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支票随便填 ?
说曹操，曹操到。
一听到这个名字，颜瑾就控制不住地产生厌恶情绪。
真的，生理性厌恶是忍不了的，她翻白眼都是轻的，恶心反胃只是基本反应……其实内心已经在默默诅咒老登出门被车撞死了。
恶毒社畜是这样的，上辈子颜瑾对工作纯恨的那些年，觉得世界毁灭再好不过了。
至于现在嘛……倒是还能多活活。
薄聿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顷刻间恢复冷漠面具，将面对颜瑾时的那抹柔色藏得严严实实。
“好了，你先出去，和大家一起下班吧。”
颜瑾却没答应，只是拿手机给同事们发消息，让他们先走，而后道，“我陪你。”
“不用。”薄聿表情严肃，语气强硬，“你先走，听话。”
颜瑾从来就是个叛逆不听招呼的人，她老神在在地靠在沙发上，抱臂，“我不是颜瑾，我不听话。”
之前某大狗失控耍赖的话被原样还回来，薄聿哑口无言。
半晌，他无奈妥协，“那你等会儿去那边坐着，有不对劲，就去休息室，把门锁好。”
【当初就不堪一击，现在半老头子一个，我会怕他？】
颜瑾心头不屑，面上却很“听话”地比了个OK的手势，“薄总放心，开溜我相当有经验。”
“……”那当然了。
他也就离开半个小时，回去人影都见不着了。
看着颜瑾没心没肺的笑容，薄聿有些气闷……天塌下来都还有她的硬嘴顶着，和他相认不好吗？他又不会把她给吃了，表现得这么明显，根本就没有认真伪装！
“咔嗒”一声，门被推开。
薄骞进来了。
说实话，比颜瑾想象中的半老头子要年轻些，薄骞都六十岁上下了，鬓角灰白，但脊背没有佝偻，没有发福的啤酒肚，衣着得体，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
不过张口就是命令的口吻，还是如出一辙地令人厌恶。
“老余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薄骞开门见山，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我会和警方那边打招呼，这件事到此为止。”
薄聿漆黑的眸居高临下，“不可能。”
薄骞眉头紧锁，“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老余跟了我四十多年……”
薄聿懒得跟他废话，“余舜英的事没得商量，证据已经移交警方，你可以去和国家法律打商量，祈求他多活几年——”他勾起唇角，“别死在监狱里。”
薄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缓步走近，皮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薄聿，劝你别忘了，这个位置是谁让你坐的。”
薄聿已经比薄骞高很多了，当初那个可以随意被欺打的可怜小狗，已经蜕变成如今的冷漠霸总。
“我当然不会忘，不过……”他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容，“薄董倒是贵人多忘事，你的位置又是谁让坐的呢？”
“我记得姑姑留下遗言，让我接管集团，是谁鸠占鹊巢，还需要我明说吗？”
薄骞脸色铁青，苍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你！”
他猛地抬手想要扇薄聿一巴掌，却不知为何，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薄聿不闪不避，那双幽暗眼眸深不见底，直直地望着，竟然让人凭空感觉到蚀骨的寒意与悚然，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上了。
“怎么，不敢吗？”
薄骞像是想起了某些并不美好的回忆，手猛地哆嗦一下，随即缩了回去。
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既然不敢打，就别浪费大家时间。”
薄聿面色冷肃，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薄氏不是法外之地，更不是你的一言堂，下次过来记得提前预约，我很忙。”
“好，很好……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薄骞突然笑了，那张苍老的脸皮抽搐着，他眼底的悔恨憎恶几乎快要溢出来，“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直接把你掐死呢，你这个养不熟的怪物……”
这时，一道女声突然插进来，“他是怪物，那你是什么？”
“你当初就该早点下手，这样指不定还能和你的老朋友在警察局里就个伴呢，是不是啊，老登？”
也是这时，薄骞才发现这办公室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也怪不得薄骞没发现颜瑾，一则是能进薄聿办公室的没几个，这种时候连林进都识相地退下了；二是她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存在感很低。
以至于说了这么久的话，薄骞都没察觉，他们交谈的内容全被外人听了去。
最让他感觉诡异的是，薄聿这个疯子居然会允许别人大摇大摆地坐在他的位置上？
薄骞脸色精彩纷呈，称得上难看至极，“你叫我什么？”
颜瑾在老板椅上转了半圈，面对两人，悠闲抱臂，“老登呗，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啊？”
【老登老登，我就叫，死老登！】
薄聿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下。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真是好有教养啊。”薄骞浑浊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颜瑾，轻蔑之意毫不掩饰。
薄聿没有反驳，只是不动声色地往颜瑾的方向挪了几步，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薄骞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呵，好自为之吧。”
……
颜瑾也是没想到，电视里上演的“小白花女主VS恶婆婆”的场景居然会真实发生在她身上。
只不过这里面的反派角色变成了——薄老登。
咖啡厅里，薄骞毫不避讳地审视着颜瑾，如同在评估流水线上的商品是否合格，“这位，颜小姐，你知道我儿子有喜欢的白月光吗？”
颜瑾浅笑，“略有耳闻。”
正是在下，嘻嘻。
薄骞自觉找到了突破点，冷嘲热讽，“既然如此，你还愿意无名无分地跟着他？你知道我儿子会和季家小姐订婚吗？到时候，你连小三都算不上。”
“颜小姐，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人要懂廉耻，知进退吗？”
最重要的是，她能接受薄聿这个怪物吗？
那个怪物疯起来，她不被吓破胆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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