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教授语录:制定计划是成功的开始,但事实往往无法按照计划执行。
“你确定?”
黑暗里侯莫陈乌双眼冷冷地凝视着南宫修。
“虞天悯不像在撒谎,而且以虞家三公两后之族,出殡都是走的东门。这点他们不会妥协。”南宫修肯定道。
“可我听虞府人说,崔向南特意来交代,说是给虞家开的南门出城。”嘉鱼不解道。
南宫修笑了。
“这就是我后面要说的,他们虞家不会任由崔向南摆布,他们只会走应该走的东门。”
他说着说着,似想起什么,不嫌事大地笑着继续道:
“以虞家那排场,再加上送行的权贵和全城人的聚集,东门可就热闹了,有好戏看了。”
侯莫陈乌听出了南宫修那隐在台词下的话,“你是想让我趁乱夺门?”
“我是想让你做那个渔翁,你应该听过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吧?”
侯莫陈乌笑了,“还是你们汉人聪明。”
“那南门,怎么办?”嘉鱼问道。
“一旦东门被虞家堵了,自然会调集南门的兵马。到时候南门就是一座空城,那便是我们夺城之时。拿下不难。”
嘉鱼听他们讲完,突然想到释平,心道,虞天悯应该会带着他一起去东门吧。
他哪里知道此刻释平正一个人骑着马向南门而来。
黑夜渐渐褪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但旭日依然姗姗来迟,浓厚的乌云翻滚着、挣扎着拖延晨曦的到来。
释平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一路又乌灯黑火的。他如行在昏暗的梦里,只是这梦的尽头是洛州城的南门,一个差点断送他性命的地方。
终于南门就在眼前,一缕晨曦战胜了滚云,从缝隙处直劈而下,沿着南门城楼的檐角斜刺刺的射到释平的马前。
马被这道光剑一照,吓得突然停了步子。
城外的风不解风情,肆意地从城外咆哮而来,穿梭洗劫,把硕大的南门洗得空空荡荡。
此时坐在马背上的似醒未醒的释平突然被什么光刺了一下,他眉头一蹙,抬头才发现马脚边居然横着一只寒光奕奕的箭矢。
他不知道此刻城楼上,正有一对主仆正在为他纠缠。
经过一夜冷月寒霜洗礼的城墙砖冰凉刺骨,可养尊处优的刘大主管此刻正跪在上面扯着他主人的袍角,含泪劝道:
“王爷,现在不能杀他。”
可他的主人却不为所动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城下的释平,手里握紧了弓,冰冷箭头在他指尖颤抖。
“王爷,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们让他们走南门,可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分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你要把他再杀了,我们少了个帮手,何必呢。”
静睿王看着城楼下单单一人的释平,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为释平和虞家定制的局。
特意开南门这个小门给虞家,一来是显示独一份的恩宠,算卖个人情。
另一方面,想让南门这边完整的兵力给虞家造成一点压力。
当然他也想到了。若虞家嫌南门偏僻,狭促,失了他们百年豪族的脸面。他便当场杀了释平,一面立威,一面震慑虞家,算得是一举两得了。
可当昏暗的晨光里只有释平单枪匹马的走来,让他的心一下凉了。
这是他算盘被人看透了吗?还是这是释平和虞家合演的陷阱?
但他很快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没有虞家,没有陷阱,甚至连嘉鱼都不在他身边。
他又笑了。
这是多么千载难逢杀了他的机会,于是他立刻搭弓射箭,借着那缕光,射下了那支箭。
要不是松箭时被刘青拉了一把,想必城楼下已经汪了一泊血海,他已淹没其中了。
此刻那支箭已被释平发现,他便急急得朝城楼上看过来。
静睿王倒是不躲,他杀人的心意没有一丝要掩藏的意思。但他的确被刘青说动了。
很明显今日虞家没有选择从南门出发,这样一个桀骜的豪门,可比崔向南难对付。
何况崔向南也不在,不甘人下的他今日定会有所动作。
两头野兽的洛州城,就算他明面上已经拥有了,也难保哪一天在暗夜里被这些巨兽撕扯吞噬。
他承认,刘青说的对,眼前的和尚已经打入虞家内部,而且以他的性子定是忠君爱国的。
但他的君怕是只有皇帝和皇后,并不包括他。
一想到这里,他又抬起了弓,用冰冷耀眼的箭矢对准了他。
晨曦中的一点耀眼的光终于让释平发现了他。
城楼上的他穿着月白色绣金色龙纹的锦袍,点点金色,让他的脸在熙光下显得分外温暖,可惜他手里拿着冰冷的弓箭,眼眸中满是杀他的决心。
他惊讶得睁大眼睛看着已经搭起弓箭藏在箭羽后微闭眼睛的他。
幼年一幕一幕在释平脑中翻现,当年剃度时还为彼此哭泣的两人,怎么到了相见相杀的地步。
他满眼含热泪地试图唤醒搭箭人的记忆,但箭矢背后,静睿王已经拉满了弓弦,一脚踢开刘青。
但此时洛州城的东门却是另一个景象,虞家出殡了。
浩浩荡荡出殡队伍如翻涌的巨浪向着东门扑去。
队伍里走在最前面的是敲锣的,其后是吹鼓手,他们敲敲打打,呜呜咽咽,声势浩大,把全城人都唤醒了。
后面是纸人,纸马,纸箱子。纸做的男男女女花红柳绿,让人不忍直视。红马白马大黑马,个个巨型而剽悍。最后那纸箱子里有似真箱子,让抬他们的人个个塌了腰。
跟在这群假把式后面的是一群盛装和尚,他们个个都披着金线绣的红袈裟,一路走,一路唱念着通往极乐佛国的经文。
再后面便是那巨大的棺椁,由八个彪形大汉抬着。而棺椁前面黑脸的虞天悯正走前面引着路。
他身穿斩衰裳,粗糙的不缝边生麻服用满是结子的粗麻绳捆着他身上。头上戴白冠也用粗麻绳固定着,垂下绳缨。
他手持一根弯曲有突出木疤的粗棍子,脚上穿着麻鞋向东门走着。
如礼记所言,斩衰裳,苴绖、杖、绞带、冠绳缨、菅屦。
这是最重的丧仪。
很快,他的脚已经被磨破,麻鞋瞬间染成了红色,但他依然向前走着。
虞冰默默走到他旁边劝道:“家主,后面有马,有马车,你不能再走了。”
这声劝并没有让虞天悯停下步子。
“棺椁里是虞家的嫡子,我要为他引路,这也是我这个做叔叔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了。”
虞冰刚想再劝,虞伯宪从一旁的走来。
“他是我的儿子,你这衣服有点过了。”
这声呵斥让虞天悯刚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虞伯宪便借机从他手上夺过了那根粗糙的木棍。
“这该是我作为父亲该为他服的重丧。”
他话虽说了一半,但另一半已经十分明显了。被落在后面的虞天悯心中一阵苦楚,是呀,他只是虞炎庶出的叔叔。
我不配。
就在他低着头看着脚上渗出的鲜血时,虞伯宪又道:
“你为虞炎已经做得够多了,是我欠你太多,是这个虞家欠你太多。”
天生的高傲让虞伯宪说出这些时眼睛依然看着远方。但很快他叹了口气道:“我本该让你坐在后面送葬的马车里休息,但你告诉我,到底有多大把握。我们这样,他们就能为我们开城门吗?”
虞伯宪的这个问题对于虞天悯来说的确是个问题。
他的把握并不大,但作为虞家如今的掌舵人,他不能让虞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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