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e章
黎百如口中的裸照是：
赛龙舟那天，蒙宝娜躲在一边换衣服时被偷拍的照片。
那天，蒙宝娜穿了背带裤，背带立在腰间，黎百如用浴巾帮她挡住，陈昊又站在侧边遮挡。几张照片中最大尺度那张，就是蒙宝娜两边肩头露出来了，还没有穿吊带裙的黎百如露得多。
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有这条背带裤，她都不知道照片里的是自己。
“百如，你管这叫裸-照？”
蒙宝娜又补了一句：“如果这都是裸照的话，主角是你呢。”
“你背上的疤都露出来了，这不比裸-照更让人羞耻吗？”黎百如在那边又叹气又走来走去：“陈锦程，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陈锦程的语气听起来也急：“没呢，被我查到那个兔崽子赚这些风头，我挂在村口当避雷针。”
蒙宝娜被两人的反应弄得心头大暖，反安慰起两人：“没关系啦。”
黎百如：“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要不要过去陪你？”
“很好呀。”
维他柠檬茶的盒子被蒙宝娜吸扁，发出一声嘶波，又一口气把盒子吹胀吸扁，如此反复几次，听着电话里另一端的黎百如沉着气，明显不信。
对一个普通女生来说，满背狰狞伤疤，始终是不好的回忆。
但对蒙宝娜来说，这些伤疤对她有着非凡的意义。
蒙宝娜拿下盒子，边捋平盒子边说：“在我的主治医生悉心照顾下，这些疤可以通过激光完全去掉，但我不想去掉，想把这段记忆留在心里。”
“刚刚我认真回想了一下，已经想不起爆炸那一刻，直视死亡的感觉，只记得我睁眼那一秒，看到一位英气漂亮的女军医，看到我姐、我姐夫，我妈又哭又气紧张到不行的样子......我想把这种安心又幸福的感觉存在心底，养出一朵永远向阳的向日葵。”
蒙宝娜看着落地玻璃外的码头夜景，陈昊站在书房门口跟明衍熹聊电话，闻言探头进来，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在这块光滑如镜的玻璃，两人眼眸有着一样的坚定，转头就能看到对方。
这曾是她日思夜想的画面。
梦想成真了。
蒙宝娜咬上吸管：“不是向日葵也行，我更想做野生藤蔓。”
黎百如听到蒙宝娜这么说，瞬间松了口气，跟她讨论起来：“因为生命力顽强吗？”
“因为......”
深山老林里，军人执行任务时，用藤蔓掩护位置，暗中击毙目标。
她想像藤蔓一样，保护她身后的这位军人。
陈昊同样疑惑。
等着她的答案。
蒙宝娜笑道：“是的，因为藤蔓的生命力够顽强。”
黎百如语气低低：“老实交代。”
电话一端传来警鸣声，黎百如那边很吵。
蒙宝娜：“你在哪呀？”
黎百如：“我在池塘边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立伟涛带警员过来排查，我进屋跟你发信息聊吧。”
“好。”
挂断电话后，蒙宝娜激动又期待地问：“行动怎么啦？”
陈昊闭了闭眼睛，嘴角上扬：“行动队在「不尽」找到大批美金和加币，现在已经全数运回警署。”
蒙宝娜激动地举起双手，欢呼：“耶！“
“立伟涛为什么去旺村排查呢？”
陈昊指着播放着监控视频的电脑屏幕：“新闻还没播，立伟涛还没收到风，只能跟你一样，逐一排查。”
蒙宝娜：“现在立伟海、立钦和沈淑娟都落网了，‘Fire’的宣传力度反而加大，余党有可能就是我们接下来要逮捕的人。”
‘我们’......陈昊喜欢这个词。
陈昊展开双臂，拥抱住蒙宝娜：“我家宝，这次你做得很好！短短一周就完成任务，越来越棒了！我们以你为豪。”
蒙宝娜先是一懵，回拥陈昊，嘴角灿烂上扬：“我还要回房给Boss电话吗？”
陈昊揉了揉她脑袋，恋恋不舍地松开蒙宝娜，帮忙传话：“当然要，马上、立刻、回房等姨妈电话。我查一下红毛跟立添儿怎么认识的。”
蒙宝娜看了眼电脑：“你怎么查？”
