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与学校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相比，静音了的手机消息完全无法引起余墨浓的注意，她完全懵掉了。

周围的学生都跑出去看情况，葛沁月也很好奇地挤过来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接着发出一声惊呼。

葛沁月的惊呼才惊醒余墨浓，将葛沁月拉回来，余墨浓恍惚地说：“我好像认识她，刚才……”

刚才对视上了……

与死亡的人对视是什么感觉？余墨浓描述不上来，很奇怪，唏嘘、难过、惊愕……各种情绪混在一起，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死人诶，跳楼后还没死亡的瞬间，与自己对视上了，多恐怖。

葛沁月疑惑地看了余墨浓一眼，奇怪道：“认识？那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我们班以外的学生？”

平时余墨浓相当用功，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比较嚣张，偶尔被找茬她会打架之外，余墨浓根本不乐意认识其他人，班里的同学都一起念书三年了，余墨浓能记住的人都少之又少。

听葛沁月这么一说，余墨浓又摆摆手：“不对不对不对，不算是我认识，是余瑾曦认识她，她是余瑾曦班上那个万年老二，就每次公布成绩奖励的时候，都跟在余瑾曦后面那个。”

别的人葛沁月没印象，这个她也记得，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个人实在太有名了，一个学校里最出名的，除了常年占据第一名的学生，其次定然是万年不变的第二名。

快两年了，那一届第一第二名一直都是余瑾曦和她，无论下面的人怎么换，就她们俩也一动不动，有一次余墨浓跟葛沁月在食堂吃饭，还听见偶然得到第三名的同学吐槽说那俩一动不动跟王八似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其他同学。

可以说那两个人名字次次考试都粘一起，想记不住都不行。

周围同学跑出去看热闹了，教室瞬间变空，余墨浓招呼葛沁月弯腰下来，偷偷跟她说：“但我记得她，不是因为她万年老二，是余瑾曦跟我说过，她讨厌这个人。”

葛沁月一脸诧异，她也知道那个跳级上来的余瑾曦，余墨浓很不喜欢这个妹妹，总说她各种坏话，作为朋友吧，葛沁月自然也讨厌余瑾曦，不过余墨浓平时还是蛮肯定余瑾曦的教养，没想到也有余瑾曦讨厌的人。

“为什么？你妹脾气后来不是挺好的？”葛沁月感觉这个情绪跟余瑾曦都搭不上边。

余墨浓仔细回想了一下：“哦，她是这么说的，她觉得万年老二是个很阴险的人，并且成绩不实，但一直没有证据，还有呢……就是她发现万年老二有点很极端的癖好。”

葛沁月跟着问：“多极端？”

“余瑾曦不太清楚，但她经常能在万年老二身上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自残还是别人的。”余墨浓简单复述了一下余瑾曦的话。

当时余墨浓觉得余瑾曦肯定说瞎话，要真那么大的血腥味，全班就她一个人闻见？肯定老师先发现啊。

但如今知道了余瑾曦可能不是普通人，身上有点什么灵异功能，那她闻见的血腥味，必然是真的，而且只有她能闻到。

葛沁月也很快捋清楚了其中逻辑，她微微皱起眉头：“可是，如果那万年老二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癖好，这样的人，会脆弱到跳楼吗？”

余墨浓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思考：“也不奇怪吧，万一她的癖好是自残呢？而且，万年老二真的很难受，有抑郁症也不奇怪啊，你想想咱们突然来的心理课，哎……我现在倒是觉得，我没跳楼，已经很坚强了。”

“呸呸呸，别乱说话，”葛沁月轻轻拍了下余墨浓的后背，“走吧，咱们总躲在教室里很奇怪的，跟着出去看看。”

然而刚混到人群里什么都没看到，就都被老师赶回来了，接着就是封锁消息、联系家长，学生们都上自习，等警察和医生都来处理过后，就安排学生们有序放学。

今天不用上晚自习，余墨浓还跟葛沁月说两人要不就去她的空房子里一切写题，结果翻出手机就看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陌生人发的，问她是否想成为能控制自己命运的魔女，另外一条是余瑾曦发的，说学校的时候爸妈已经知道了，今天会来接她们两个回家。

完全不同的消息，余墨浓拿不准主意，她递给葛沁月看：“月月，这怎么办啊？”

葛沁月看完后思索一会儿，说：“趁现在大家都乱糟糟的，你赶紧问那边要怎么做，看对面的回复，要真有联系方式，你背下来后我帮你把信息删干净。”

现在只能这样了，今天突然有命案，余墨浓都没想起来看手机，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发过去后余墨浓立马就收到了新的回复，说三天后去时光书店，会有人在那等她们，刚看完，整条短信详情都没了，余墨浓无论怎么翻都没有。

余墨浓目瞪口呆地看着葛沁月：“月月，这个太神奇了……”

旁边的葛沁月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况且对面竟然能准确知道她们是两个人，还选定在时光书店，几乎可以说是对她们两个了如指掌，这样的组织，真的能从他们手下讨着好吗？

心里生出许多担忧，可是想到余墨浓连被父母接回家，都是余瑾曦通知，而不是她爸妈亲自来关心询问，葛沁月又觉得这样的做法没错。

葛沁月抓住余墨浓的手说：“那我们就没找错，还省得咱俩辛苦删了，总之，回去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墨墨，不能被发现。”

余墨浓认真地点头。

两人结伴走到了门口，今天所有学生都必须从另外的通道离开教学楼，他们都没能看见那个惨烈的死亡现场。

但是有跑得快的学生拍下了场面，在各种学生私群里传得到处都是，比起这件事的影响，学生们只关心是否放假以及背后的八卦。

在门口分别，葛沁月先被她爸妈接走了，余墨浓走远一点的路口才看到车，开车的是管家，加长的豪车后面坐着父亲和二姐，还有余瑾曦。

二姐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久？你们不是一起放学的吗？小曦都到半天了，你就会拿乔。”

余瑾曦赶紧帮忙说话：“二姐，三姐在楼上啊，今天出了事，得楼下学生走了他们才能离开呢，三姐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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