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岩皮饼
回到宿舍的时候，伊恩没见到詹姆和西里斯。
他俩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不用打听就知道又跑出去探险了。
之后直到晚饭时间，他俩才一身泥泞地从礼堂外走进来。
詹姆的头发上甚至还带着树叶和树枝，就好像一只…喝了不完整的复方汤剂的护树罗锅。
伊恩几乎没眼看，忍着嫌弃给两人甩了好几个除垢咒。
“你们最好在这周内熟练掌握除垢咒，我以后不会再帮你们了。”
“真伤人心，哥们。”西里斯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长腿一跨在他旁边坐好。
“我们可是就连冒险都想着你们，给你们带了很多很多的小礼物的。”
“是啊是啊，快吃吧，不要跟我们客气。”詹姆将手里的兽皮袋子举在长桌上倒过来。
双手抖了抖，从里面掉出很多外形不规则的小圆饼，“叮铃咣啷”地砸出硬物撞击桌面的噪音。
彼得吞咽了一下口水，但不是馋的，而是怕的。
这东西听声音就不像是什么能吃的食物，而更像是一堆石头。
“这是什么？”莱姆斯拿起一块，相当谨慎地观察一番，又闻了闻。
西里斯单手托着腮，看着挺酷，实际只是这半边牙有点疼而已。
“岩皮饼，那个开学时给我们带路的海格给的，我们本来想去禁林看看，结果被他抓到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从桌上拿起一块硬塞到伊恩嘴边。
“快尝尝啊，它只是看着硬，实际吃起来非常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饼干了。”
伊恩偏过头，把饼干从对方手里抢下来，颠了两下又扔回去。
“真正想恶作剧成功的人是不会像你们这么明显的——你们可以自己先吃两口，装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然后再邀请我们一起吃。”
莱姆斯和彼得赞同地点头。
彼得心有余悸地说，“那样的话我一定会上当的。”
西里斯失望地切了一声。
詹姆又一块块地把岩皮饼收起来。
“不吃算了，我拿去给斯莱特林吃！”
“斯莱特林又不傻，怎么可能吃你……”
莱姆斯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詹姆一脸坏笑地拿起桌上一个盛馅饼的盘子。
他把馅饼倒到另一个放馅饼的盘子里，这样就多了一个空盘子，然后把岩皮饼一一摆放进盘子里。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是不会感觉累的，詹姆相当认真地挑选着合适的岩皮饼，以从大到小的顺序，把岩皮饼摆成了金字塔。
西里斯则拿起两碟蘸料，在岩皮饼的上方倒出波浪形状的淋面。
“怎么样？”詹姆得意洋洋地展示他们的成品。
盘子里的岩皮饼被浇淋了番茄酱和沙拉酱，摇身一变，成了看起来很好吃的小饼干。
别说，这要是能被放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是肯定会被人当成普通的小饼干咬下去的。
彼得点点头，崇拜的目光看得詹姆想要仰天大笑三声。
“太棒了，詹姆，这真是个好点子！”
“那你该怎么把这盘岩皮饼端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呢？”
莱姆斯无奈提醒，“他们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你搞的小动作的。”
尽管的确有咒语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转移到别处，也有幻身咒能够隐藏身形，但这都不是他们现阶段能够掌握的。
伊恩倒是有可能，但莱姆斯不觉得伊恩会帮他们——尽管在詹姆和西里斯搞这些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观而没有阻止。
莱姆斯的这番话并未打击到詹姆和西里斯。
两人都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
詹姆仰着脑袋说，“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去去就回！”
他端着盘子跑出礼堂，西里斯拿起刀叉，心情愉悦地开始吃饭。
伊恩放下喝光了牛奶的空杯子。
“莱姆斯，快点吃饭吧，等会儿还要去图书馆呢。”
“咳咳，梅林啊，你们还要去图书馆？”西里斯呛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向伊恩。
“你难道就不想去禁林看看吗？伊恩，我还以为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呢。”
“什么是有意思？”
伊恩好奇地问，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西里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自由叛逆，蔑视规则，热衷冒险——就跟詹姆一样。”
“好吧，听起来确实不错。”伊恩点了点头，抬起一根手指戳在西里斯的眉心上。
毫不设防的西里斯立刻中了招，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角，宛如一座被骤然冰封的雕像。
就在这时，詹姆从礼堂外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恶作剧正在进行中的兴奋笑容。
“成了，兄弟们，现在就等着他们中招呢——”他说完却没听到任何捧场的声音。
这不应该，詹姆不满地望向他们，又顺着莱姆斯和彼得的视线望向看起来不太对劲的西里斯。
“西里斯？”詹姆困惑地眨眨眼。
而就是这眨眼的功夫，西里斯恢复了正常。
他就像一座突然活过来的雕像，因为不适应突然软化下来的身体向前倒去。
伊恩扶住了西里斯。
西里斯也伸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束缚咒？你厉害，好了吧。”
西里斯有点生气，但不是气伊恩，而是气毫无反手之力的自己。
这让他想到了在家里的时候，他父母就是这样，轻易地用魔咒镇压了他的全部反抗，把他关进房间里。
好吧，或许伊恩说得对——自身的强大——他该先强大起来……
但冒险真的很有意思啊！
这时候，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突然发生了骚动。
几个倒霉拿了岩皮饼的小巫师，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大咬了一口。
他们以为这是稍微有些酥脆的小饼干，谁成想它硬度惊人，一口下去直接把那几个中招的人的牙给咯坏了。
“哈哈哈哈！”詹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格兰芬多的长桌响起热闹的起哄声。
不管是谁干的，他都是格兰芬多的英雄！
斯莱特林的级长走了过去。
卢修斯·马尔福拿起一块饼干，端详片刻，眼中烧起怒火。
他瞪向起哄的格兰芬多们，毫不犹豫地就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他们身上。
但又想不通，怎么会有斯莱特林蠢到让一个格兰芬多靠近过来，甚至还能把恶作剧食物放在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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