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赵铁柱愣了一下，放下石块，一瘸一拐走过来，脸上带着戒备和一丝不安。

“你，叫何名？身居何职？”

裴寂声音冰冷，带着审讯意味。

“回，回大人，小人赵铁柱，是善无营临时队正。”

赵铁柱被裴寂气势所慑，声音有些发虚。

“队正？”

裴寂嘴角勾起一丝刻薄冷笑，“看你步伐虚浮，神色萎靡，盔甲不整，身为队正，便是如此给手下做表率的吗？军营重地，军纪涣散至此！你这队正，是如何当的？！”

裴寂陡然拔高声音，声色俱厉。

赵铁柱被这突如其来斥责弄得手足无措，脸色涨红，想要辩解：

“大人，小人昨日守豁口，腿上被狄狗砍了一刀……”

“住口！”

裴寂粗暴地打断他，“受伤便可废弛军纪？便可衣冠不整？！此等懈怠之风，便是你善无营的军魂？！”

他猛地转向冷晏宁，目光如刀，“冷将军，这便是你统领的‘不错’的善无营？！便是你口中‘昼夜不息’的成果？！军纪败坏，将官失职！你该当何罪？！”

裴寂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直接将目标对准冷晏宁！

当此之时，冷晏宁才终于明白系统所提示的，危险系数来自于哪里了。

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所谓朝廷监军。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善无营兵卒们听了裴寂这一番话，顿时无比愤怒。

赵铁柱昨日豁口血战，差点丢了性命，如今竟被这京城来的官如此羞辱斥责，这边境浴血奋战，岂不是有点太过残忍。

“放你娘的屁！”

“赵队正拼死杀敌的时候，你在哪？！”

“狗官！滚出善无城！”

一时间群情激愤，咒骂声四起，场面瞬间失控。

“反了！反了！”

老太监吓得脸色煞白，尖声叫道，“大胆！竟敢对钦差无礼！拿下！统统拿下！”

御前侍卫立刻拔出腰刀，寒光闪闪。

“我看谁敢！”

冷晏宁猛地踏前一步，一逸身子带过数缕劲风，轰轰轰，地面上爆出一簇簇雪粒，在她足下卷掩翻滚。

见此，裴寂脸上滑过一抹惊愕，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这个弱不禁风少年将军，似是有不俗内力，单是这周身挟带气场，无形之间便有一种冷寒之气，直逼而来。

"你？你要做什么！"

老太监也惊住了，尖着嗓子朝冷晏宁喝问。

冷晏宁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老太监。眼神淡漠，罩了几分冷寒，说实话，她不屑也懒的搭理这个太监，狐假虎威的东西，如果不是谋算着在北境这片荒漠之上做出一番成绩，她倒不在乎一刀砍了眼前这个老太监。

下意识地，冷晏宁手一横，朝着腰间长刀摸去。

“你？”老太监惊得眼底泛了些许红光，立刻退后数步，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将军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总之看冷晏宁这举动，似乎绝无善意！

见老太监退后，裴寂也勒了马退后，目光死死盯住冷晏宁。

冷晏宁忍了忍，终于将长刀插回刀鞘，只是一双寒潭一般幽黑眸珠，从老太监身上掠过，又转向马上这位监军大人。

冷晏宁眼神里的狠戾与杀意，让裴寂心头一悸，那是只有战场上才有的杀意。

“裴大人！”

冷晏宁声音如同金铁碰撞，带着刺骨寒意，“赵铁柱腿上有伤，乃昨日守城血战狄人所留，营中将士，人人带伤，人人皆在劳作重建。你口口声声军纪，可曾见过他们昨日以血肉之躯堵在城头豁口？可曾见过他们抱着火油罐与狄狗同归于尽？你眼中只有衣冠不整，只有所谓的‘懈怠之风’，却对这满城血泪视而不见！你这般‘据实观之’，究竟是抚民查功，还是刻意刁难，罗织罪名？！”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冷晏宁这一番话，直接将裴寂险恶用心撕开，毫不留情。

裴寂脸色铁青，被冷晏宁当众顶撞揭穿，不只是失了颜面，还似在灭他这监军威风。

这个所谓新任昭武将军，也太大胆了。想及此，裴寂眼中阴鸷之色更浓，正要发作。

突然就在此时，一个更加尖锐，带着哭腔的呼喊声从营门口传来。

“昭武将军，昭武将军，不好了，裴大人派人把王二狗抓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二狗那个相好名叫小翠的洗衣妇，满脸泪痕，跌跌撞撞冲进校场，扑倒在冷晏宁面前。

“什么？！”

冷晏宁瞳孔骤缩，一股冰冷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裴寂居然不声不响就抓走她手下，事先并没有知会她一声，而且莫明其妙就抓人，这是在做什么，是想废掉她这个昭武将军不成。

裴寂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阴冷笑意，他慢条斯理捋捋短须，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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