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恒卦5
这次的生理期提前了几天，打了个棠临雪措手不及。
十点半，闹钟响过三次，她一次都没听见。楼观尘估计敲了门，但只要她不吭声，他就不会擅自进来。
棠临雪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挪下来，屁股撅得老高，生怕漏更多。
她要趁楼观尘还不知情，赶紧把被套洗干净。
楼观尘家里不该出现卫生巾的。可是当她拉开卫生间的抽屉，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好几包卫生巾的时候，棠临雪突然有了些莫名的心慌。
日用的，夜用的，安睡裤，护垫。种类齐全，还都是很贵的牌子。
楼观尘八成是交女朋友了。她想。
楼升和他们一直没忘记给楼观尘相亲，这几个月估计他也接触了不少女性。
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还听到楚夏津提起这事，但她当时的心思都在结课考试上，没认真听。
“不好意思嫂子，我先拆一包你的用用。”棠临雪小声说道。
心情复杂地换好卫生巾，又进屋子把床单换下来泡在冷水池里。
冷水池片刻染成了红色，棠临雪看着镜子里因为生理期而有些浮肿憔悴的脸，一种强烈的无助感涌了上来。
水池换了遍水，挤进些洗衣液，双手麻木地浸泡在冷水中，揉搓着染脏的被单。
门被敲响的时候，棠临雪还在发呆。
“起来了吗？”楼观尘在外面问道。
“还没有！”棠临雪赶紧回答。
“在干什么？”
“我想再躺会儿。”
“身体不舒服？”
“嗯……”
“桌上有饭，待会儿你和楼明夷一块儿吃，我先去公司了。”
“好的，三哥还没醒吗？”
楼观尘停顿了几秒，平静地说：“睡得跟猪一样。”
棠临雪差点笑出声。
楼观尘后面没再敲门，看来是真去公司了，棠临雪洗好被单出来的时候，楼明夷也走了，只留下一条微信消息：不爱吃楼观尘做的饭，你把我那份吃了。
本来想旁敲侧击从楼明夷那儿了解下楼观尘的感情状况，打出来的字删删减减，最后什么也没发出去。
没必要问。楼观尘谈不谈恋爱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可是用了嫂子的卫生巾要是不说一声，被误会了怎么办？
仔细思考了会儿，棠临雪最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同样品牌的卫生巾放进抽屉。
被子洗净烘干，确保没有任何痕迹了，棠临雪才重新铺到床上。楼观尘不一定每天都回大平层居住，只要她把一切都处理好，他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棠临雪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接近傍晚，难得碰到棠阿欢在家。
棠阿欢十九岁生下棠临雪，现在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风韵依旧，甚至美过她那仓皇的少女时期。
“妈，你不是去东城出差了吗？”
棠阿欢睡到刚刚才起，“天气原因，航班取消了。”
她也不问棠临雪为什么整夜未归，做完美甲和手部保养的纤长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点了点，“朋友送的江南糕点，不够给我说。”
“我哪儿吃得到那么多。”
“也是，拍戏还是得控制□□重。”棠阿欢打量了棠临雪一眼，“幸好你遗传了我的身材，凹凸有致的，上镜肯定特漂亮。”
棠临雪笑了笑，“我先去冲个澡，你晚上在家吃吗？”
“晚上有个应酬。”
棠阿欢的服装生意完全靠自己白手起家，能做到今天这地步已经足够厉害，但她总是停不下来，现在还是在东城、京市两地飞。
棠阿欢事业发展的关键期，刚好是棠临雪的中学时期，她本来就错过了棠临雪的童年期，后来她再次选择了事业，能弥补棠临雪的，也只有金钱。对穷惯了的棠阿欢来说，金钱才是她的底气。
幸好棠临雪懂事，每当她需要应酬，棠临雪除了叮嘱她少喝酒之外，不会有任何怨言。她好像和别人家的小孩都不一样，没那么多情感需求，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
“妈，今年体检了吗？”
“年后就去。”
“到时候提前跟我说，我陪你去。”
“行。”
棠阿欢在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叠的卡，“这些都是京市各大美容院的卡，你拿去用，女明星要注意形象管理。”
她对棠临雪的爱总是很直接，那么给钱，要么给东西，棠临雪也习惯了，接过后说了声“好的”。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棠临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开始看时天发给她的消息。
还是那个现代剧的事，时天说剧组那边希望她在三天内作出回复。
棠临雪问男主有没有定下来。
时天：我去打探了一番，不出意外就是沈唯一。
棠临雪：行吧，我觉得可以先接下来，好歹也是女主嘛。
时天：我和你想法一样，但这部剧的拍摄周期是冬季，过年估计都得呆在剧组。
棠临雪：我没问题，到时候你可以回家，反正我也有助理了，到时候你们轮休，嘻嘻。
棠临雪的助理叫容嫣，名字古典又文雅。但她的外形可跟文雅沾不了边，容嫣身高一米八，游泳特长生，兼职散打教练，本来是京市体育大学的学生，但因为肩膀受伤做手术，一直休学在家，兼职也没办法做。
她俩第一次遇见是在表演课的课堂上。
容嫣是杜涣申的外甥女，那天被杜涣申叫去当“群演”，帮棠临雪他们搭戏。
那是一场武戏，虽然容嫣有伤在身，但简单的武戏片段对她来说还是游刃有余的。
去之前，杜涣申还专门叮嘱过容嫣不要对棠临雪掉以轻心，可惜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想着表演班里都是些软软弱弱的漂亮妹子，她应该手下留情。
结果棠临雪并没对她手下留情。
过了几招后，容嫣对面前这个高挑精瘦，体积不如她一半大的女子彻底改观。
而棠临雪在知道她受伤后也非常内疚，容嫣本就闲在家里没事做，听说棠临雪需要助理，便趁她愧疚的时候毛遂自荐。
“我不仅可以当助理，还可以兼职保镖。”容嫣原话是这样说的。
棠临雪担心她的身体，第二天，容嫣就甩给了她一份体检报告，“我现在没法回学校继续训练，那个强度可比助理和保镖大得多。”
杜涣申也强烈同意，“她这样天天在家待着也是人见人烦，你就让她跟着你打杂吧，随便发点零用钱就行，不用给太多。”
话虽这么说，棠临雪可不是什么无良老板，她还是按照助理的市场价给容嫣开了工资，至于保镖，时天已经联系好了，但以她现在的人气，其实并不需要……
“迟早需要的。”时天说。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迟早”会来得这么快。
“渔舟记”播出第三天，热搜榜前十占了一半。
所有热搜关联的名字只有两个：洛西卡和马韶。
这两人在片场几乎没什么交集，到底是怎么传出恋情瓜的？
时天：“你认真看看呢，不是他俩谈恋爱。”
棠临雪点进热搜，一会儿是马韶私联粉丝，一会儿是洛西卡陪睡金主，相关的照片视频都很模糊，爆料的人没有下死手。
同一时间，郁金香在朋友圈里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感觉郁导快崩溃了。”
“没办法啊，她都快被架空了。”时天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些无奈，“你也不看看马韶背后的公司，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了。”
“啥意思？马韶公司爆他的料啊？”
“他们爆了洛西卡的料，借机来转移马韶加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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