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指纹苦笑棺(二)
白水顺着何挽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后院的林子。
暗色中,一片诡异的血红色笼罩其中,血色厚重,让人辨不清是何物。
二人暗暗提高警惕,翻身上墙,脚尖轻点琉璃瓦,身姿矫健如燕。
可当二人真正来到后院,眼前的荒诞之景实在是让二人不由得触目惊心。
数不尽的海棠树中,花瓣之下,挂满了断肢,一颗颗人头安详的插在海棠枝头,似是不久前才从枝头上生长出的探头之势。
而断口处的鲜血早已变成暗红色,飞溅在层层交叠的海棠花瓣上,粉红似伞状,深红似燃烧的火焰波浪。
人头挂枝头,满树断肢悬,繁花若似锦,血横溅长空。
暗香密如星,尸尸透骨香,薄命非红颜,冤魂萦不散。
二人抬起手揉了揉鼻子,空气中若是只有花香,倒不至于那么难受。尸/体溃烂污浊,血肉腐糜,如潮水般涌来铁锈味堆积其中。
臭。
恶心。
难受。
但是秉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白水还是皱着眉头大步向前,想细细查看一番。
三二一说,死/状凄惨,想来,少卿应是也来过这里。
可是,海棠花的花期不是在四五月份么?如今已是长夏,为何此处的海棠花开的如此盛。
此时,阴风忽至,林中朱红抖落,花瓣淋漓,枝头似是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头颅与碎肢,晃动个不停。
“白水,那位盲女听说是投井自尽,可这深林中,不像有井的样子。”
白水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而且,那姑娘的尸首还未曾打捞到,少卿也不知身在何处。”
“白水,我不知此话是否当讲。”
闻言,白水偏头扫了一眼她,“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便是,不必见外。”
“这西亭府老爷虽有炫富之名,可最让人不适的,是他有诸多怪癖。且不论府中男女均不得露出手指,日日洗浴均需用海棠花,也是由此,府中有许多海棠花的盆栽。只是这后院的海棠林,我也是今日才知晓。”
“他府中并无正妻,倒是有不少妾室,每位妾室都有一个特点:身残。西亭府老爷高价买下身残的男男女女,许多人为敛财,专门寻孤儿流民等,嗯,你应当明白。也因此流传出,西亭府是吃人的地方。官府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那位盲妾,弹得一手好琵琶,我未曾见过。只知道她入府不过三日便殒命,这附近的寻常百姓议论纷纷,可当西亭府全府惨死后,倒是没人再谈起西府海棠。”
有怪癖,这何止是怪癖啊。白水眉间像是要夹死一只苍蝇,满眼嫌弃道:“他有病吧。”
何挽瞧见白水皱着眉,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忍俊不禁,随后继续说:“咳咳,而且,这人年少时便被医倌诊出不举。”
白水又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千言万语汇聚出一句。
“6”
话音刚落,一道辨不清方位的声音便从海棠林中响起。
“滴——”
声音微弱,可是在场的两个活人都听到了,四目相对均神色忽变。
因为那是机械声。
现代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霎那间,林中枝头忽而剧烈撞动起来,血肉相溅,与此同时,凄惨无比的哀嚎声竟在林中此起彼伏。
“啊——滚开!你不得好死,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放开我,不要砍我的腿啊唔”
“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这是本大爷的西亭府,一群蝼蚁,也妄想染指,哼!”
“疯了,全都疯了,放开我、我要走……呃”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极其癫狂,哭腔凄厉,似哀鸿遍野,鬼哭狼嚎。
凉风簌簌,明明是长夏,却让人汗毛倒竖。
白水下意识握住何挽的手腕,这些鬼叫声响起来,更是难以辨别那道机械声的具体方位了。
混乱之中,何挽靠近白水耳边,扬声道:“白水,这林子实在怪异,咱们也才走到入口处。”
白水明白她的意思,勾唇笑道:“芜湖,疯了,全都疯了,这案子破的,搞得我也要疯了。一群装神弄鬼的疯子,咱们进去看看。”
白水有个奇奇怪怪的习惯,就是越在极端环境或者是不寻常的场景下,她越发兴奋。反而,在平淡如水的日常生活中,她倒是一副懒洋洋,无所谓的放松自然状态。
脚下黑泥葬红花,肉块稀碎,黏在鞋上挂壁,要掉不掉,倒是有种异样的妖冶美感。
够刺激。
白水手中银剑轻旋,挥开砸过来的断肢,何挽掌下丝线柔动,将眼珠垂到嘴边的头盖骨甩开。
“呼,呼,呼,幽幽亡命人,归魂吧。”空灵而寂寥的歌谣替代了声嘶力竭。
二人装聋听不见,踏过肉林,寻了半晌,连鬼影子也没见到一个。
夜色将深,白水渐渐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我嘞个豆啊,不行不行,香气太浓了。”
见状,何挽看准墙上的琉璃瓦,丝线缠紧瓦片,她单手抱起白水,二人在墙头上稳住身形。
终于得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白水扯下黑布,大口喘了喘。
“白水,我记得海棠花有一别名,断肠花,花语是游子离乡,苦恋无果。这老爷如此喜爱海棠花,我猜,兴许有些关系。”
一侧的白水抬眸轻笑,调侃道:“何挽,你是不是开花店的?”
“啊?”何挽不明所以,嫣唇微张,面上是少见的呆滞之色。
白水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了,有用的,会说多说。”
收起笑,白水认真道:“何挽,那群头颅中,你可见到西府老爷?”
何挽垂眸细细思索了几番,犹豫着开口,“这……不瞒你说,这老爷是三年前来到凤临国做生意的商人,专卖海棠,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他喜好蒙面,长相不详,身形我倒是认得,肥大臃肿。”
闻言,白水疑虑浮上心头,“适才你怎么不说?”
“在西亭府,那位老爷的长相不可妄谈。这是这块地方的规矩。”
白水会意的点点头,规则怪谈嘛。
既然这样,那就不谈。
二人坐在墙头,休整了一会儿后,打算去寻那口井看看。
这时,歌谣断了,“我靠——”白水临走前瞥了眼下方,下意识惊呼。
底下的断/肢断/头不知何时被枝头抛弃在地,正在以诡异的速度移动,随意抓上身边的同伴就急不可耐地往自己身上组装起来。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拎上就跑。
一群比鬼还像鬼的东西从海棠林中涌出,二人凝神看过去,“白水,他们似乎有方向。”
“我靠,我真服了,一群亡命魂,还死不瞑目。都不用睡觉的是吧。不管了,走。”
这一跟,便跟到了前院,府中所过之处,海棠香更加浓厚不止,好在二人身处高墙,又蒙着数层黑布。
白水缓缓蹲下,那群比丧/尸还丑的玩意儿一路黏黏糊糊到了前院便你爬我,我爬你。
yue。
丑。
真丑。
真的不是一般的丑。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大红灯笼挂满了前院,尸骨风滚,灯笼竟然莫名徐徐亮起暗淡的红光。倒是方便了二人看清下方的场景。
“这西亭府中的人,真是不少啊。如此大的前院,竟然只是放得下一半海棠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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