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同睡
发髻高耸木簪斜插,云乌跟在袁尧身侧后方半步,汇报着情况:“数十百姓围在府衙门口,自称奉天灵教使之命要围攻官府,长史司马均抵达府衙门口安抚,却无法压制他们情绪。”
袁尧长腿带风迈过大门,沉声问:“李赟呢?”
“他已有数日未曾离开风玉幽园。”云乌略顿,声音更冷,道:“终日里寻欢作乐,毫无正事。”
袁尧没有再管李赟,而是转开话锋沉稳吩咐云乌:“能迅速在我们并未察觉时聚集起如此多的百姓,定是有人谋划组织,若是无法劝回百姓,只能先武力镇压,防止更多人加入造成暴乱。”
波云诡谲局势多变,云乌应下来,率兵与袁尧一同策马驱向府衙,逐渐涌起的微妙的气氛包围了整座灵州城。
……
回到寝室后李熹桃遣退所有婢女,长发垂了下来披散在身前,透露出与白日里不同的温婉,她是娇滴滴柔弱的女郎,安静时又带出一股格外温静柔媚气质。
冷清寂寥周身混着寒气,只有一支烛火摇曳,披着锦被,靠在床榻边坐着等人,她撑着打架的一双眼皮,可听到三更梆子声穿透窗棂,仍是始终见不到人影,还以为不会来了。
委屈紧张又疲累,李熹桃咬着唇,困意逐渐上头竟坐着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凛冽寒气侵过来,她本合起来的双目倏忽睁开,透过影影绰绰的帷幔,瞧见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在不远处,她愣了愣才叫袁尧。
袁尧略微沉默,才回答:“是我。”
今夜这场暴动如他所言,远不如想象中好处理,百姓已经被蛊惑性子急躁,最终只能将领头的人杀鸡儆猴关下牢狱,跟风的百姓终于稳定情绪,待到事件基本处置已三更天。他本没想着公主还会在等他,只是心底始终有股细细弱弱的惦念,驱使他来看一眼。
榻上嫩色帷幔柔顺垂下,二人沉默片刻,有一只皙白的小手缓缓探出来,五根细细的指头圆润泛着光亮,却是来扯他束腰的革带,想要将人拉到榻上躺下来。
娇惯的小女郎手劲小,连普通人亦比不过,他腰腹还比寻常男子更有力,若有心,无论如何撼不动分毫。
这里本是他的寝室,可如今已成她的闺房,四处透着小女郎娇媚柔软的气息,那夜里李熹桃便欲拉他一同睡在榻上,可那是在中军大帐,与这里不一样。
袁尧脚步微顿,没有违逆她,顺着她的力气躺了下来,虚虚搂着她的腰侧,李熹桃柔软小手亦搭在他心口,却突然隔着衣料按了按,好奇地出口问:“这是什么?”
