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红眼睛（9）老约翰
下午三点。
托西塔的福，整个宴会厅已经基本布置完毕，各色的装扮颇为像模像样，大伙都闲了下来，只剩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客厅，乔顾君见郑玉峰正跟张灵缘说话，毫不见外地拉开椅子坐下，探出个脑袋问：“聊什么呢？”
张灵缘斜歪上身，随手一指：“聊这个——”她指着桌上的杂志说：“这个，他刚才在一楼的会客厅发现的。”
乔顾君不疑有它，拿起杂志，封面是几簇在一片雪被中破土而出的花。
《冬日生花》。
“这是西塔的作品，发表在两年前，”郑玉峰说，“埃里克的死跟她有关吗？”
张灵缘没把去铁门里溜达了一圈的事告诉他们，乔顾君也就装傻。
“不知道，你说呢会长？”
张灵缘说：“应该没有。西塔对涉及埃里克的话题的反应还不如听见老约翰的大，她动手也是杀老约翰……嫌疑人还是得从老约翰跟乔治身上抓……”
她话还没说完，尾音拐了个调，回过头看向门口，屋内一时静下来。
数秒后，乔治进来了，看到他们表情有些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微微颔首就上了楼。没过多久，老约翰也回来了，看见屋内的装横错愕半秒。
“挺可以的。”他说。
张灵缘：“您这是刚去……？”
老约翰：“去左邻右舍那做客，顺便请他们到时候来凑个热闹，我也不打算请别人来了。行，你们忙，我回屋歇会儿。”
老约翰回去后就上二楼，进了自己最里头的房间没了动静，中午就回来的约翰夫人见他要睡觉，蹑手蹑脚地从主卧里出去，进了书房歇息。
“继续，”张灵缘指尖轻点桌面，看着郑玉峰，“她去忙了。接着早上的问题，你怎么进‘局’的，ptsd又是怎么回事？”
“我……”郑玉峰下意识就要老实交代，临到嘴边，话头一转，苦笑道：“你没记起来我。”
竟然不是个傻透的。
张灵缘揪住对方话语中称呼的改变，心道什么样的一面之缘能跟她平辈称呼？
难不成是她还没入“局”前见过这人吗？
那就奇了怪了，怎么说也至少五年过去，她有个眼缘就算了，对方怎么把她记得清清楚楚？
“也是，这么多年过去，能记起来就怪了。”郑玉峰表情黯淡下来，“至于我怎么进来的，算是死后偷生。”
“死后偷生？什么意思？”
“我遭遇了场车祸，”郑玉峰似乎不想多说，顿了顿，“意识模糊的时候，有个声音——后来我发现那就是系统，它告诉我，我收到了来自局的邀请，问我选择死亡还是赴邀。如您所见，我选了赴邀。”
张灵缘的表情一瞬间呈现出空白，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加速，撞在骨头上。
“你的意思是，你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了，回不去了？”她的尾音有些发颤。
“恐怕是的。”
张灵缘狠狠闭上眼，深呼吸站起，千万思绪从万千方向奔涌而来，刹那间她耳畔仿佛传来模糊不清的嘶吼，血光与天光间，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她面前说：
——“你还有时间成长，直到真正的考验开始。”
什么考验？
——“我期待你的作答。”
你在说什么？给我回来！
——“因死而来，往生处去，了无归路。”
黄苍。
张灵缘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四下还是原先的模样，小洋楼毫无变化，她却觉得隐秘处多出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窥视、打量、评判。
一场真正的考验？会是什么？
你在看着吗？
她睁眼，聚焦到虚无一点，试图与隐秘处的目光对视。
五年，她等了五年，那人当年留下莫名话语便消失不见，她险些以为黄苍把这事忘了。本想着借着这次“得偿所愿”的机会把她逼出来，现在看来不用了。
眼下的问题，张灵缘转而审视郑玉峰，黄苍为什么会选择他来作为开考铃声，他有什么特别的？他跟黄苍有什么关系？自己又是在哪见过他？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郑玉峰下意识端正坐好，绷直后背。
在张灵缘的审视中，他后背泛起微汗，良久，张灵缘缓和表情，朝他笑笑。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怎么进局的事。”
郑玉峰顺着问：“所以您当初是怎么被拉进来的？是系统亲自邀请的吗？”
张灵缘轻嘶一声，半开玩笑道：“那倒不是。我没这个待遇，狗系统最爱区别对待。”
“那您是跟老胡一样，收到了一张邀请函？”
张灵缘摇头沉痛道：“也不是。我当时走在路边，突然挂起阵大风，一张传单啪地排在我脸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再睁眼就被扔到预选空间里准备第一场副本了。”
“后来我结束副本，回到原世界的时候那张传单还在我脚边。”张灵缘清嗓道：“写的是‘幸运儿，惊喜吗？恭喜你被系统选中喽！’”
六点。
已经有宾客到位，乔顾君跟小眼镜负责接待，张灵缘站在二楼楼梯口走神。
身后，大儿子乔治出屋敲了敲老约翰的房门，老约翰还没有醒。
张灵缘本来是想凑热闹，见状眼皮一跳，慢慢悠悠地往后退了两步。
乔治见老约翰老不开门，觉得奇怪，扭头问约翰夫人：“父亲平时也这么嗜睡？”
约翰夫人摇头说：“没有过。他是累着了吗？”
乔治虽然疑惑，也只好作罢，说：“行吧……可能吧，让父亲睡吧。”
“让开！”
西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乔治扭头皱眉：“你……你干什么！”他被西塔大力推开，踉跄两步扶住墙。
西塔迅速拧了几下门把手，大力拍门：“老约翰？老约翰！醒醒！”
“你吵到父亲……”乔治还欲说什么。
西塔没搭理他，语速很快地问约翰夫人：“有备用钥匙吗？”
“有……有，我去给你找……”
“不用了！”西塔打断母亲，一脚踢松门锁，门被暴力打开。
屋内一片狼藉。
老约翰死了。
【哔咚！玩家已触发支线【老约翰】】
张灵缘挑了挑眉。
挺好，埃里克的那条线还没捋明白，又来一个老约翰。
干脆这关别叫红眼睛了，直接改名名侦探多好。
“啊——！”约翰夫人看到屋内景象后尖叫一声，瞬间晕了过去，被张灵缘从后方一把抱住，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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