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生桑葚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坐在车上,桑芙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掠去的风景,忽而想起什么:“你刚刚来得好快。”
“嗯?”
“从锦园到我家,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却十分钟不到就抵达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庄墨闻反应了一下,他目视前方,缓声说:“今天没什么事就在附近等了会儿。你既然要搬过来,我总不能让你等太久。”
也是。
这样的确节省了很多时间。
桑芙点点头,“谢谢。”
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
庄墨闻回霖城以来,一直独居。
他所购置的房子,位于霖城远近闻名的几大富人区之一——锦园。
桑芙两耳不闻窗外事,再加上庄墨闻气质温文尔雅,没有什么架子,直到这几天桑芙通过盛微瑶才知道,原来,庄墨闻早在直博期间便于学术界声名鹊起。
年仅28岁,手握的科研成果不知令多少同僚眼红。据说今年庄墨闻主动辞去上个学校的工作,一走动风声,嘉大便拼尽全力,砸资源砸人脉也要将庄墨闻从各大名校的争夺中抢过来。
她恍然,他的确配得上“年轻有为”四个字。
下了车,桑芙主动接过庄墨闻手里其中一只行李箱,落落大方:“我拿这个吧。”
不等对方开口,桑芙继续说:“轻一点。那个太重,我拿不动,就不和你客气了。”
庄墨闻一瞬失笑:“好。”
并不强求。
桑芙推着行李箱,走在前头,庄墨闻落后她两步。
她仰头,身前的这栋独栋别墅落入眼底,桑芙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大。
桑芙和父母一块也不过住这么大的洋房。
太大了。
说实在的,反而并不是适合一个人居住的最佳选择。
甚至桑芙住进去,怕也是有点空。
等走到门口了,桑芙看见紧闭的大门,才想起什么似的,方退后一步,后脚跟却抵住了身后的行李箱,她只好侧身:“你来开门吗?”
庄墨闻两手都是行李,分身乏术:“你开吧,一样的。”
语罢,他咬字清晰地念了一串密码。
“晚些录入你的指纹和面部解锁。”
桑芙点点头,按照他所说的输入密码。
“滴——”
智能门锁应声松开,桑芙拉开门,正要走进去,余光中却注意到似乎有一块庞大的白色挡在门口,让她的脚步缓缓顿在原地。
庄墨闻道:“回去初一,别挡路。”
桑芙视线落下,才意识到原来庄墨闻口中的“初一”,竟是一只毛色雪白的萨摩耶。
此时此刻,它正乖乖地端坐在门口,似乎是等待良久。
萨摩耶身躯巨大,几乎挡住了进门的全部去路,它还浑然不觉地吐着舌头,不知是冲桑芙还是桑芙身后的主人傻笑。
桑芙:“……”
她僵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甚至又往后退了小半步,庄墨闻问她:“怕狗?”
桑芙和萨摩耶对视,头皮发麻,连声音都快找不着了,语气却犹显镇定:“嗯,有点。我小时候被狗追过。”
庄墨闻没再说话,抬步挡在她身前,将萨摩耶牵到院子里,初一一出门,立刻迎着阳光撒了欢。
桑芙忽然隐隐地有点明白,庄墨闻选择这里的原因了。
庄墨闻空出一只多余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安慰她:“初一性格很好,你不用太紧张。”
桑芙稳了稳神,跟着他往里面走,萨摩耶不在面前,她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我知道小狗也分好狗和坏狗,但那次以后就形成条件反射了。”
“理解。”庄墨闻笑。
也是由于独居的缘故,别墅是单主卧设计,卧室基本上都在二楼。
推开属于她的那间卧室的门,简约大气的西式装修格调,与整栋房子的风格相得益彰。
阳光透过窗户,如梦似幻,铺得满屋亮堂。
桑芙站定,扶着门框出声,默了一会儿:“这是客房?”
格局和面积……都不太像。
庄墨闻将她的行李都放下,跟着她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房间,随口说:“不是。我以前住在这儿。”
终归不是正常且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桑芙客气地说:“这太麻烦你了,我睡客房完全没问题。”
她自认为性格不娇气,也不是很挑剔住所。
以前一个人在外地读大学时,她就在校外租了间单人公寓自己住,整个公寓面积加起来才堪堪与这间主卧一般大,但她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日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更何况,方才一路也看过了几间客房,除了面积窄了些,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这间采光要好一些。放心,钟点工彻底清扫过,床上用品也换了全新的。”
思绪纷飞间,桑芙听到庄墨闻这样说,他的语气总是这样平和温柔,好似清风拂过。
桑芙目光微动,轻轻地落在他身上。
他肩膀很宽,一件复有质感的烟灰色的卫衣,除却左胸口的黑色LOGO,再没有多余的印花。
或许与今天是周末有关,庄墨闻穿着休闲随意,与前几次桑芙见到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样极简而经典的款式,却被他的身形撑得格外挺阔好看。
房间里的窗帘没拉,庄墨闻忽而身形一动,原先被他遮挡的一束阳光擦过他的皮肤照射进来,晃了桑芙的眼。
她本能地眯了眯眼睛,待视野恢复原状的清明,却毫无征兆地与庄墨闻落过来的视线相触。
原来方才的动作是在转头看她。
注意到她一瞬的躲避,庄墨闻不动声色地挡住那片刺目的颜色,对她说:“半个小时后住家阿姨会上门面试,留下谁,由你作主吧。”
桑芙一懵:“啊?”
他带着她离开主卧,慢慢沿着走廊向前走,熟悉这栋房子。
庄墨闻解释:“我先前一个人住,没考虑过这方面,定时叫钟点工就足够。上次上门拜访,我注意到你们家有阿姨,想来你搬过来会不太习惯。”
在正式见面之后,庄墨闻按照礼节上门拜访过一次,没想到他竟将这些都看在眼底。
若他们之间是由爱情进入婚姻,桑芙必定会心安理得地接受。
作为合作伙伴,庄墨闻细心而面面俱到,但桑芙似乎暂时没有什么能回馈给他的。
“其实不用……”
“应该的。”庄墨闻温声说,“你从小过习惯的生活,不应该因为婚姻而改变。”
他语气微顿,放轻了些声音,将后半句说出口:“即使是契约婚姻。”
庄墨闻并不觉得这些所作所为值得嘉奖或者感激,亦或者甚至被赋予被麻烦的头衔。
这么多年,他没有发展过任何感情。他慎重,也清楚自己的内心,像一滩死水,无人能搅动。
没有波澜,于是就没有开始。
因此,结婚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能够随心敷衍的事,即使只是契约,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戏,是庄墨闻偶尔回想起来都略感荒谬的事情。
他承认,在桑芙询问“可以结婚吗”的那一瞬间,庄墨闻的确被她眼中那股与外表不符的果决所吸引。
不过更多的,是为了他的一己私利,导致他耽搁了身边的这个女孩,这是目前既定的事实。
无论如何,纵使桑芙知情且接受,但从原则上来说,身为年长者的他不应该同意。
既然同意了,他就不会回避。
他的人生信条中,责任是第一位。
身为丈夫的责任,身为合作者的责任。
无论哪一样,他都会承担。
“合作需要的是彼此之间的舒适,我不是在迁就你,”庄墨闻偏头看她一眼,语气带笑,“偶尔忙的时候,我可能也需要位阿姨帮我遛遛初一。”
提及初一,桑芙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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