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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皇后是个数据控》

54. 帝思纷乱

广储司的账房前,顾问行捧着内务府令牌的手在发抖。

象牙牌上"皇商督办"四字烫得他指尖发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娘娘!祖宗家法...太监不可干政啊!”

珠兰挑起案头的《内务府新则例》,书页上用朱砂圈着“内廷与外朝隔以内务府”。本来是隔着乾清门的,让珠兰给改了,皇帝没细看直接通过了。

至于内阁,负责此事的是葛布喇。

宫中太监,她最早接触的便是分来她这里的十人,初始忠诚就高,稍微给了福利,那数值都直接飙升。其中一个嘴甜会说话的王二敏,料理各方关系能力不比索额图差。再有一个张起用,是乾清宫的小太监,会来事儿,还愿意学,跟她这边的太监宫女处的不错,偷学了不少算账的手艺,那属性都不用加点,就自己往上飙。

养兵一年了,也该放出去使唤了。那么多福利都没少了太监一份,肯定不为白养着这么多人力。

这帮皇商啊,不仅有西边的,也有南边的,东边的,那些都还没受过毒打,拿着皇权特许做生意起劲儿,可一说让他们给皇上交抽成,不欺上瞒下才怪了。

太监制约官员,是前朝的败笔,可拿出去盯着商人,却可以试一试。

珠兰与皇帝算了一笔账,今年把晋商踹出去的晚了,但是到了年底马佳氏的苏州关也能交上来两百万两的内务府分成之利。

这才几个月,还只是一处东洋贸易罢了。

皇帝的眼睛马上就红了,通红通红的。

若是其他皇商皆照此给内务府分成,哪怕只分三成利,一年下来也得有千万之数了。

他心中一种说不出去的感情,似极度的兴奋,又仿佛生出了某种恐惧。

珠兰回想皇帝当时小心翼翼喘粗气的样子,这是怕她察觉他失态呢。忍了不一会儿,他的眼神都迷离了,还有点好看呢。

那会儿皇帝背着手站在鎏金炭盆旁,明明额角沁着薄汗,却偏要放缓了呼吸,连带着袍角的团龙纹都静悄悄的,像是怕她听见半分喘息。

她正翻着南洋的账册,眼角余光瞥见他喉结滚了半圈,明明是天子威仪,偏生要装作不经意地拨弄案上的玉如意,指尖在云纹上蹭来蹭去。珠兰抿着唇没作声,心里却明镜似的。

没忍多久,他的目光就有些散了。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眼,忽然蒙上层水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连带着平日里抿得紧紧的唇线,都柔和了几分。喉间偶尔滚过一声极轻的气音——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随即又猛地屏住,肩背的线条都绷紧了些。

珠兰正蘸着朱砂批注账册,抬眼时恰好撞进他眼里。瞳仁里映着炭盆的火光,明明灭灭的。皇帝像是忽然回过神,猛地转开脸去看窗外的雪,耳尖却悄悄泛了红。

没有了百官朝拜时的疏离,没有了批阅奏折时的凝重,就像此刻暖阁里的银丝炭,褪去了烟火的烈,只余下温吞的暖。他那点藏不住的局促,那抹转瞬即逝的迷离,像孩童攥着心爱的玩意儿,既想藏紧了,又忍不住露出点憨态,倒比平日里的帝王相多了几分活气。

窗外的雪落在琉璃瓦上簌簌响,暖阁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真是天地间最耐看的景致。

系统面板上,皇帝的某些属性在不断跃动,而后逐渐归于平静。

俊秀的人,不管做什么表情,哪怕是个财迷心窍了呢,也是好看的。回忆结束,珠兰擦了擦手上冒出的汗水。

“顾总管看清楚,”东珠十八子轻叩账册,“皇商督办衙门属内务府,算哪门子干政?”窗外的桂花花影落在她素白的袖口,恰似她话语里的绵里藏针,“就像你们敬事房记档,难道也算干预朝政?”

