浪费了,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碧荷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小芝麻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古怪,忍不住开口问:“那药油还剩个底子,姐姐若是需要,我这就取来?”
“不不不!”碧荷眸光一闪忙拒绝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语落,她急忙从竹筐里捡出一盒胭脂:“我今日其实是为了寻这个的。”她咬着后槽牙,看似亲昵地拍了拍小芝麻的肩膀:“当初那张婆子果然没看错,你可真是个踏实可靠的好、丫、头!”
碧荷来的快,去的也快。
待她走后,小芝麻关好门便转身返回主屋。
齐颂今日吃了三顿粟米汤,此刻浑身上下都觉得暖融融的,吃饱的感觉真是不错。
他闭着眼,捕捉到熟悉的脚步声。
果然,下一刻,那清甜的声调也如期而至:“二公子?”
小芝麻拢了拢架子床畔的床帐子:“方才碧荷姐姐来了。”
齐颂心道:她来做什么?
这个丫头向来心思颇多,从前在房中伺候的时候便不时向他暗送秋波,齐颂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大户人家的男子尚未婚配时亦不可纳妾收小。
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听巧莲说,碧荷姐姐已经被大公子收为妾室了。”小芝麻倒没想太多,只絮絮叨叨说起了从巧莲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唉,大少夫人一心求子,如今真可怜。”
齐颂心道: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小芝麻从抽屉里取出那本经络书,对着烛火认真研读起来:“二公子,这书上说每日按揉玉潭、神阙、气海三穴可助意识涣散之人凝神聚力!”
语落,她盯着齐颂身上的月白细绸中衣,蠢蠢欲动起来:“不如,小奴这就给您试一试吧?”
齐颂无法出声,可心里全是抗拒:你这丫头,当真以为我是木头人啊!
那双小手已然解开了他的衣带,小芝麻一手叠着经络书,一边用指尖在他光洁的胸膛上游走,口中还念念有词:“玉潭穴,下指寸许,点揉百次,能和中理气······”
齐颂不知道她看的那书是否靠谱?
万一又是不靠谱的,岂不又害他出丑?
但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指头太过用力了,戳得他皮肉生疼!
齐颂气恼不已,连带着一对儿眼睫颤颤耸动:死丫头,你快停手吧,我好端端一副身子,要被你戳坏了!
可小芝麻并不理会,反而全神贯注地默数着,书上说了点揉一百下,她坚信一下都不能少!
入夜,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架子床上的两道身影,女子忙碌的身影上上下下,远远看去,似有几分暧昧的错觉。
*
郑氏自打落了胎,便日日在房中哭诉,哭诉自己命运不济,哭诉老天待她过分苛刻······
一开始罗氏与齐泓文还耐着性子开导她,可日子久了,次数多了,谁都难免生厌。
今日入夜,并不见婆母罗氏来探望自己,郑氏两眼一红又想哭时,齐泓文急忙起身开溜。
郑氏叫住他:“你一连几日都不在房中歇息?今日这又要去哪?”
“我这不是怕搅你清净吗?再说了,除了书房我还能去哪?”语落,他避开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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