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迎春他们几人跪得笔直,丝毫不让。
纪景佳知道,今日这门是出不去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但还是首度在她面前现身,应是有令在身。
纪景佳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出去,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既已得了答案,甩袖转身就回了。
来时走得急,回去这一路走得倒是气定神闲,
方才这一遭,加之香福所说,素雪她们二人所去的某个庄子。
素雪青霜是近身跟着她的,这庄子若不是特意为了支开她们,那么...这庄子很有可能是让她去住的。
出事了。
纪景佳揣测事关宫里内位,只是此时与明夷所说的日子,相距甚远,难不成...
悠闲的步子乱了起来。
无论做些什么,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书看不进一个字,提起笔来墨迹在宣纸上晕成了一团,也未落成一笔。
不刻意去想,纪景佳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想起过那个人。
她总以为自己与陈白榆已经断在了温泉别院的那个夜晚。
不料,如同上次分毫不差,一个无端的念头,就令她如此坐立难安。
罢了罢了,他那般有本事,如何也轮不到她来担忧。
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脆生生的宣纸被揉成了一团又一团,不会儿,脚下就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纸团。
纪景佳看着纸团发了会呆,揉了揉眼睛,蹲下身子把纸团一个一个捡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倚靠在案边闷声哭了出来。
迎春刚靠近主院,远远望见香福端着托盘站在院中,本想问问她不进去伺候呆站着做什么,还未走近,就听见了室内传出的隐隐哭声。
他停下步子与香福并排站在了一起,挑了挑眉小声问她:“哎,香福姐姐,主子这是怎么了?”
香福自顾端着一盅汤站着,目不斜视,理也未理。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呗,是王爷有话要传呢,你看这进还是不进呢?”
香福向另一侧移了移,离迎春远了些。
迎春:......?!
迎春的功夫不错,耳力自是非凡,听出不对劲拔腿就要往里冲,“你!”香福为了拉他手中的托盘“呼啦”掉了一地,“哎!你不能进!”
“哎呀!我的好姐姐!保不齐出事了!那您去!您去!快!快快快!”
香福看着洒了一地的浓汤,将信将疑地迈步往前走,迎春恨不得直接一脚把她踹进去,急得跳脚,“快啊!您还磨蹭什么呢?!真出了事咱们担待得起吗?!”
这话到底也没传上,香福推门进去的时候,纪景佳已经歪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慌里慌张地把人背到榻上,香福一溜烟跑了出去,撞到迎春时才想起眼前有这么个现成的跑腿人,堪堪收住步子冲他喊道:“快去请大夫!大夫!”
同大夫一同入府的,还有明王。
二人身后远远坠着尾巴迎春。
翠竹迎着大夫入了内室,明夷站在窗前,拿着帕子一点点清理指缝中的血迹,沉声斥道:“杵在这儿做什么?自个儿去领罚。”
香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迎春瞅着她可怜巴拉的,硬着头皮向前膝行一步,“谢王爷!”
沾满了红的帕子被随手扔在窗台上,迎春看得眼皮直跳,拉起还在发呆的香福飞速离开了,主子心情不佳,多呆多错。
不多时,大夫抚着羊角须走了出来。
“胡伯,怎么样?”
胡恩给了他一个眼神,明夷挥了挥手,翠竹福身告退:“禀王爷,夫人已经安顿好了,奴婢这就去熬药。”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明夷刚一落座就急着问胡恩:“夫人她...”
胡恩抬手打断了他,正色道:“相较于你的夫人,我更该叮嘱你几句,军中虽尚武,却也并不是单纯的尚武,胆识与谋略亦是缺一不可,你幼年虽有幸得高人教导,却也并非无人能敌,下回万不可如此了,若是伤得重了落下旧疾,怕是难熬。现在军中你的威望颇高,倒也无须像先前那般拼命了。”
“胡伯教训的是,我夫人如何?”
“这身子还尚不如你所言那般,”胡恩瞥了他一眼,颇为不赞同,但也没有过多苛责,只略微提点了一下,“好男儿应志在四方。”
明夷双眸瞪大,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他与胡伯所言之时已是往严重里说了,怎会还不如,急道:“怎么会?夫人上回的月信之苦,宫中的太医曾来了一趟,说只要慢慢将养,有机会的。”
胡恩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就宫中那群世袭吃干饭的,能看的到的,大多只是表象罢了,他开的那方子拿来我瞧瞧。”
一个眼神,迎春飞身而去。
胡恩原先尚且轻松的神情,看到药方之后,紧绷了起来,双目精光一闪,问道:“此人是谁家的?”
明夷捏紧了手中的玉杯,“此人向来孤僻寡言,从不奉行阿谀奉承那一套,所以备受打压排挤,堪称孤狼一匹,当时夫人的情况紧急,去营中请您路途遥远,这才着人请了他过来。”
“这方子明着看来活血养气兼备,养身之效极佳,仔细推敲这其中的配比确是有很大偏颇,如此用上一段时日的话,对于夫人这种身子本就亏过底子的人,只会越来越差。”
玉杯“咔嚓”一声,拦腰而碎。
“我只是想保住她。”明夷的声音艰涩,眼圈慢慢红了。
“我知道,”胡恩捻了捻胡须,微叹一声,“你的事我们都知晓,你的打算也能略猜一二,不瞒你说,我们几个老头子私下也曾商讨过,只是不好与你直说罢了,今日凑巧赶上了,老夫就说与你听听。你的夫人能活到今日已是天大的机缘,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生来就是命中注定的转机,你们因她而牵连在一起,还有,你这府中除了暗卫,连伺候的人都只有几个,这几个哪个不是摸了十几遍底子才留下的人,你们都想把她藏起来,如何呢?她避不开的。”
眼看他听了进去,或许会略有成效,胡恩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句:“避世,是避不了的。”
“可我...她...”明夷游移不定,此时他的想法与陈白榆一致,只想让她无忧无虑,不参与一丝一毫。
他们赢了倒还好,若是...
眼下都在畏手畏脚,以期日后他能看在纪景佳一介女流又毫无威胁,饶她一命。
“你要记住,滚滚洪流倾倒而下,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胡恩早已离开,但他的话一直响彻耳边。
“或许,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般需要保护呢?有时候越避之越遇之,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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