皇帝:放着家里这样一群忠诚且上进的群体不用,去外头划拉,他又不傻。此刻,宗室他都暂且不相信了,也就自己的三个兄弟还能用。

昨儿个还有大臣奏请“从吏部分派能吏打理琉璃商事”,此刻想来倒像个笑话。

太监是宫廷内务系统的专属群体,终身依附于皇权,无家族势力牵连,更无外朝官场的盘根错节。他们的生存完全依赖皇帝的恩宠,一旦脱离宫廷便失去根基,不存在“结党营私、反噬皇权”的土壤。

这些人打小在宫里长大,根根蔓蔓都攥在皇帝手里,赏他们个六品顶戴就感恩涕零,哪像外头的吏员,三句话不离“油水”“门路”。

眼下这局面,家奴的忠诚,倒比远亲的血缘更管用些。

顾问行的冷汗顺着领管往下淌,想起去年冬月,某包衣总管在江南采办时挪用盐引,气得康熙砸了密折。瞬间,他便想明白娘娘的意思了。

包衣虽为皇帝家奴,却常因管理皇商、参与采办等事务与外朝官员产生交集,甚至可能借皇商身份介入地方政务(如盐铁、漕运等),存在“以私权侵公权”的隐患。

而太监被严格限定在内务府体系内,其活动范围和职能被珠兰明确为“替皇上管自家钱袋子”,与外朝政务无涉,从根源上规避了“干政”的风险。

皇后娘娘此刻递来的名单上,全是敬事房里拨算盘比谁都精的太监——那个能心算二十位银钱的张起用,去年还因算错份例被杖责,而后便发奋偷学真本事了;那个记账能辨出墨色新旧的王瑾,至今还在慎刑司外当差。娘娘识人之明,是满宫里都知道的。

“这些人无事了就在宫里斗蛐蛐、赌牌九,”珠兰笑了,图雅早就奏报过紫禁城里太监人力资源浪费的问题。

珠兰将一叠票子推到顾问行面前,每张票面都盖着"出差补贴"的朱印,“不如让他们去盯着外头皇商的账本。”她用簪尖点着某张票上的数字,“去长芦盐场的,月钱加三成路费;去日本采铜的,另有海险银。其余的,按照实际情况增减。另有年底分红,就按照所监管皇商递交皇室利润的一分来分润给他们。你顾总管递了单子过来,内务府批了就是。”

顾问行盯着银票上的数,想起自己当小太监时,三年俸禄不够买副好点的护膝。

主子娘娘此刻轻描淡写的"出差补贴",比例竟比外放知府的养廉银还高。这意思就是上头知道你们辛苦,苦劳的钱先给。

一分利,百分之一,这也太多了。若内务府一年收入一千万,就有十万是他们督办衙门的进项。

而且,这是给太监本人分的!这就是功劳的具象化啊,给内务府带回来的利多,赚的就多。

太监活着,不就是个图钱么。一年一趟,就能得一辈子的花销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娘娘竟知道张起用的算盘精,王瑾的眼睛好使——这些在宫里不起眼的本事,娘娘一个都没落下全看在眼里啊。

当珠兰说起"太监养老互助院"时,顾问行的膝盖一软,跪下了。

太监群体因生理特殊性,被主流社会排斥,既无子嗣传承,也无家族牵挂,唯一的生存依托是皇权的信任。而包衣虽为家奴,却有家族、子嗣等“后路”,可能为了家族利益牺牲皇权利益。对无子的他们而言,背叛皇帝等同于自断生路。

可是,娘娘居然主动提起了太监养老的问题。

他望着娘娘案头那叠太监名册,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冻死在角楼的老太监,尸体被当成"无名弃物"拖走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饽饽。

“收养子女需到内务府申请,”珠兰攥着的东珠十八子碰响了铜镇纸,这事儿写章程里了,皇帝都批过了,就不必多言了。“集体养老就设在西山,用全体皇商抽成的一分银当经费。”她忽然抬头,杏眼在烛火下亮得惊人,“你说,他们替皇上看着百万两的买卖,换个安稳晚年,划算不?”

