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1章 我嫉妒你
信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可殊尘知道那是谁写的,也知道,是写给谁的。
他握着那封信,指尖控制不住颤抖着。
他在发怒。
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发怒。怒气仿若黑色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包围。
“你见过修引了?”殊尘抬头看向莲奚。他的眸子黑不见底,像是深渊,语气却异常平静。
莲奚看出来了那是修引留下的挑衅信,便干脆承认了:“不错,见过了。”
殊尘阴沉地沉默了少许,又道:“我不喜欢修引,你知道吗?”
莲奚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知道。我还知道,你也不喜欢我。”
殊尘沉默了少许之后,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是不怎么喜欢你。但是,我一定要杀的人里,本没有你的。”说到这里,他又喃喃自语道:“但你如果要成为他的同伴,就没办法了。”
莲奚感觉对方在说笑话,他冷笑道:“说得好像你要杀我就杀得了一样,殊尘,你也太狂妄了!”
殊尘看向他,目光平静:“是吗,你这么认为吗?”
莲奚被他那过于平静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他突然想起修引曾经说过的话,不知为何,他此刻很想要同殊尘确认一下:“殊尘,我有问题要问你,你的灵脉……”
说到这里,莲奚看了一眼殊尘身后的小妖,又把那个问题止住了。
这个问题问出来,实在太傻了。灵脉断了的人,怎么可能像殊尘这样如常运灵力?
殊尘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双眼如初月一般微弯,微笑着回答:“我的灵脉……修引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他向前一步,在莲奚耳畔道:“就像他说的那样。”
莲奚看向殊尘,完全呆住了,他愣愣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说完怔怔看向殊尘,不可置信地喃喃:“你,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殊尘仍然只是笑着,笑意恬淡,却带着一丝悲伤:“不明白吗?你当然不用明白,因为你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
说到这里,殊尘扫向莲奚的脸,目光看向了他戴着的面具:“我记得,你戴面具是因为脸上留了疤。你脸上的伤,是哪一年留下的?”
莲奚一直戴着面具,是因为他小时候出了意外,脸上留下了疤。
疤痕贯穿了整张脸,小莲奚在家闷了三个月不愿见人,最后,辰非给他做了这个面具,让他出门时戴上。
莲奚具体长什么样,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大家只是听说那道疤很长,自左眼尾到右脸颊,影响了他整张脸的容貌。
当年莲奚很在意这道疤,也经常因此闷闷不乐。不过如今他已经不太放在心上,甚至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脸上有这个疤痕。
面具戴得久了,已经很习惯了,已经觉得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莲奚不明白殊尘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他阴沉答道:“你离开妖界的那年,怎么了?”
殊尘沉默了少许之后,笑了:“没什么,只是有些嫉妒你。你看,你果真一直都被人保护得很好。”
莲奚觉得殊尘那句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提过他脸上的疤了,而殊尘在问完他的疤痕后,偏偏说了一句“他被保护得很好”,这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反讽他。
如果他家人把他保护得好,那他应该不会留下这么深的疤痕才对,殊尘这么说,不是在刻意嘲笑吗?
莲奚怒斥道:“殊尘,你到底什么意思?!”
殊尘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突然笑了。他的笑意却莫名清冷孤寂,他立在林中,风吹过他的衣摆,他看起来莫名的脆弱,仿若随时都会被这风折碎。
殊尘没有说话,他的心像是被风撕散成碎片,那些散落的碎片被揉皱,浸泡,因为难过了太多次,甚至已经快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意思。
胸腔像是闷了一块巨石,有什么东西压着他让他不能挣脱。
“没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恢复灵力的吗?那我就告诉你,”很久之后,殊尘开了口,仍是他一贯不缓不急的轻柔语气,眼神却带着难掩的悲怆,“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吧……注定你我要以死相拼,注定一个人要活下去,另一个人就必须死……”
莲奚感觉自己半句话都没听懂,脑袋都大了。
他道:“殊尘,你吃错药了还是发高烧了?你脑子被烧糊了?”
殊尘握住莲奚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而后对着他笑了:“没有。你看,不烫的。”
他是不是疯了?!
周围小妖看见殊尘就这样把自己最脆弱的头部暴露在对方掌下,一时间都吓呆了。
这个距离,莲奚如果突然发难,殊尘根本躲避不了!
会死的!!!
你这样把命门暴露给敌人,会死的!!!
但此刻的莲奚仍感觉云里雾里,他被殊尘的一堆话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竟然也忘了突袭对方。
殊尘将莲奚的手松开,叹了口气,道:“怎么不对我动手?我以为你会杀我的。看来,你真的是有些太天真了。”
说完,他突然向后微微一错身,伸手划出一道长长的流光。
流光划过的一刹那,他的手心中浮出一团黑色的烟雾。紫黑的光晕阴暗诡谲,烟云泛着清冷的光,瞬间呈包围的势态向莲奚袭去!
“你不是要知道吗?”他说,“这就是答案!”
向后疾退一步,莲奚脸上满是惊惧的神色。
这是什么妖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术法!
莲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团黑色的烟云就将他完全包围。那股力量强到惊人,它将他完全围住,根本难以挣脱!
莲奚狠狠向四周抓了过去,可那稠密的烟云散开又并拢,根本无懈可击!
瞬间,莲奚感到全身上下一阵细密而剧烈的疼痛——那些烟云居然都是活物,它们包围着噬咬他,就要将他全部吞噬!
殊尘站在后面,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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