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暗流

江月黎对沈晏青蹙眉一笑，委婉道：“正逢友人来寻我，实在不凑巧，烦请沈兄自便，我唤人给您送来一碟清风阁特色菜，聊表歉意。”

沈晏青并没有看江月黎，视线仍是钉死在门上，他点点头随意道：“不碍事，你去便是。”

江月黎应声说是，她行礼倒退了几步，便转身径直推开了门。迎面正对上了戴越回的胸口，上面正挂着一个摇晃的红玛瑙吊坠，在灯光下甚是漂亮。

此时，沈晏青也终于缓缓看见了戴越回那丰神俊秀的脸，他咬着牙勾唇笑了起来，眼神却透着恨意，一时间雅阁内气氛暗流涌动。

戴越回看见沈晏青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却恍若未觉，他躬身示意，礼貌一笑，径自暖意盎然。

江月黎闻到了空气里微妙的味道，她奇怪地看向低头饮茶的沈晏青，又看了看笑得春意盎然的戴越回，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得疑惑地看着戴越回。

戴越回见状，配合着低头，温声道：“月黎姑娘可否借步一谈？我有些私事想来寻你帮忙。”

江月黎点点头，歪头笑道：“难得你有事找我，随我来这边详谈。”

戴越回笑得眯起眼睛，“这事只有月黎你能帮到我。”

“哎，可别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新上任的小掌柜。”

两人谈笑着关了门，沈晏青终于抬了头，目色沉沉，脸色阴得旁边的小厮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他咬牙切齿道：“戴越回，戴越回！真的是你！”

可一时无人敢回应他，沈晏青的贴身小厮低眉顺眼地轻轻道：“大人为何事懊恼？莫气坏了身子。”

沈晏青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清风阁，留下清风阁小厮们面面相觑，轻轻摇了摇头。

待到了马车上，沈晏青才低声愤怒道：“敦亲王待我若亲子，他莫名枉死，这是一恨。他暗中帮我兄长，几次三番以破案之名坏我好事，这是二恨。之前江掌柜说戴家公子我不知道是哪位，果真是他！可恨他面上做得滴水不漏，竟是奈他不何。”

他贴身小厮沉吟片刻，“大人莫急，总能等到他漏出破绽的那日，那时让他翻不了身易如反掌。”

沈晏青摇摇头，“你不了解他，这人会算计得厉害，面上是一片和气万分圆滑，可得罪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小厮奇怪道：“可人总有软肋，怎会有人同神明一样无坚不摧？”

沈晏青没有回他，看向窗外沉思着，他看向路边一对佳偶，那男子看向女子的眼神虽克制，但眼里的喜爱与欣赏却是藏不住地溢了出来。

他突然回想起了方才戴越回看着江月黎的眼神......竟是对上了！目光里的那股欣赏如出一辙！

沈晏青突然大笑道：“是！人有七情六欲，怎会没有软肋呢？”

他动不得戴越回和他本家，能夺走他心悦之人倒也是另辟蹊径了。更何况江月黎本人聪慧又明媚，本就是他喜欢的样子。

看他们的样子，戴越回定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两人仍是相敬如宾。若是等他与江月黎订婚之日，戴越回突然发现自己的爱而不得，那真是精彩得厉害！

贴身小厮见他面色突然放晴，也附和着笑道：“大人定能得偿所愿。”

沈晏青扬起下巴，他放松得窝在马车的座椅里闭眼小憩，嘴角勾着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清风阁内，戴越回与江月黎正对坐在窗边，香炉里缓缓飘起的幽香像有形的丝绸包裹着两人。

戴越回放下茶杯，将一请柬推至江月黎面前，“本月十五正是家父生辰，请了些亲眷同僚，月黎可否也能来一聚？届时若是能结识些人脉，酒楼来日办起事来也是有些助力。”

江月黎拿起来端详了片刻，“好，多谢你这时候还想着我和清风阁。”

“不必言谢，我也要麻烦你一件事。这次生辰宴家父不愿大操大办，赴宴的人也不多。想请些厨子来府上帮着做个整席，不知清风阁可有时间接下这活计？”

江月黎笑道：“自是有时间，让赵大厨带着两个小师傅去便是了，时辰和菜目可有什么要求？”

“因公务繁忙，宴席定在申时，眼下记着的大约有三十人会来赴宴。师傅们须得提前两个时辰来府上准备，戴府厨房会备上些时蔬。赵师傅也可自带些要用的果蔬，这些都算进酬金里。菜目需清淡精致些，淮扬菜自是最好。到时看师傅按时令安排就好，我信得过你们。”

江月黎拿毛笔在纸上写下戴越回的话，又添了几笔完善了一下。她将纸展给戴越回看，“你再瞧瞧看，可有遗漏之处？”

戴越回仔细看了看，温和道：“没有，那便麻烦月黎了。”

“小事而已，说起来，我还有个点子还想找你拿拿主意。”江月黎支起下巴歪头道。

戴越回挑挑眉，笑道：“旁人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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