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阿姐归来
日头高照时,西市刑台被烈日烤得发烫,人群如潮水般围拢,窃窃私语在燥热空气中浮动。
“上次这般阵仗,还是杀的花贼!那狗官贪了赈灾的银子,活该千刀万剐!”
“那这小子又是何人?为何这般大的阵仗?”
一片嘈杂中,忽有人压低嗓音,“我听宫中熟人言,他乃戎州少主,是戎州派来的奸细......”
“戎州奸细?”一人语调怪异,“戎州不是我云王朝的地盘吗?何来奸细一说?”
“呵,如今朝廷自顾不暇,青汗国虎视眈眈,倒有闲心对付自己人……”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妖人祸国啊!”
徐昭意听着各方的议论声,压低了帷帽,轻纱下的双眸紧紧盯着行刑台。
行刑台上绑着一个浑身满是鞭痕的少年,他的长发乱糟糟垂下,遮挡了眼睛,只留下半边极其普通的面容。
他似是对接下来的遭遇浑然不觉,唇角弧度讥诮,浑身写满不在乎。
【恭喜宿主做对了选择!现在高家隐秘的任务进度是65%,说明宿主选择的方向是对的。且经此一事,端贵妃对你的信任值也高达45%,宿主还差15%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啦!】
徐昭意不知为何心脏又有些痛,连带着头也发晕。
她深深地望少年一眼,眼见大刀横批而下,便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在她身后,鲜血扑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滚落在地,惊起一阵呼声。
“真就这般砍了?这可是高家的少主啊!”
“少主又如何?先帝有令,戎州高家永世不得出戎州,违者斩!他若是不犯戒,官府怎会捉拿他?”
“话虽这么说,但......”
她越走越远,直到身后声音彻底消散,这才掀开帷帽,朝着远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娘子!”不远处的凝露气咻咻跑来,碎碎念,“今日西市人多,娘子干甚么来这?来便算了,您竟甩开奴婢独自去看行刑!您......”
她看了眼徐昭意的脸色,叹息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扶着自家娘子缓缓离去。
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上,萧青恒端着酒壶凭栏而望,一双狗狗眼扫过徐昭意离开的方向,又望回行刑时的方向,猛灌了一口酒。
半响后,他倏忽笑了声。
笑音痛快又得意。
*
徐昭意一回府,便被徐国公唤去书房。
她还未跨进书房,一卷书册便甩到她的脚底下,封皮上赫然写着“忠义”二字。
数落声也随之响起:“小七是高家少主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咱们家与高家几辈子的交情,就这么毁在你手上了!”
徐国公气得直哆嗦,“你可以选择嫁给二殿下,但是夺位之争从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你将宝全押在二殿下身上,万一哪日......”
“父亲觉得太子殿下有可能东山再起吗?”徐昭意捡起书册,随手翻了两页,又合上,“父亲与其选一个只有潜在可能的太子殿下,何不痛下决心选择局势明朗的二殿下?”
“你懂甚么!”徐国公深呼吸,“太子殿下自幼通读四书五经,长大后又骁勇善战,为阴山一役立下大功。而二殿下又干了什么?读书时未得头名,射骑剑术不过平平,还深受端贵妃控制!长于妇人手,怎堪当大任?”
徐昭意不爱听这话,下意识反驳道:“长于妇人手又如何?至少二殿下品性仁善、待人宽和,不像太子殿下那般暴虐成性,动不动就打骂宫婢......”
“谁传的这等闲话!老子砍了他!”徐国公瞪眼,正欲再说些什么时,一道声音忽而急冲冲又喜气洋洋地打断他。
“老爷,大娘子回来了!”
徐昭意怔神,忽略心底的怪异感,赶忙问任务系统:“原书剧情里,阿姐也回来得这般早吗?”
任务系统嗞啦两声,声音有些迟疑。
【按理说女主这时候还在阴山收服男五,现在的剧情怕是才与男五搭上线,怎么会这时候回来呢?还有男四......原著里的男四可没遭过这些罪。】
徐昭意抿唇,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原本游刃有余的布局,此刻全被打乱了。
她深吸一口气,忽觉心脏绞痛,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
“......娘子这段时间怎么动不动就生病?”
“二娘子本就身体弱,这段时日好似还被什么绊住了,时常多思多虑。长期以来郁结于心,便使得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那该如何是好?”
“让二娘子莫要再想事了,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后,这身子骨当会好很多。”
“有那人在,娘子怎么能不想?这真是......”
徐昭意悠悠转醒,不由得轻咳一声,引得凝露立刻跑到床前,紧张兮兮地观望着,“娘子你可还有哪处不舒服?老爷将宫里太医都请来了,娘子若有不适,赶紧跟太医说!”
徐昭意笑着摇摇头,柔声道:“劳烦陈太医来国公府跑一趟了。我现下好很多了,便不留陈太医了。”
陈太医悚凝露许久,只苦于主人家未醒,只得在屏风后坐立难安。
如今他一得徐昭意指示,立马背着箱笼溜走了。
“这庸医!”凝露暗啐一口,随即又看向徐昭意,有些犹豫,“娘子......这庸医虽庸,却也说得有几分道理。您若是为那位日夜煎熬,这国公府咱们不待也罢!奴婢记着梅家在京城还留有一座宅院,咱们搬去那儿住吧......”
“那宅子被我发租给别人住了,”徐昭意好笑似地看凝露一眼,“这国公府的辉煌有阿娘一半功劳在里面,要走也不是我走呀。”
凝露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奴婢知晓了!奴婢这就去把那位赶出青鹿苑,让她自个儿去府外找宅子去!”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徐昭意一把拽住了袖子,“凝露莫着急,我不是因为阿姐才郁结于心的。”
她顿了顿,又道:“帮我唤阿姐来吧,我有事与她说。”
凝露闻言,眼神飘了飘,嘟喃道:“娘子有何事不能与奴婢说?非要与那人说?”
她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已经能毫不心虚地瞪徐昭意了。
徐昭意看出了猫腻,却不点明,只淡笑道:“阿姐都快走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自当与她说些离别贴己话。凝露一向伴我身侧,我也没必要与你说什子的离别话呀。”
凝露闻言,心里又满足又酸涩,便忍不住道:“娘子莫想那人了,现下这个时间段,那人怕不是已经搬好家了!”
徐昭意两眼微眯,“阿姐为何要走?”
凝露十分不情愿,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那位一开始便没回府,只叫人向老爷传了句话,说她回来了。”
说到这儿,她又愤愤不平道:“老爷更是过分,明知娘子的身体是被那位害成这样的,却偏偏叫人唤那位回府!要奴婢说,那位不愿回便别回了,还给她拿乔上了?真是好大派头!”
徐昭意揉揉凝露的脑袋,笑问道:“阿姐搬到何处去了?”
凝露撇撇嘴,挠头想了好半响,这才不情不愿回答:“好像是青衣巷。”
徐昭意摸头的手一顿,面色更加莫测。
她藏了一个人,那人正在青衣巷。
*
青衣巷角落的院落许久未曾住人,昨日忽而多了几个侍从模样的人扫洒,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但不出一日,那几人又不见了,只余一个长相凶悍的哑奴守门。
哑奴守门一问三摇头,附近邻居又离得远,便歇了前来拜访的心思,悻悻回府。
这日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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