袁尧怔住一息,忽地记起来怀里还揣着今日杨汜自天灵教窝点查出来的信,没来得及看。
没等袁尧回答,一只小手游鱼般滑溜溜钻进他衣襟,她柔软手心的热像是一簇火焰,男人腰腹微紧,大手按住她灵巧纤细的手腕,轻柔拉下去。
袁尧将怀里的纸张掏出来,长眸极快扫视一遍内容,才递给李熹桃,却没有说明这张纸的来源。
李熹桃捏着那张纸张看了看,表面有一层极为细微的暗花,不特别注意很难察觉。少女从他怀里抬起头,盯着他绷紧的下颌,轻声问:“这种纸灵州也有吗?我曾在父皇宫里见过一次,长安却寻不到有卖的,还以为是宫里特制。”
闻言袁尧面不改色,搂着她细腰的手掌却紧了些,沉声应下来:“许是什么地方供给长安的,并非灵州产。”
话落,他陷入深沉思绪,袁尧如今能在三镇间站稳脚跟,凭得便是这些年建立起的威信,若是想借邪教蔓延,从百姓间逐步瓦解对他的信任,倒是可以理解长安老皇帝的思量,可柳三娘口中的传言亦非作假,天灵教对李姓仇恨深深是真,被李熹桃的话点醒,袁尧心头却仍有疑虑。
六皇子李赟与穗丰公主如今均身处灵州,老皇帝对子女的态度远不如表面温厚慈爱,他早想到,如今同样不言而喻。感受到怀中人不再纠结那信纸,孩子般缩进他硬实胸膛上,袁尧收回思绪。
他是格外高大男子,似乎天生便沉稳可靠般的模样,李熹桃脑袋靠近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捂着唇小小声打了个哈欠。
袁尧察觉她的倦意,没想到她竟能真等人到三更不睡,她是娇弱体贵的公主,西北夜深寒气难免逼人,他大手向上抚她温热脊背,宽厚手心下是她曼妙身躯,低声道:“殿下等到这么晚,身子如何受得了,困了便睡吧。”
“昨夜我也在等只是你没来……”李熹桃从他怀里脱出来,撑起两条胳膊,支起身子直勾勾盯着他硬朗面庞,明丽五官皱成一团,轻细语气娇气又嗔怪,是在埋怨他不来。
“今夜你来了便不许再走。”幽微烛光映照李熹桃眸子更加干净漂亮,分明看她神情已经困倦万分,却大有一股不听他答应便不合眼的倔劲,几缕柔顺青丝顺着动作垂落在他胸膛,袁尧未作声,良久才回答声好。
终于听他应下来,李熹桃心满意足,娇小身子又缩回他安稳怀里,脑袋十分开心地在他胸前蹭了蹭,随着时间呼吸逐渐平缓。
唯一一支烛火被吹灭,迷迷糊糊间,搭在男人胸膛的小手还在胡乱摸,似是确认他仍在身边才安心,又梦语般自言自语:“我才知道男子身上都是如此硬吗?和我身上倒是不太一样。”
感受到手掌被她柔弱又缓慢地拉起来,似乎是困倦到下意识的孩子气动作,袁尧本合着双目养神,直到掌心隔着薄薄的亵衣被人带着触上去,感受到她胸口的柔软温热,一片漆黑里他突然睁开眼,暗色瞳仁骤缩。
恍然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比男子身体结实坚硬,小女郎的身体哪里都是软的,她浑身被娇养出的细皮嫩肉还要更甚几分,袁尧薄唇紧绷成线,见人睡熟,什么也没说。
第二日李熹桃醒时,袁尧已经走了,她微怔,趿拉着鞋下榻,屋子里毫无他来过的痕迹,心头不禁失落,却又忽地发现书案上突兀多了张纸,她疑惑地走近俯身拿起来,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一行:今日午后空闲,可去跑马。
见到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李熹桃嫣色唇角倏忽翘了起来,方才笼在心头的抑郁消散,她缓缓跽坐下来,在袁尧留下的那句话下写了个好字,下笔便是刻意练过的秀丽清隽字体。
婢女听到寝室内声音推门而入,她迅速将纸张夹进书里,生怕被人察觉般小心翼翼。尽管袁尧说他亲自来教梅尚宫不会拦着,却仍是不免下意识担心紧张,似乎是刻进骨子里的。
府内连廊的西府海棠已经结了青果,袁尧回来时刚巧碰到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见她侧颊露出昳丽颜色正与婢女欢笑聊天,已没有昨日惊惧紧张的情绪,袁尧顿住脚步,眉心不自觉地舒展开。
回府不久便备车去郊外牧马场,常骑马之人许是在郊外跑马更自由,可公主不曾学过且刚出过意外,思忖过后袁尧还是选定郊外牧马场稳妥。
提前吩咐这里清了场,袁尧早派人将丹霄领了过去,从马车里钻出来,李熹桃已经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窄袖胡服,纤细一握腰间被革带束紧,胸口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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