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跟着叫宋芷的姑娘进去流云峰,宋无命的眼睛便不由朝四处飘去。
流云峰与其他各处相差甚大,云雾缭绕,花草铺地,连呼吸都是沁人心脾的香气,脚下也软绵绵的仿佛处于仙境朦胧虚浮,分不清现实。
远处的花树,看上去都像画作上几笔勾勒的描摹,树底下那人,就是一点泼墨流淌了。
全身玄衣,压抑的色彩也被云雾冲淡了几分,少了点迫人的威压。
瞧着那影子,宋芷眼中的小心翼翼又变成毫不掩饰的敬仰,蹑步走近,树底撑着下颌闭目的人忽然睁眼,锐利的眼光刺破迷雾,宋芷差点被拿稳手里的食盒。
“宗、宗主”
“你来做什么?”
“我、做了些茶点,几年前要不是宗主的收留,我连处安身之地都没有,特来感谢宗主的收留之恩。”
那道逼迫的视线收回,凝滞的气息才缓和。
“宋芷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玉京子忽然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宋芷的脸色变了,眼神闪烁不定,“我幼年曾生过一场大病,实在不记得,宗主为何问此事?”
玉京子敛下眉眼,嘴角勾起,神色迷惑,“只是对你的过去有些好奇。”
宋芷松了口气,心中窃喜,又听玉京子道:“东西我收下了,今夜子时过来吧。”
熬出头的喜悦冲昏了宋芷的头脑。
宗主为什么晚上找她?
她几乎想要迫不及待求个回答,可玉京子却撩起眼帘问:“还有事吗?”
这双眼就算没有流露杀意,也是冰冷冷的,宋芷忽然就问不出口,告退匆匆离开。
偷窥的宋无命心道果不其然,又觉得这人死装,明明要睡人还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做给那个死了的前妻看吗?
宋无命有些怀疑流言的真假,这人真的是她前夫?自己眼光这么差的吗?
流云峰今日热闹,刚走一人,又匆匆上来一少年,模样乖巧,身形清癯,见到玉京子恭敬行弟子礼,“师父。”
桌上食盒微动,玉京子手里拿着一只仙女抱月的玉簪,因为时常把玩玉色莹润光亮,徐潮生多次见到玉京子手里拿着这支簪子,不免心生好奇,“这簪子师父喜欢?”
那双眼中竟出现少见的柔情,“当然喜欢,这可是你师娘的东西。”
原来是那个女人,曾经住在流云峰偏殿,后来此处成了不可踏足的境地,只不过深夜却亮起烛火,徐潮生曾好奇闯了进去,被罚思过数月。
踏云天的弟子都说,师父闭关十多年是因为被那女人重伤,师父不怪她吗?
还是,饮恨解思呢。
“你来踏云天已有十年,难得回家团圆,怎么不出三日就回来了?”
“......爹娘让我回来的。”
他是徐家多病的公子,爹娘来踏云天求医,被玉宗主所救,病倒是好了,可是前尘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对于养育自己的父母也生不出一点孺慕之情。
而他的父母,欢欢喜喜见到他,却又变了脸色,问他是不是中了邪,怎么没有半点曾经的习性。
徐潮生答不出来,他也想找玉京子求个解答。
“此次回宗,我爹娘一同前来,他们说想要见见师父。”
徐潮生刚说完,就传来喧闹推搡的声音。
“流云峰就是本门弟子也不可擅入,你们不能进去。”
“你们也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玉宗主的父亲,就算他来了也得叫我一声爹。”
那人扯着大嗓门,隔得远的徐潮生也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变了脸色,到底是自己的生育父母,徐潮生不能任由他们作死。
“师父,想必父亲他又喝多了,我让他给师父道歉。”
玉京子抬手拦下,“让他们进来吧,你先回去。”
徐潮生哪能放心把他们留在这里,要不是父母态度强硬,他是不可能让两人到踏云天的,玉京子只看了他一眼,徐潮生便知无力回天,只能期望两人有点自知之明。
还在压着蛮不讲理夫妇的弟子,听到玉京子的话也愣住了,要不是宗主允他们上去,他们定要逮住这两个胡乱造谣的人痛殴一顿。
没了外人阻挡,徐家父母畅通无阻,走到跟前,瞧着气定神闲饮茶的人,刚才泼辣的气焰反而消了,但到底是生父,没道理在儿子面前露怯,徐老爷收敛表情,搬出几分架子。
“十年前,你说给你弟弟治病,怎么治成这模样,连自己父母都不认得。”
“难道他的病没好?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给他调理身体。”
徐夫人急了,“不只是如此,我的儿子根本就是变了个人,口味变了不说,连习惯也变了,他从小就是左撇子,现在全换了右手。”
两人的急躁越发显得玉京子平静淡然,“人哪有不变的,总归会有变化。”
明明是俯视,但坐着闲适的玉京子却更显高高在上,他们二人是倒向来听训似的,徐老爷来时喝了两杯小酒也冲昏了头,对着如今成为踏云天宗主的人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对你弟弟做了手脚,难不成你还记恨当年的事情。”提到这里徐老爷是有些心虚的,玉京子小时候因为生长恶鳞被他当成妖怪险些打死,他哪里知道这是什么上古神的血脉。
“你要怪就怪那个忽然出现的女鬼,要不是他在徐府兴风作浪,让我以为你被鬼怪附身,我怎么会对你下狠手。”
转杯的手停住,“什么样的女鬼?”
在玉京子的记忆中曾未有过这段记忆,但他似乎觉得徐老爷的后半句确实说的不假。
好像,应该有一个那样的人存在。
只不过他看不清。
有人对他的记忆做过手脚。
“我们哪敢看,大概是黑发白衣,面色如纸,身子轻飘飘的乱飞,恐怖非常,闹得徐府不得安宁,不然后来哪生出这么多嫌隙。”
徐老爷喝糊涂了,倒是不忘说话的技巧,把所有的过错推给一个无名之人,他的目的玉京子再清楚不过。
昔日憎恶的人如今登上高台,倒是换了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重新挽回岌岌可危的亲情。
可惜,亲情玉京子根本不需要,更何况是虚情假意。
这么多年他未曾找他们的麻烦,不过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其二他们作为徐潮生父母,还有些利用价值,可现在玉京子确实没了耐心。
他本就不是会忍耐的人,因为曾经失去所爱的经历,硬生生磨了性子,才装出几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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