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回禀父皇，传国玉玺事关重大，儿臣发现这个线索已经极为困难，慎王既然私藏，又怎么会留下别的证据让人发现呢？儿臣何尝不知孤证不立，只是慎王入洛城以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心惊，儿臣也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啊，还请父皇明鉴。”

皇上皱着眉头注视着他：“怎么说？”

太子眼睛扫过在座的众人，不紧不慢地说：“自从我接管了洛城的军务，便发现慎王的一系列举措难掩其异心。慎王在洛城擅自减免赋税，邀买民心，自树恩德。任用前朝余孽，架空朝廷委派官员。此乃天子之权，秦王竟代而行之。”

慎王寸步不让地据理力争：“太子实在精通曲解之道。洛阳初定，父皇曾赐儿臣便宜行事之权。所有政令皆录档呈报，岂敢专擅？洛阳战后民生凋敝，父皇一向爱民如子，减免赋税才能让洛城的百姓感父皇天恩，怎么太子认为应该实施苛政吗？至于招抚降将乃陛下既定之策。昔日前朝旧部皆得任用，儿臣保举刘琬等人，只为稳定洛城，绝无二心。太子门下亦有前朝旧臣，若用降将即谋反，东宫又当如何？”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叶知秋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作痛，她不忍心真的致慎王于死地，竟然有些后悔于把自己怀疑他私藏玉玺的事情就这么没有根据地说于晋王，她的忠心竟然在这一刻有些动摇，随后她又觉得自己实在虚伪，早知道今日会发生这一切又何必假作慈悲？

晋王为慎王说话：“慎王与儿臣一同攻打洛城，慎王只是礼敬对手罢了，并非二心。”

太子接过话来继续：“究竟是礼敬还是惺惺相惜？慎王曾为景王披衣御寒，如此举动实在惹人遐思。况且慎王私赏洛城周边田地给功臣，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慎王为了笼络功臣不顾父皇和贵妃，实在是嚣张跋扈。”

皇上闻言睨了一眼慎王：“此事已经过去，不必再提。”

“就算此事不提，慎王厚赏玄甲军，蓄养私兵，实有谋反之嫌，还请父皇务必严查。”

慎王挺直胸膛，轻蔑地看了一眼太子：“《大昭律》明载：‘将士有功，主帅可先赏后奏。’儿臣所赐，皆录册呈报兵部，何来‘私赏’？魏瑜等皆陛下亲封将军，太子却称其为‘秦王私兵’莫非陛下赐爵亦是谋反？若立功不赏，将来谁为大昭死战？”

太子穷追不舍：“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太监前来通报，“禀告皇上，魏瑜，陈池，吴景几位将军前来求见皇上。

皇上警觉地看了一眼慎王：“他们来何意？”

慎王顿时攥紧了双拳。

还没等他们进来，慎王就抢先：“儿臣愿交出兵权，以证清白。”

太子嘴角勾起笑容：“几位将军怕不是来逼宫的吧。”

皇上脸色有些不好：“够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太子，你身为储君，如此咄咄逼人，回府好好思过。慎王，朕就先收回兵权，你刚出征归来，回府好好歇息。朕也累了，今日就先不见几位将军了，请他们回去吧。”

“儿臣告退。”

上书房，尹贵妃前来拜见，“陛下，臣妾想着您今晚饮了酒，便带了一碗醒酒汤来。”

皇上招手：“快来，朕今晚实在开心，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

贵妃一边把汤端出来一边说：“臣妾已经听说了，今晚的事宫里早已传开了。”

皇上喝着贵妃喂给自己的汤：“慎王功劳太大，又手掌军权，朕经常担心地睡不好，把他的军权收回来，朕也就安心了。倒是太子今晚确实有些急躁了。”

尹贵妃赶忙接上：“臣妾倒是觉得，太子今日所言所行都是因为关心则乱，慎王私藏传国玉玺，他也是怕危及陛下才会如此。”

皇上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朕了，杨盛。”

首领太监：“奴才在。”

“你吩咐下去，除掉今日那个侍卫，要做得隐秘，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奴才领命，即刻去办。”

尹贵妃有些惊讶地问道：“皇上这是……”

“不管侍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有他死了，来日才不会反口回咬太子。如今此事既然已经了结，就不要再起波澜了。慎王既然交出了兵权，朕也要好好安抚他。”

尹贵妃了然地伸手扶起皇上：“是，皇上思虑周全，今日也累了，臣妾伺候皇上早些歇息吧。”

当时在侧殿的她只是觉得贵妃站在太子一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隐秘的情缘，如今想来只觉得这个宫廷太复杂了，到处都是不为人知的随时会触碰的禁区。当时慎王被做局针对，而此局的引子便是她曾怀疑慎王私藏了传国玉玺，并告知了晋王。虽说削掉慎王的军权是皇上一手促成的，但是起因还是她，她曾这样害过他，他怎么会真的放下芥蒂呢？

她偷偷看着他刀削一样的侧脸，睫毛轻轻抖动，嘴角微微勾起，想必这里真的能让他心静自在。她觉得自己幸运地来到了他的小花园，跟他靠得近了一些，这种滋味实在是让人着迷，过于危险又如此迷人，让她不由自主地沦陷。这日发生的种种让她觉得心力被耗费得过于多了，如今想通了前因后果只觉得阵阵困倦袭来。

慎王睁开眼看着轻轻睡去的叶知秋，她看起来又瘦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愈发弱柳扶风。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他就一直觉得很后悔，不该那样凶她，她一个弱女子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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