陈昊扯着唇角：“打电话，我在港城也是有朋友的。”
蒙宝娜：“哦。”
陈昊亲了下蒙宝娜的发顶：“开心就是消耗快，你要不要吃宵夜，我有点饿了。”
他浅浅透露一点温柔出来，蒙宝娜的心跳就飚得飞快：“肯定饿呀，你今晚都没吃过东西。”
陈昊惊喜挑眉，居然有留意他呢？
*
砰。
关上房门，蒙宝娜靠在门上平复心跳。
明衍熹发来视频聊天。
蒙宝娜把手机立在床头柜，盘坐在地毯上：“Boss。”
明衍熹学着她的语气：“Mona~跟妈说，你是不是又跟昊昊闹别扭了？”
果然来替她外甥讨理，但明衍熹笑得特别开心，让蒙宝娜有点猜不透。
不会来拆伙的吧？
看她变强了，不想浪费资源，分开行动？
蒙宝娜连忙道：“没有呀，没看我们有说有笑的吗？”
明衍熹的脸放大在手机屏幕：“蒙宝娜，你是不是因为我跟你ProfessorMeng失败的婚姻让你不敢跟昊昊一起？”
说真的。
比起玄学的邪，蒙宝娜更害怕她跟陈昊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天。
ProfessorMeng和明衍熹年轻时爱得轰烈，没领证就生下宋今禾。后来为了领养蒙宝娜才领的证。
在人生最美好的双十年华生下与爱人的爱情结晶，释怀人生不如意，步向三十而立那年，他们成为法律上的夫妻。
但明衍熹离婚那天，仰天大喊一声“终于解脱了！”，带蒙宝娜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一段失败的婚姻，莫过于从‘非你不可’演变成‘你快滚出老娘的世界’。
蒙宝娜不自觉地双手后撑，远离摄像镜头：“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个？”
虽然蒙宝娜不是明衍熹亲生的，但是她亲手带大。
她一个小动作就暴露内心真实想法。
“果然。”明衍熹拿起茶杯，喝了口玫瑰红茶：“一段婚姻能不能走下去，要看这个男人愿不愿迁就你。你又不是一块石头，不会感觉不到，昊昊非常迁就你吧。”
今晚才真正算知道。
蒙宝娜想起保安洪仔的话：“Boss，你跟ProfessorMeng离婚，是你不爱ProfessorMeng了吗？”
明衍熹坦然承认：“嗯，我已经天天早起给他弄便当，还整天嫌弃我厨艺不好，谁顶得住？”
同样的。
蒙宝娜很了解明衍熹：“说实话。”
“我完完全全就遗传你外公花花公子的性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小心怀了你姐，虽然我爱玩，但我还是很爱小孩子的......捡了你之后，每个人都以为你才是我跟你ProfessorMeng的孩子，我就怀疑你姐不是ProfessorMeng的，你姐一点混血感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肯定是太近的原因......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明衍熹安静地看着蒙宝娜三秒，才缓缓道：“虽然你只跟昊昊有过......但也能理解我那个太近的意思吧。”
蒙宝娜沉默几秒：“什么叫我只跟昊昊有过吧。”
明衍熹摸着锁骨，说得委婉：“妈也是建议你多试试，但你只有一头叛逆的金毛像个open的‘鬼妹’，还没有你姐像我......昊昊一看就很行，我怕你试了，对他更死心塌地。”
蒙宝娜只跟陈昊有过，但她也只想跟陈昊有这种关系。
但陈昊确实很OK。
不是，她怎么会跟明衍熹在讨论陈昊那方面的技术O不OK？
幸好明衍熹走开去冲咖啡，没看到她这个回味无穷的表情。
不知道陈昊在干嘛呢？
蒙宝娜看了眼房门，刚想走去开门看看。
明衍熹在视频画面外说：“老妈作为一名情场老手，昊昊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错过注孤生。你别作过头了。”
换平日，蒙宝娜肯定会大声反驳，我哪里作。
“有很作吗？”蒙宝娜自我检讨：“我只是不想......”
