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不止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方杳总觉得跟他认识了很久很久,不然那股无法忽视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时间被许多不可知的东西包围着,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脸上也写满了迷茫。
年轻男人没说话,神色略微怔然。他朝她伸出手,再次穿过重重雨幕,好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正在此时,写字楼的门口出现了许群玉的身影。他举着把伞匆匆走过来,拉住方杳的手,“怎么来这里了?”
许群玉将她搂进怀里,侧过脸看向男人,语气平静地问:“您还不进去么?”
“师兄!”
晓山青也出现在门口,当他看见黑伞下的方杳时,脸色瞬间变了,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片刻,随后匆匆走过去,挡在了两人中间。
“人都在楼上,我先带您进去。”
师兄?
方杳再次朝男人看过去时,他已经转身走了。
一旁的许群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表情,缓缓握紧她的手。
“我先送你回家。”
两人结婚后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出行都是坐公共交通。但许群玉这回送方杳回去,用的却是一辆高级轿车,车上的司机对他毕恭毕敬。
车子启动,朝家的方向开去。
“这么大的雨,怎么突然出来了?”
方杳缓缓打量着车内的布置,目光落在车头吊着的方形木牌上。木牌刻有一道字符,有点像篆体,但笔画走向更为飘逸,有流云飘动之感。
她收回目光,轻声说:“我想看你在忙什么,为什么一天到晚都不回家。”
“都说快要忙完了,怎么今天偏偏......”
“找自己老公还要挑日子吗?”方杳稍微抬高了些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许群玉见她有些生气了,果然不再问下去。她趁机反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不重要的人。”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听见晓山青叫他师兄。”
车内安静片刻,许群玉说:“不要再问他了。”
雨还在持续下着,居民楼前的玉兰树在雨夜里像沉默的黑影。
一回到家,许群玉忽然问:“有人来过,是你带人来的?”
方杳不回答,再次反问他:“你怎么知道?家里装监控了?”
她话音刚落,见许群玉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退后几步。可不知道这么回事,她的身体莫名不受使唤,四肢发软,身形一晃,随后被许群玉接住。
他将她抱回卧室,温声问:“别生气,跟我说说,是谁来了?”
“程宋。”
“你以前的学生?”许群玉眉头微皱,“他来干什么?”
“他期末作文发挥不好,我让他过来拿学习资料。”
方杳察觉到自己似乎在说些什么,这种懵懂的状态让她警觉起来。她不想把纸条的事情透露给许群玉,也不想让程宋跟她说的那番话被他知道。
她像一个被噩梦魇住的人,在潜意识里自救般地呼唤着自己的神智,试图让自己再次获得对世界的感知。
许群玉模糊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持续响起,他似乎察觉到她变得极其紧张,正安慰般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方杳动了下眼皮。
卧室亮着昏黄的灯光,鼻尖处萦绕着许群玉衣服织物上沾染的香气。
对了,香气。
她忽然想起了那带着苦涩余味的檀香。
这香气好像被人暗中藏在了她黑暗的记忆角落里,当她试图回忆的时候,那幽暗的气息便从记忆之笼的各个缝隙里钻出来,有如实质般地笼罩在她的身周,像一只无形的手,将那束缚着她思维,迫使她跟许群玉诚实对话的力量一点点拨开。
方杳猛地睁大双眼,像溺水之人终于从水面浮出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躺在许群玉怀里,清楚地看见他脸上闪过愕然。与此同时,她竟然能清晰地想起刚才和许群玉的对话。
方杳无比确定,那番话绝不是她出于自愿说出来的。是许群玉控制了她,只差一点儿,她就要把接下来的事情全盘交代了。
她现在彻底相信了程宋说的话——许群玉确实有问题。
下一秒,许群玉伸手扣住她的脸颊,目光沉了下来——虽然知道她在一点点失控,可这是最短的一次,不过才两分钟而已。
“群玉......”方杳攥住了他的衣袖,大脑迅速转动,佯装不解,“刚才我是怎么了?”
许群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她,观察她的表情,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杳杳,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方杳目光闪动,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雨声太大了。”
一提到雨这件事,许群玉神色微怔,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他看了眼窗外,眼里好像藏着千思万绪,又想起了那个极其遥远的日子。
是啊,雨天。
那一个雨天的场景似乎与当下重叠,就连他怀抱着她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方杳还在提心吊胆,却见许群玉忽然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
他声音很轻很轻,“是我的错,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了?
“还冷么?”
许群玉将她抱紧了,与她十指交握,像抱住了个宝贝似的。
方杳好歹算是松了口气。
甭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道歉,趁他心软糊弄过去就是最好的。
可她没想到,许群玉在第二天竟然真的把她锁在家里了。
门把手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线,两侧各吊着一块像是令牌的铜块,下方坠着一枚铃铛。方杳一触碰门把手,两枚铃铛就叮呤当啷地响,声音刺耳。
家里的门推不开,她不信邪,又去推窗户——窗户竟然也打不开。
方杳真生气了,给许群玉打电话,“把锁给我打开!”
以往许群玉是最受不了她生气的,可这回他只是沉默一秒就说,“我很快就回家。”
许群玉又温声跟她多说了几句,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房间内,云母屏风上山水重叠,桌边香炉散出白烟袅袅。
落地窗前的纱帘合拢,外来光线变得雾蒙蒙的,模样秀致的道童倒好茶水后就悄声离开,将门轻声关上。
晓山青推开门,见许群玉正在打电话,立刻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像他们这样的人,除非是为了应付普通人,哪里用得上电话这种东西。
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许群玉,又看了看坐在一旁,面色冷淡的李奉湛,心里痛苦哀嚎,面上却还算冷静。
“大罗天的高层就要到了,会议等下就开始。”
说罢,他迅速地关门离开,许群玉也终于挂掉了电话。
会议室内只有师兄弟两个人,一时间安静如死。
过了足足一分钟,李奉湛终于开口:“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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