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告白
女鬼像是疯了一样。
“姜大师，她现在这是在说什么？”白迎才在“好恨”之后就开始听不懂了。
“鬼言。”姜谕迟指尖一动，将那只女鬼弄晕过去，那声音吵得她头疼。
白迎才：“那就不是人话了，我们也听不懂。”
姜谕迟唤起神魂中第二道契约，将徐正召过来。
徐正的鬼身立即出现在房间里。
“大佬，要我做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被瞬移了，知道是又有事让自己做了。
那对夫妻倒是吓了一跳，退后一步问：“姜、姜大师，这是……”
姜谕迟：“鬼仆。”
徐正笑呵呵地说：“二位别担心，我是良鬼，没杀过人，而且已经被大佬收编了，很老实的。”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不约而同地想，这位姜大师真是神通广大，鬼都能拿来做仆人。
姜谕迟一抬手，从女人脑袋里抓出一团白茫茫的东西。
“这又是？”夫妻二人都被她的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只鬼生前的记忆。”姜谕迟说，“徐正，你去看看这只鬼和她女儿被杀的来龙去脉。”
比起唤醒那只鬼听她讲故事，还是直接翻比较省事。
“好嘞。”徐正满口应下，故足劲想将这件事办好，让大佬看到他的利用价值。
他钻进那团记忆里，回顾女鬼的一生。
没过多久，徐正又钻了出来，神色有几分唏嘘。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那对夫妻问。
徐正咂咂嘴，说：“这只女鬼还挺惨的。”
然后他讲述了女鬼的一生。
女鬼叫薛微月，是民国时期梨园里的戏子，十八岁那年被某个军阀收作小妾，成了他的八姨太。
那个军阀是个好色的，尤其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起先对薛微月还算上心，宠爱了两三年，后来又在战场上救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带回家做了九姨太。
那九姨太是个面甜心狠的，军阀面前和其他几个姨太太亲亲热热，人后各种阴脏手段层出不穷，设计害死了好几个姨太太，最后还把脏水往薛微月身上泼。
薛微月自然不能站着挨打，努力搜查证据解除自己的嫌疑，某次正好撞见九姨太毁尸灭迹，立即就要把一切告诉军阀，可惜闹出了动静，被九姨太发现了。最后她不仅自己死状凄惨，连带着她那才六岁的女儿也被推进井里，活活淹死。
薛微月胸口被捅了几刀还没死，听着井中女儿的呼救声消失后才咽的气，死时眼球凸出留下血泪，眼皮怎么都合不上，尸体被九姨太剁碎了喂狗。
薛微月受虐而死，怨气太重不能通向往生。等她变成鬼睁眼，时间又过了三年。薛微月想报仇，可九姨太也死了，死在军阀后来新娶的十三姨太手里。
但薛微月的怒火需要发泄，于是她把那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一把大火把宅子烧了个干净。
薛微月背负数十条人命，罪孽深重，更不可能入轮回。她就一直飘荡在人间，寻找模样相似的女人夺舍重生，见到六七岁的小女孩就会冲上去，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就这么过了几十年。
听完女鬼的故事，那对夫妻都沉默了。
姜谕迟将那只女鬼收了起来。
徐正看到熟悉的圆珠，默默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可再也不想尝试被关起来的滋味了，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就好像被整个世界屏蔽了一样。
半晌，白迎才有些干涩地开口：“所以，她盯上我妹妹，真的就是因为两人长得一样，而不是祖上有什么纠葛。”
徐正：“没错。”
杜惠：“那小秋……”
“小女孩和那只鬼一点关系都没有，和她女儿长得也不像，就年纪看着差不多罢了。”徐正说，“所以二位都不用再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迎才面上多了几分喜色，满是感激地说道，“真是多谢姜大师，还有这位鬼先生。”
“还请姜大师给个卡号，我这就让人把酬金打进去。”
杜惠记起什么，开口说：“姜大师您稍等，有样东西还请您看看。”
很快，她拿了个圆形的东西出来。
——是一面镜子，边上的磨损十分明显，镜面泛着黄色，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
姜谕迟眸光微闪。
“祝小少爷当初说这样东西比较特别，不知道对姜大师您有没有用。您要是需要，就送给您。”
姜谕迟：“我要了。”
杜惠：“好。”
徐正机灵地飘过去，将镜子接住。
“姜大师，请问我妹妹还有多久才能醒来？”白迎才问道，“经此一遭，我妹妹身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姜谕迟拿给他两张符，说：“这是祛病符，贴在她床头，明天就能睁眼。她身上沾了些鬼气，但有玉佛庇护，没什么大问题。”
最多消减些寿命。
“好好好，多谢姜大师。”白迎才一脸慎重地接过符纸，这次可不会再问有没有用之类的话了。
知道事情解决了，白秋华也很开心，因为姑姑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走之前，夫妻二人对姜谕迟谢了又谢。
“姜大师，真的很感谢你，还耽搁您好几天，真是对不住。”
姜谕迟：“不用。”
收钱办事，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在自己家里是修炼，在白家同样也是修炼，没区别。
姜谕迟转身离开。东西到手，她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徐正飘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呆滞。
他刚刚偷偷看了两眼，白迎才口中的酬金是整整两千五百万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个零，数得他眼睛都要花了。
大佬就是大佬，一出手就是千万起步。
别墅外。
下了车，祝俊晤小心抱着怀里的礼物盒，有些期待地问身旁人：“小叔，你说小秋会喜欢我给她准备的礼物吗？”
祝欢今天穿着一件白色T恤，配上浅灰色的牛仔裤，再加上一个褐色的斜挎包，看起来简约又清爽。行走间，脑后的长生辫轻晃着，发尾处的发带是月白色的。
听到侄子的询问，祝欢眉目清和，温声说：“这得见到人才知道呀。不过小叔觉得她会喜欢的，因为这是小俊很用心准备的礼物。”
“你和小秋是好朋友，好朋友都会珍惜对方的心意的。”
祝俊晤重重点头：“嗯！待会儿一进去，我就要把礼物送给小秋。”
“好。”祝欢弯眉应着。
“不行，小叔我等不及了，我先进去了！”祝俊晤小跑着往前走，还不忘了回头说，“小叔你慢慢来，千万别着急跑啊！”
“好。”祝欢看着他肆意奔跑的背影，“你也小心些，别跑太快。”
“知道了——”祝俊晤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是。
祝欢走了走，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他一手拿过脑后的长生辫放在胸前，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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