明衍熹发现蒙宝娜的态度变了，跑进视频画面：“跟前辈说说，让前辈来解答你的困惑。”
她对陈昊的感情，明衍熹比她还清楚。
明衍熹从来都不会逼她对这段感情做决定，偶尔的过问是担心她的情绪。
蒙宝娜决定不再欺骗自己，直视跟陈昊的感情：“你不觉得我有点克陈昊吗？”
明衍熹比想象中的平静，思考几秒后，认真回答：“虽然每次行动，你都会给昊昊弄点麻烦，但每次受伤都是你呀。”
蒙宝娜替陈昊翻了一个白眼：“别人姨妈，你忘记陈昊为了救我，摔进浴缸昏迷，差点死掉吗？”
明衍熹：“昊昊那次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能跟「猎鹰」出任务，还被林大校招入「猎鹰」，怎么说都因祸得福。”
蒙宝娜抱起星星人的公仔，捏着星星的边角：“说是这么说，怎么说都是为了保护我，才遭的祸。”
“你非要这么说......那次你更惨呀。先被迷晕扔到一艘快艇上，跟一个全-裸的Gay佬再海上冲浪，再遇到爆炸。如果不是那个Gay佬被折腾得跟撇烂泥似的，你就先被迷-奸再被炸个粉身碎骨。虽然昊昊说过不会介意......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醒来不仅被军方当敌人软禁起来，还要经受痛苦又折磨的炸伤治疗。”
蒙宝娜听到‘迷-奸’二字，倏地坐正，后面部分就自动略过。
“今天百如去警局录口供，说沈淑娟怀疑自己在加国被迷-奸了。以你的经验，你觉得沈淑娟肚子里的宝宝是蒋天佑吗？”
明衍熹反应颇大：“我跟她的经验不一样好吗？我的都是你情我愿，心动的交流！”
蒙宝娜：“认真点，这个奸-夫可能就是昊昊要找的人。”
明衍熹聊八卦的节奏被打乱，兴致索然：“她什么时候去的加国？”
蒙宝娜转了转眼珠子：“怀了三个多月，应该是四个月前？”
明衍熹摸着下巴思考：“那真有可能。立伟海四个月前去过一趟加国，也住在那家店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怎么还是他呢？
明衍熹又说：“现在立伟海肯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我总感觉还没挖出他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蒙宝娜来兴趣了，凑近镜头：“比如。”
“他钱包上有两张女人的照片，其中一张还跟结婚照似的，很老很老的一张照片了......说回你跟昊昊，老妈知道你跟昊昊现在的关系，交流的时候更有感觉。”
明衍熹看着蒙宝娜细腻双颊泛着红晕，褐色瞳仁像个蜂蜜罐，恋爱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她认认真真地分享经验：“下次你们可以试试放点浪漫有格调的电影，氛围也能起来。”
“停！”
蒙宝娜上一秒还思考着案情，下一秒听出感觉来了。
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你怎么突然那么关注我跟陈昊的事？”
明衍熹眼睛一亮：“我看到你在龙舟上敲大鼓的视频，被海浪扑的时候，昊昊的眼神都穿破那阵浪。比赛结束后，你被蒋天佑的船撞下去后，要不是你出水面快，昊昊已经跳下去了。当年被我遇一个有担当，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我就收心养性了。”
蒙宝娜毫不客气地揭穿她：“少来！你这个大海后又没瞎，怎么可能没看到权叔。”
明衍熹一怔，随之笑骂：“你发疯吧！你妈一只脚都进棺材了，还想我重出江湖！”
蒙宝娜反而认真起来：“别说我巴不得，自从权叔知道你离婚了，天天都做梦如何当上我名义上的养父！”
明衍熹也认真骂她：“你发疯吧！快去查清楚立伟海和沈淑娟的关系！”
蒙宝娜：“他们都被捉了，我查他们干嘛？”
“定性立伟海的犯罪动机呀！”
“你问他呀......审不出来呀，请教请教权叔？”
嘟。
视频通话被挂断。
“看吧，女人！一言不合就挂电话。”蒙宝娜拿过手机：“沈淑娟的风流史比你的还要多，查完那天，立伟海都出狱了。”
幸好沈淑娟在画廊上班的时候，黎百如在学画画。
蒙宝娜打开黎百如的聊天栏：[刚跟我妈聊完电话，现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又给明衍熹信息：[把立伟海钱包的照片拍给我，我去找找这个人。]
打开房门，抬头看向陈昊的房间。
他的房门没关。
陈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抬手擦着头发，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流向侧腰，小恶魔手拎着的星星罐铺着水珠，灯光照射下，星星折射出光。
照进蒙宝娜眼里。
空气安静的几秒，蒙宝娜脑海回响着明衍熹的安利，心跳疾速跳动，像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按耐住这颗想犯罪的心。
陈昊朝她扬了扬手机：“你惹姨妈什么了？”
蒙宝娜走进陈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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