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被禁足
在二皇子住了三日,眼瞅着三日水榭阁里的各式汤药补品不断,连主子用的冰块儿都用上了。
可平芜的面色却不见好,反而愈发憔悴,就像那温室的花朵一般易碎。
日复一日地醒来便坐在那四角案牍前,隔窗往外看去了。
已入了盛夏,那树叶是茂盛的,恰逢今年闰月,只八月份更长,树上的知了猴叫个不停,吵的人耳根子都快起茧。
平芜却似听不见似地。
整张瓷白的小脸在日光下显得几近透明,只那双桃花眼半阖着,一双玉手却半搭在膝盖上,淡淡望着窗外的绿影。
长睫掩面,若非那轻颤的睫毛,好似真就入了定。
豆蔻进来时望见的平芜便是这般模样。
彼时轻手轻脚地靠近,将那汤药放在案牍上,可平芜却还未察觉。
连着韶华也站着,默了一会儿,终是怕那药凉了失了药性,遂才不得不出声开口提醒着“姑娘,药快凉了。”
闻此,那边的人儿才似活了过来。
纤细的手指微颤,愣了半晌才转身,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那口气却淡淡的“放哪儿吧,你们退下。”
遂又转身重新望着窗外出神去了。
又是如此。
往常她们退下再进来时那碗汤药已经见了底,可姑娘的身子却每况愈下。
反眼瞅着屋内那株快枯死的绿植徒生了新意,现下只那处叶子绿油油的,观着,尤为茂盛了起来。
“姑娘,二殿下嘱咐过了,今日必须得亲自看您喝了药才能退下,不然,我们就要被罚了。”
咬了咬唇,韶华实在不能再搞砸了这桩差事,遂即说完便拉着豆蔻跪地,砰砰朝着平芜磕起头来。
那声音似是还算响亮的,只一声声地闷得人发慌,这下连声音都发着颤。
抬首,一双眼睛还蓄着泪,那泪水盈盈着,连唇色都有些发白。
平芜看着,只细细捻了手中的一方帕子,指尖微微蜷着,过了三秒,遂才开口“把药端过来吧。”
“谢姑娘,奴婢这就伺候您用药。”
抹了眼泪,韶华遂起身,只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似献宝一般地呈上去。
“……”
白皙的手指接过,垂眉看了会儿,遂拧眉将其一饮而尽。
那药大抵是苦涩的,这会儿倒像是嘴巴里吃了黄连,恨不得将胃里的苦水都吐出来。
饶是豆蔻心细,此刻将一颗蜜饯塞进平芜嘴里,椭圆的,泛着丝丝的甜,遂才没将药给浪费了。
见此,韶华遂才将心放到肚子里,只道了身告退便要躬身离去了。
可半路却被平芜拉住了袖子,那细弱的嗓音带着病气,眼神却透着坚毅,此刻连攥着韶华袖子的瘦弱手指都发着颤“我要见二皇子。”
眼尾红着,像染着泪。
“二皇子近日都在禁足,尚不能出二皇子府半步,尤是姑娘也是得避嫌的。”
“禁足?”
闻此,平芜不忍皱眉,那二皇子虽被缴了私盐上报给了汤帝,可也曾听闻受了下赏,如此也该功过相抵。
不若那日她怎会无故被擒?
“是,但详细的奴婢不知,奴婢还有事,就先退下了。”
豆蔻和韶华复行一礼,现下却一刻都不肯多待。
平芜愈想着,便觉得此事不对劲,也曾想过冲出门去一问究竟,可她连门都出不去。
只门口不知何时派了两名守卫,那两名汉子站着于门框一般高,现下腰间还带着佩剑。
见着她便开口是一句姑娘请回,饶是她想去院内也难如登天。
转身,缓缓入了内里,只眼神望向一旁刺绣用的剪刀,半晌遂慢慢笑了。
一周后,张闫上门如期为平芜诊脉。
一道眉头紧皱,片刻看了一眼某人毫无血色的面庞,冷哼一声,遂才起身出了内室。
“殿下若是不想她活何必要磋磨我?如此还以为是我赶鸭子上架,草菅人命了不成。”
甩了衣袖,现下连胡子也飞起来,那双眼睛睁得圆圆的,似是怒的,连着口中喘了几声粗气。
拎起药箱作势要走。
“张大人何故?她不过是些许气虚之症,加之受惊,如何使你生了恼意不肯医治?”