顾问行趴在地上,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他当差三十年,见惯了太监被逐出宫后的凄惨,却没想过能有"恩典"二字落在这群"无根之人"头上。

娘娘啊,居然允许他们留下养子!

顾问行清楚,与太皇太后对太监群体的警惕不同。皇后娘娘正是要抓住这一点——让他们走出紫禁城参与皇商监督,本质是赋予其替君分忧的价值感,这种被重视的归属感短时间会转化为更极端的忠诚。

相比之下,皇后娘娘在内务府时定是看到了包衣长期依附皇权,对“信任”的敏感度和珍惜度反而更低。

太监在宫廷中常处于权力边缘,对“被皇帝需要”有着强烈的执念。

主子娘娘扔来的章程上,"养老银"三个字被描了金边,恰似给这群在权力夹缝里挣扎的人,递去了一根镶金的拐杖。

可是,顾问行不懂的是,娘娘怎么会同意让他们收养子嗣的,即便是给有功太监单独的赏赐,这也不符合皇室的利益啊。毕竟有了家,太监就有私心了。

三更的梆子响过,顾问行捧着令牌退出养心殿。

廊下的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袖中揣着的出差补贴清单与养老章程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月光爬上内务府的鎏金匾额,照亮门楣上"慎守"二字。他忽然想起娘娘最后说的话:“让他们去赚干净的钱,总好过在宫里偷鸡摸狗。”

顾问行依然咀嚼着人事安排,太监群体在宫中早已形成严密的等级秩序,将他们派往各地监督皇商,既能利用内部纪律性高效执行任务,又能通过敬事房直接管控,避免出现包衣那样“天高皇帝远”的失控风险。

他摸着令牌上的纹路,自觉想明白了这盘棋的深意——用太监的贪婪制衡皇商的狡黠,用养老的安稳锁住他们的忠诚,而娘娘看似随意的"出差补贴"和两种养老模式,实则是给这群被视为"异类"的人,系上了一根与内务府共生的绳索。

简言之,主子娘娘的判断本质是选择“唯一利益绑定者”:太监的生存逻辑与皇权完全捆绑,既无背叛的资本,又有执行任务的精准能力,这正是她眼中太监“比包衣更值得信任”的核心原因。

当他转身时,见张起用和王瑾正候在墙角,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月光下泛着光。

顾问行忽然笑了,笑得眼角发湿——咱们这些在宫里斗了半辈子的人,终将在贵人的棋盘上,变成另一副模样。

乾清宫

康熙正用玉签挑开密折上的火漆,听见春苒来后所述"太监督办皇商"六字时,指尖的动作骤然停住。

火漆印在烛火下裂成细纹,恰似他眼底瞬间掠过的惊涛。

内务府、敬事房、皇商、赫舍里……

“她让张起用去盯盐场?”帝王忽然轻笑,将密折扔在御案,龙纹靴碾过散落的奏章,“那个去年算错份例的糊涂虫?”可话音未落,他已抓起珠兰附在章程后的名单,指腹在"王瑾"二字上反复摩挲——这个能辨出账册墨色新旧的太监,曾在帮葛布喇揪出篡改盐引账目日期的猫腻。

梁九功捧着的茶盏差点倾斜,惊见皇帝竟屈指算起账来,“张起用月钱三两,出差补贴加三成便是九钱,一年下来...”

若是再加上主子娘娘许出去的分红,这里头的油水可太大了。梁九功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太监嘛也就图个忠,图个财了。

皇帝忽然停住,翡翠扳指在掌心转出冷光,“这些人在宫里偷鸡摸狗,十年也捞不到这个数。”

珠兰送来的养老章程飘落在脚边,"西山养老院"五个字被龙袍扫过,竟似沾了层金粉。

康熙想起去年的包衣贪腐案,某总管在江南采办时,用内务府的银子给儿子买了三进宅院。而珠兰挑选的太监,档案里全是"无亲无故""净身二十载"的注脚——这群被割去根的人,连贪来的银子都没处传,除了死死抱住皇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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