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潜入
薄槐坐在阳台的遮雨棚下,脚垂在台子外摇摇晃晃。
戎逢笙站在她身后犹豫片刻,跟着坐下。
雨声淅淅沥沥,砸在地面与棚顶,发出杂乱的声响。
雷声轰轰,闪电划破夜空。
薄槐突然问了句:“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戎逢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淡淡道:“喜欢。”
又是一道闪电,暗沉的天空在那个瞬间亮如白昼。
薄槐的嗓音混着雨水砸落的响声,有些模糊,却又清晰无比:“喜欢就好。”
“雨真大。”她说,伸手让雨滴落在掌心,“总让人想起从前。”
戎逢笙侧头看他,神色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可从前只是从前。我们所处的只是当下,是自己选择的新的节点。”
她点开天气预报,指着上面的太阳,轻笑:“你看,今夜暴雨倾盆,可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戎逢笙沉默许久,目光从地面移向夜空,学着她伸出手触碰淅淅沥沥的雨滴,最后移回她的脸上。
在轰鸣的雷声里,他的嗓音似乎带着笑意:“对,新的一天。”
*
薄槐拍掉裤腿上溅到的雨水,低着头心里直嘀咕。
她真是很不擅长劝人这种事。说些莫名其妙模棱两可的话,自己听着都不知所以,像什么无病呻吟的青春伤痛文学。
可偏偏戎逢笙听懂了。
算了,孩子上辈子也不容易,走的时候还年轻,跟她这种千岁老人有代沟好像也正常。
总之有用就行。
眼前递来一包纸巾,薄槐抽了一张擦手,剩下的还回去。
戎逢笙依旧寡言,但身上的疏冷似乎散了些,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紧绷到像个假人。
易颛乾从走廊那边拐过来,远远招呼两人:“走啊!回家了!”
灯光投落,将短短的走廊分割成两块。一边在明,一边在暗。
薄槐应一声:“来了!”
她跨过分界线,身后跟着的戎逢笙也随之踏进光中。
森凃挤到她身边,小心翼翼问:“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了吗?”
薄槐感慨他的敏锐,面上却不显:“没有啊。就听会雨,然后崩我一身。”
“那就好。”他松口气,“感觉刚刚的氛围有点微妙,但不是坏的那种。”
薄槐勾唇,摆摆手:“放心,好着呢。”
易颛乾和青桑别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把戎逢笙夹住,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质问:“她是不是背着我们给你开小灶了!”
*
第二天清晨,薄槐被敲门声喊醒。
顶着一头随手捋顺的头发,她摇摇晃晃走下楼,眼皮像被胶粘住一样,好半天才勉强睁开条缝。
屋外阳光明媚,雨后的空气比平日更加清新,呼吸间尽是草木的味道。
被拖进飞艇里的时候,薄槐还在抱怨;“为什么绑架也要早起啊!”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当然要挑人少的时候进行。”青桑别拿着早饭往她手里塞,“赶紧吃,很快就到了。”
薄槐咽下嘴里的食物:“记得把面具戴好。”
说完不等易颛乾发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同款递给他:“你的,紫眼睛。”
森凃边问为什么边乖乖照做。
“万一伪装不小心失效,还能有层物理遮挡做保障。”薄槐解释,“而且这个面具自带通讯功能,只要我没死,它就能用。”
吃完早饭,她又提出另一件事:“任务途中最好不要叫本名,都起个代称吧。”
青桑别指着易颛乾:“怂包。”
易颛乾指着森凃愤怒反驳:“凭什么我是怂包!这更适合他吧!”
森凃不语,只是默默盯着他。
眼瞅着他们又要吵起来,薄槐脑瓜子嗡嗡响,两手一挥,强行打断:“好了!都别说话,我来定!”
从易颛乾到青桑别再到森凃,她依次点名:“怂包,花哥,劳工。”
易颛乾抗议:“不要,叫他老公好奇怪!”
“那你说叫什么?”
“叫劳员。”
“行行行听你的。”
青桑别提出质疑:“为什么我是花哥?”
“因为你是花臂大哥。”薄槐挑眉,“那不然叫你臂哥?”
青桑别:“……我觉得花哥挺好听。”
森凃指指戎逢笙,问:“那队长呢?”
易颛乾抢答:“叫保镖!”
薄槐沉默,其他人一致认可。
于是最后四人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你叫什么?”
薄槐扬起下巴:“老板。”
“凭什么!”易颛乾不服,下一秒对上她举起的拳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觉得这个代称特别符合你的气质,就叫老板!”
薄槐摸摸下巴,思考:“其实叫金主我也不介意。”
“老板吧,老板挺好的。”
……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根据接应人的安排抵达相应位置。
易颛乾指着面前的洞口,问:“这是……狗洞?”
那人点头:“这条路线最短。”
沉默是今日的康桥。
好朴实无华的潜入方式。
薄槐向她确认:“关押点直达?”
“是的,原本的五人已经转移出来了,各位只需要进去就好。”
薄槐拉了下左手的手套,踹了堵在最前面的人一脚:“动吧?等啥呢?”
易颛乾任命般叹口气,但真开始钻的时候动作比谁都熟练。
戎逢笙排在第二个,以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方便应对。
然后是森凃和青桑别,薄槐断后。
不过她很不讲道义,等队友们都爬完了,她才掐诀化作一缕风,登场的方式十分体面。
易颛乾想骂人,但怕声音太大惹来麻烦,愣是把脸憋得通红。
要是眼神有实质性的威力,薄槐估计已经被大卸十八块了。
她很嚣张地耸耸肩,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房间很黑,狗洞被重新堵上后更是一点光线都没有。
除了薄槐,其他人似乎并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环境,逐渐在她身边挤作一团。
几人等了大概五分钟,戎逢笙微微侧头,低声道:“来了。”
薄槐将懒散支着的腿收回来,手背到身后:“都坐好,我要绑了。”
黑红灵力绕着几人转一圈,化作镣铐与头套,将最后一步伪装做好。
门被推开,脚步声渐近,灰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想咳嗽。
有人粗鲁地抓住他们的胳膊将人提起来,嘴上也恶狠狠地说:“都老实点!赶紧走!”
薄槐下意识偏身躲开接触,头套下眉心蹙紧。
那人还想再抓,突然一道身影横插进来,强行将两人隔开。
薄槐嗅到清冽的气息,是戎逢笙。
紧接着另一侧与身后也有体温靠近,四位队友将她紧紧围拢在中间。
耳边传来轻蔑的嘲笑声:“呦,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逞英雄呢?”
森凃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平稳的步伐有几分踉跄。
薄槐目光一沉,灵力在掌心酝酿。
身后温度再次靠近,指尖触及柔软的衣料,她顿了下,握紧拳。
直到被押进运输车后厢,在关门的那个瞬间,黑红灵力悄无声息散开,缠绕上外面每一个人。
敢动她朋友?那就死。
五人背对背坐着,肩膀紧贴在一起,背在身后的手也能触碰到彼此。
车厢里还有其他被绑架的人,角落安装着监控系统,他们不方便开口说话,于是只能用细微的肢体动作传达信息。
森凃轻轻戳了下薄槐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
薄槐手腕一转,摸出一沓符,借着身体的遮挡全都塞进他们手里。
易颛乾好动坐不住,时不时就要扭扭屁股歪歪脖子,被旁边的青桑别怼着腿警告。
薄槐夹在戎逢笙和森凃中间,因为太过安稳,甚至有些犯困。
路程大概半个多小时,没感受到颠簸。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