伸手拽住了张闫的衣袖,想是有几分困惑地,现下连手中的茶也放了下来。
“我不肯医治?二殿下好大一顶帽子,先前这姑娘本就不是个好底子,现下一个礼拜过去了,若真按时服用了我的方子,如何会亏损如此严重?”
说到这,张闫几乎瞪眼,他气,还气得不轻,但看在汤朝还有几分薄面,现下倒也安然落了座。
“张大人方才说她身子日益虚弱?”
虽此前她确有不按时服药,但好在四日前他便得丫鬟督促其一日三餐,这期间未曾断过,连膳食也有多注意。
怎会如此呢?
皱眉,却以眼神示意丫鬟上前为其沏了一盏新茶,那雨前龙井,是皇后宫里少有的珍品。
莫说是尝,就连正儿八经的,有人连见都没见过。
“二殿下不知?”
低头喝了一口茶,张闫遂也察出了不对,只轻声放下茶盏,这会儿倒敛了先前的戾色。
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汤朝手中遂又多了几道药方子,待到人走远了,静坐了半刻,遂转身招呼来平芜身旁的丫鬟来问。
“近日她干些什么?”
“姑娘近日似是想通了许多,不似以前忧心忡忡,只配合我们吃药,待到中午或晚间便很早就睡下了。”
睡了?
闻此汤朝哂笑,若真是睡了,那他也不至于今日挨这一顿骂。
遂挥手屏退了婢女。
可韶华却没走,只半蹲了身子行礼,抬首却似想起了什么“姑娘前几日嚷着要见您。”
遂抿了下唇,倒不说了。
“知晓了,记住,今后你们都不许让她离开视线半步。”
说罢,便将手中那沓方子往其手心一放,抬脚去了颉芳阁。
颉芳阁,地如其名,当中多种植些花草树木,现下因着季节之故,院中只常开了些栀子与木芙蓉了。
红白相应,倒也成趣。
推开门扉,只一道身影静静地坐在那处矮几前。
一双纤细的手指淡淡拖着脸颊,只那半面绣着迎春的衣袖耷拉着,此刻露出一寸莹白的细腕来。
柔软的,透着淡淡的馨香。
汤朝靠近不过三步,平芜遂转身,那双眸子带着些许淡然“你来了。”
落了座,平芜亲手为二皇子斟了一盏茶
“为了他,你真要如此吗?”
“什么?”
他说的快,且平芜尚没有听清,遂张着一双眸子轻轻地往汤朝面上看去了。
可他不语,只看着平芜的指尖,那处破烂着,像是急着赶制什么绣品似地,无故被人捅了十几个针眼。
双手都有,且深,内里看,还冒着血眼。
他道那些汤药没用,原不是没用,是入不了她的心。
垂眼,唇边溢出一抹笑,无名的,竟有丝丝苦涩的意味来,像是被这天气闷地,胸口有些堵得发慌。
“二殿下,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收回了手,却也不躲,现下还裸露在外面,倒显出几分挑衅的意味来。
“羌姑娘严重,这体表乃来自于父母,我自没有资格替你来做决定。”
捧了那盏茶,汤朝说着,却没饮用,只在手中兀自攥了一会儿,遂才放下了。
“二殿下确没有资格,却将我无故撸来这你府上,只是不知你是想将我置于何地?”
此话说得显是夹枪带棒的,若论着气,平芜心里大抵是有些的。
其本是太子府上的奴婢现下来了二皇子府中,来日就算回了东宫又如何能洗涮身上的嫌疑,取得太子信任?
二则,二皇子口口声声说没有资格,那为何如此困囚她?只当她是只任人圈养的鸟儿吗?
难不成她应该对他感恩涕零,谢谢其近日的收留之恩。
如此打了巴掌再给她颗甜枣。
真当她是分不清是非的孬种吗?
“羌姑娘,我知晓你心中有气,可现下你我同在二皇子府,我尚在禁足,你也亦然,纵然你有万般不愿,也还请保护好自己的身子。”
望着平芜,其一双唇角却还扬着笑,似是不恼。
“至于旁的事,待我解了禁足,自会给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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