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两依依
醉酒的祝秉青实在……有些疯。
——但或许也没醉,毕竟也只有小半壶柏叶酒,按照上次宴上的酒量来看,应当是不至于醉的。
反正许革音只觉得他今日实在不像个文臣,而是个莽夫。
原先床幔掖得严严实实的时候,许革音几乎不能看见他。但是这会儿,那两片她无论如何也不肯任他掀开的幔帐还是从中分开,烛光自那块三角空隙里漏进来。
于是他脖颈上的汗珠也熠熠闪光。一颗一颗,像是蒙在青叶上的露水,若是遇风而颤,便会凝聚,滑落。
一路落进锁骨窝的阴影里,又颠簸出来,划过胸膛和腰腹,坠在床单上的时候几乎能叫人听见轻微的闷响。
连身下都已经洇湿一片,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实在受不住的时候,许革音翻身过去,只留一个决绝的背影。意思也很明显,是怎么都不愿意配合了。
下一刻就听到今夜一直没缓下来的急促呼吸又贴到耳边,连带潮湿的躯体一起覆上来。
若是往日里,他便会照单全收,实在想继续,也就将就着这样或许并不方便的体势。
但今日很是坏脾气,手掌从她腰侧穿进她与床单的夹缝中,托着肚子将她重新翻过来。
许革音脖颈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啄吻,那点微痒迅速泛至全身,她骤起的颤抖也随着吻一直持续,终于是没忍住:“祝秉青!”
她平日里哪里敢这样疾言厉色地喊他的名字,这会子是真有些恼怒,恨他不知节制。
祝秉青嗓子里沉沉压出来一个“嗯”字,眼神抬起来淡淡瞥一眼,并没有收手的打算。反倒腾出来一只手拨开几缕贴在她肩颈的湿发,嘴唇再贴上那片空处停了片刻,动作间又张嘴,咬了下去。
许革音一痛,又喊他:“祝秉青!”
像是想警告制止,却终究没那个胆量,于是就显得可怜。
那块痛处便被人吮一下,“你也咬了。”
面前伸过来一只小臂,腕骨上的牙洞渗出的微量血迹已经凝固。
许革音一愣,觉得这人太斤斤计较——平白无故的她咬他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实在听不进人话。
许革音刚刚才抬起来的头卸力般砸进软枕里,脸偏过去,十分悔恨自己今夜莫名且过甚的怜惜,错把他留了下来。
“你弄死我罢!”此刻已然破罐子破摔,声音里都带上哭腔,只是无论如何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像是今日里所有饮下的水和酒都已经成了汗,从身体里蒸发出去。
祝秉青闻言停顿一下,却不是想放过她。
因为许革音察觉到他抖颤两下,像是兴奋得战栗。
许革音微觉不妙,回头将视线重新放在他的脸上,却只能从下方看到他微微挑起的唇角。
他的手掌已经抚上她的颈项收拢,另一只手攥着她的侧腰。
热源从她的身前撤离,他的腿曲起来,是为蓄力。
“好阿煦——”几乎是喟叹。
“当真么?”
许革音心跳一空,终于察觉到眼角又有湿意。
他一个文臣,究竟是哪来这样恐怖的体力的?!
-
新岁第一天照旧是要去各房里拜年的。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晨间祝秉青一动许革音也醒了。
自然也还知道为人妻的本分,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已经撑着胳膊要起身。
“还早,再睡半个时辰。”晨雾一样冷清的嗓音,却比平时更哑一分。
许革音又被推下去,这回眼睛总算睁开了,声音轻得近乎有气无力:“新正吉庆,福禄双全。”
祝秉青“嗯”了一声,从床尾将里衣拿过来,又听她道:“第一句话该是‘新正吉庆’。”
大年初一的时候,见人第一句话该是恭贺之词,为讨个好彩头。她这话里已经带上点微妙的抱怨了。
祝秉青沉默一阵,看她几眼,这才确认她确实是在怪自己先说了旁的,而不是一句吉祥话。
即便他说的“旁的话”,本是出于好意。
分明是难得体贴,却不落好,很是狼心狗肺。祝秉青无言片刻,见她仍目光清凌盯着他,妥协道:“新正吉庆。”
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许革音轻轻撇了撇嘴,眼睛重新闭上,耳朵里却还听得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即使还有些困乏,却显然是睡不着了。
于是索性再次睁开眼睛,祝秉青正背对着床扣里衣带。窗口透进来的微光又穿过薄薄的里衣,勾出里面的腰线,看着好似有些单薄。
也确实并不健硕。摇摆的时候因为发力而紧绷,更显得扁薄。若因快意而深深吸气的时候,则更凹下去半寸。
——但也并不削弱,肌肉棱块随着呼吸起伏,连丝楞都看得清楚,力量蕴藏其中,压到她的小腹的时候滚烫坚硬得令人心惊。
此刻衣带一收,将腰侧漏光的空隙都裹进衣服的褶皱里。
祝秉青转过身来,看见她仍睁着的双眼,眉峰略微一挑,道:“不睡?”
许革音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睡了。”
祝秉青又往身上套中衣,“那等会儿叫丫鬟进来收拾了。”
衣服一件件合围,最后在腰间收拢,他其实并不爱用丫鬟伺候。
许革音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过去,最后连酒壶也碎成了几片。
许革音抿抿唇,在除夕新年这样的大日子里打碎东西总有些不吉利,寻常人都会刻意小心一些。他倒好,接连往地上摔。
“不睡便起来洗漱。”素银腰带“咔哒”一声扣上,还有些松余。
说这样子的话很是翻脸不认人,许革音几不可察出了个气声,本也没打算赖床,正准备起来,倏然被人按住,被子自下面掀开。
他的指尖带着冰凉的药膏碰上来的时候,许革音下意识支起手臂将自己撑起来,缩了缩腿,最终还是忍住羞耻任他施为。
片刻后祝秉青收手慢条斯理用她的手帕擦手指,骨节沾染药中的膏脂,即使擦过也泛着油光。
哪怕是他后来净了手,用过了早饭又坐到了正园里,许革音视线瞥过他轻轻巧巧捏着茶盏的手指的时候,总还觉得那嶙峋的骨节上似乎仍比平时莹润。
“……革音?”祝邈似乎不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