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谋定后动
弟子们轮流拔除魔籽,皆庆幸从魔物手中捡回了一条命。他们褪下衣袍,互相察看,忽然有人发现,今日好像没见过大师兄曲三禄。
按照尊上的说法,这批弟子虽是走投无路才来到寰日宗,但之所以没被投入幽府洞邸,皆因身负魔籽之故。
商术唯恐漏了一人,坏了事,忙去南殿报给尊上知晓,哪知他前脚才到,后脚左护法就五花大绑捆了个人来。
曲三禄侧躺于地,浑身遍布细碎伤口,如同受过凌迟之刑般,那伤不致命,却血流不止,令他痛苦难当。
“尊上……”曲三禄咳呛一声,口鼻处亦有鲜血流出,他似要求情,却为身旁之人眼神所迫,立刻闭上了嘴。
醴芫拭去刀上残血,冷冷瞥他一眼:“是什么错觉告诉你,寰日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才伺候着竹声声睡下,崔寂独自从殿中走出:“你在哪里逮到的他?”
醴芫道:“山门附近。宗门自戒严以来,他是第一个触动灵器之人。”
“戒严?”曲三禄手肘用力,撑起半个身体,痛得龇牙,“我怎不知宗门戒严?”
崔寂似笑非笑:“你若知道,还怎么抓你?”
曲三禄一听,便知自己彻底败露了。
他本是谷墨门之人,谷墨门高手云集,他实在混不出什么名堂,六年前便自请做了卧底,跟随崔寂来到寰日宗。
寰日宗重建,他是第一位入门弟子,崔寂让他做大师兄,对他委以重任,极为信任。曲三禄认为自己藏得很好,也将许多有用的消息传回了谷墨门,霆法和墨瑛对他也愈发信任。
可没想到,弟子们背后的黑痣竟是魔籽,且人人都有,唯独他没有。若他成为焦点,被识破了身份,那就大事不妙了。
再者他也很疑惑,裁月身负魔气回到寰日宗,竟没受到任何针对,他有理由怀疑,无邪打算与这魔头合作,对正道仙门不利。
“尊上……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曲三禄呕出一大口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仅知道你真实身份,我还知道,你在谷墨门备受欺凌,求了人、托了关系、被骗光了钱,才挣到了这份卧底的差事。”
曲三禄放弃了挣扎,额头抵住青砖,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在谷墨门,他是谁都可以鄙视欺辱的无名小卒,但在寰日宗,他是弟子们心目中最厉害的大师兄。
崔寂不笑的时候,脸色森寒得可怖:“本以为这些年同甘共苦,我以诚相待,能换得你弃暗投明,没想到……呵……”
曲三禄见尊上一步步靠近,以为要把这条小命交待在这,他吓得瑟瑟发抖,蜷成一团,可随后而来的,竟是清澈泉流般的绵柔灵力,温和地拂过他浑身细碎的刀伤。
是续血咒。
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惹得醴芫摇头叹气:“早知你要救,我就不花那么多心思割上这一百零八刀,单叫他痛,不叫他死。”
“谁说我要救他?”崔寂并指,指尖凝出一团黑雾,他一手扒开曲三禄的衣服,一手将那黑雾嵌入他肩胛骨之下,“这是魔籽,既然诚意换不回你的忠心,我便只好用这威逼的法子。”
听了这话,曲三禄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当场。他逃跑是为了跑回谷墨门,不做这卧底的差事了,可尊上给他种下了魔籽,他就算逃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饶命啊!尊上!您就饶了我吧!”他趴在崔寂跟前,叩头如捣蒜,“您打我罚我都可以,求求您不要给我种下魔籽……!”
“你亲眼见过了,魔籽是可以被拔除的,只要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我自当保你无虞。”
“尊上……要我做什么?”
“八月二十八,是原定的良辰吉日,你替我穿上嫁衣,入赘谷墨门。”
“这如何使得?!小姐她金尊玉贵,如何能……!”
“你不肯?那我让裁月立刻催熟你的魔籽,你即刻便会堕魔。”
曲三禄根本就没得选,他若堕魔,要么被霆法就地诛杀,要么逃去沉渊苟延残喘,最终也不过死路一条。
他颤颤巍巍地拜伏下去:“弟子……谨遵尊上吩咐。”
竹声声连续消耗多日,着实疲累,虽有崔寂为她反哺灵力,却还是叫她一觉睡满了七个时辰。
醒来时,她窝在崔寂怀中,崔寂拢着她,足有十分的温情。
“好些了吗?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陪你。”崔寂细细吻过她的眉心和鼻梁。
“我睡了多久?”竹声声仰头,蜻蜓点水般的吻印上他唇角,“今天什么日子了?”
“八月二十八了。”
“谷墨门那边……”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指尖拨开床帘,竹声声察觉天色晦暗,应是到了黄昏时分。
她虽不知崔寂做了什么安排,但他没走,墨瑛也未闹上门,应是他寻到了妥帖解决的办法。
竹声声抱住崔寂的腰,脸贴在他胸膛,小声嘟囔着:“你是我的小木头。”她咬重着“我的”两个字。
崔寂只觉从身到心都如冻原冰消,他摩挲着怀中人的鬓发,认认真真复述了一遍:“我是你的小木头。”
温存了片刻,竹声声不肯再睡:“明日二十九,是修补结界的日子,我想……去幽府洞邸看看。”
崔寂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着:“修补结界,我一人就已足够。”
尽管上回,竹声声独自入阵眼,遭受神力反噬致使灵脉俱碎,但如今她已有神力,又与崔寂一同前往,应不至于重蹈覆辙。
有一份能力,便多做一份事情,只要崔寂还未从“明烛”的身份中解脱,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
“云暄……”她拖长声调,嗓音甜沁沁的,又拉过崔寂的手,搭在自己的后腰上,“求你了。”
崔寂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本想忍耐几天,待师姐恢复了再向她索求,然而师姐从未如今日这般主动,让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顷刻便塌成了废墟。
他疯狂贪婪又小心克制地取悦着她,唯恐让她难受而非舒爽。
竹声声眼尾泛红,轻咬着唇,有一声没一声地唤着:“小木头……小木头……”
崔寂皱眉,宠溺地笑:“出了床帐,就不许这样喊了。”
竹声声下意识地捂住小腹,晃晃荡荡中,她含嗔带恼道:“偏要喊!偏要喊!谁叫你如此、如此……”
“如此什么?”崔寂追问。
竹声声说不出口,脸却是越憋越红,无怪云暄是木头托生的,足有一刻钟了,还是那般硬邦邦的。
瞧她兴致已然过了,崔寂自去舀了水来,二人清洗过后,手牵着手,同去后山幽府洞邸。
“今日我们不去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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