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哭死！
新时代，新气象。
吕萌萌去流通处换取了新的身份证明，这次，她的功德，还换出了一把票子。
“这是什么？”马英俊问。
“上面有写，说是粮票。”
“粮票是什么？”
“吃饭用的啊！新时代！流通处说了，凡间现在都是用这个。”
“这怎么用啊！”
“慢慢熟悉了，就懂了，流通处不会搞错的，他们紧跟凡间节奏，会确保我们在凡间顺畅生活的。”
“靠谱吗？”
“靠谱的！从没出过问题的。”
……
起初，是没有问题。
就在他们换上凡间时兴的新衣衫，吕萌萌扎起双麻花辫，自信已全然融入新时代时，他们被送到了一个偏远的村庄。
吕萌萌和马英俊被分开分配到了不同的居住点。因为他们虽然有仙神界的结婚证，但在凡间，他们是二十出头的单身的知识青年。
吕萌萌那个月的业绩一塌糊涂，因为，她在参与劳动，比如一大早在早起的号角声中，跟同伴一起活力满满的去喂猪，去喂鸡，去下田，去扫院子……
每一天都那么的充实，都那么的饱满。
吕萌萌和马英俊只有在食堂吃饭时，才能相见。
吕萌萌累的说不出话。
“马英俊，救我！救我！”
“什么情况？流通处给的什么身份啊？”
“流通处说，给的方便我们工作的身份。”
“流通处不会是把我们的身份做成了敌特吧！”
“啊呸！退退退～不要乱说话。坚持住，坚持住，等开组会，开组会的时候小满姐姐会救我的。”
“金小满去哪了？她拿的什么身份？”
“跟我一样，大家都大差不差啊！”
“她熬得住？”
“她肯定熬不住，她一准儿会上天去求人！哈哈哈哈！小俊子，撑住了，凡人都行，我们是神明，我们能行的。撑到小满姐来解救我们。而且，等凡人的生活好起来，他们会记得给我上香的。”
“现在凡间已经不讲仙神这一套了。新时代，反对迷信，知道什么是迷信吗？说的就是你。现在讲究科学！science！你懂不？”
“科学？塞死？什么玩意儿，好吃吗？”
“还吃？科学就是那天你看见的科技大炮弹。”
“那要是轰到地府去了！得东岳大帝、五方鬼帝、十殿阎罗一起才能挡得住吧！挡不挡得住啊？那要是凡人把地府炸平了，我们是不是就不用上班了？凡人会养我们吗？我很好的，我可以给他们送十个儿子的。”
“养啊！自己养自己，你现在不就是参与劳动，大口吃饭吗？”
“不能像以前那样，把我放在庙里，给我上供，给我烧香吗？”
“别做梦了。再耗下去，你的功德就一点也没了。我们今晚，溜了，怎么样？”
“要死！你知不知道，我们如果在凡间，用凡间这个身份犯事儿，触犯了凡间的律法，是真的要在凡间受罚的。”
“瞬移走吧！走了他们就罚不着了。”
“流通处会把我们送回来，让我们受罚的。现在查的严，不能在凡间搞灵异事件，一切都得有合理的解释才行。”
“还合理！你都累得快现原形了。你要是现了原型怎么办？是流通处过来消了围观者的记忆，还是扫魔办过来，把你斩了？”
“我可不能现原形，村里的驴也不容易，它比我还累呢！我要是现了原型，就得帮它分担。那还是做人吧！你也别现原型。”
“我还能撑住。”
“我告诉你，村里那头母驴，正在找配种，你现了原型，会被拉去跟她生骡子的。”
“真不能走吗？”
“走不得，我们得符合身份，不能暴露了，我们……我们要响应时代，我可是地府总局阴曹司城隍庙地仙部第二十三小组的送子仙，我作为地仙，游走凡间，与凡人打成一片，理解凡间生活，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违规违纪。参与劳动，你懂吧！你思想觉悟提升一下，现在都得参与劳动，要领悟劳动的快乐！你看，一块劳动，一块吃食堂，顺路送送子，我是伟大的送子仙。”
“再熬几天，我真要现原型了。”
“阿俊，撑住！你如果让那头驴糟蹋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放心吧！我只有你这一头驴！苍天啊！原来新时代，是这样的。”
“是啊！我以为，到了新时代，大家日子好起来，会给我修更大的庙，烧更大的香，上更大的供。我就能赚到更多的功德，从流通处换更多的钱，去繁华的城市，买个大大的房子，再顾上一个管家，两个婆子，三个丫头，四个护院……”
“别做梦了！你的庙还在，已经不错了。咱们要与时俱进，踏实做好本职工作，不要老想着不劳而获。”
吕萌萌呜呜呜呜呜：“马英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考地仙部了，我要是心再静一点，我考到天宫去，该多好啊！只怪我贪恋人间的热闹和繁华啊！”
……
终于到了开组会的时候。
吕萌萌找了个时机，避开周围人的视线，拉上马英俊，瞬移到了山间。
寒风呼啸，一个茅草顶的小亭子被风吹的晃晃悠悠。
马英俊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吕萌萌身上。
小亭子里，只有竺繁茂和林向晞。
吕萌萌还没坐下，就开始质问：“怎么选这个地儿啊！又冷又破，连口水也没有，吃的也没有。”
林向晞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瓜子，说：“就这些，省着点吃。”
竺繁茂：“刚刚我问你有没有吃的，你不说没有吗？”
林向晞：“你好意思吗？人家萌萌容易吗？”
吕萌萌咬着瓜子，虚弱发问：“什么……什么意思？”
林向晞指指远处的林子：“萌，这地儿我选的，你看见那儿了吗？我现在住那儿。这儿高，冷，但有个好处就是没有人！”
吕萌萌抬眼瞧了半天：“我是累的眼花了吗？我没看见那里有房子。”
林向晞：“萌萌姐，你忘了吗？我是一棵桃树。我可以住房子，我也可以化成原型，住到山上。”
吕萌萌手中的瓜子掉到了桌子上：“住山上？你住到了没人的山上？”
林向晞：“不止我，竹子也回了他的竹林老窝。”
吕萌萌：“流通处没来抓你们吗？”
竺繁茂：“要不说你老实啊！还硬生生撑到了开组会。”
吕萌萌：“只有我吗？”
马英俊：“萌萌，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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