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宋婉儿
闻言众人脑袋陷入一瞬间空白,宋婉儿是太后本名,当了这么多年太后,她身边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也不知她是否还知道自己本名。最后是谢梵反应过来,“你和太后联手?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那人却不说别的了,朝着关山月闭上了眼。
禁军一拥而上,将冒牌货押进了天牢,那是关押所有重刑犯的地方,也是整个长安最安全的地方,若是骨驿的人被关押在那里面,陆沉壁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截人的事也得从长计议。
走出御书房,陆沉壁还是有些不真实。她本以为在宫内的打斗会是最棘手的,却没想现在他们已经全身退了出来。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几颗星星点缀其间,一阵一阵的风吹过树梢,宫门的血腥味隐隐传了过来,应该是谢梵还未来得及下令停止打斗,喊杀声此起彼伏的传了过来。
江隅白留在宫里陪着谢梵处理残局,裴无咎和陆沉壁倒是闲了下来,二人并肩走在宫道上,谁也没有多说。
陆沉壁低着头,时不时踢动一颗小石子,想起裴无咎在御书房外说的话,脸颊微微泛红,想起自己说的,她只觉得这条宫道格外漫长,她张了张嘴,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裴无咎,“剔骨案,你有什么别的思绪吗?”
近日来,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真假皇帝的身上,反倒是忽略了最初的案子。
裴无咎闻言垂下眸子,“那人留下的证据无法断定,陈久询问了街边邻里,只能知道那些人都和陆家有关,其他的,还没结果,最后的追查,还是到了必陛下那里。”
“和陆家什么关系?”
看着陆沉壁的眼,裴无咎软了声音,“第二个死者是刑部的,他时常说自己造了孽,在搜查他的房间时,发现……”裴无咎一顿,转过头,“他当时为了讨好一个人,研制了许多刑具,无一例外都用在了陆家人身上。”
陆沉壁轻笑一声,“陆家早已灭门,他,折磨得是谁?”
“陆家旁系,还有一个人,据他在日记里的描述,很像是老陈。”裴无咎向前继续走着,说出的话却让陆沉壁通体生寒,“他做了一个架子,类似断头铡,但是这个是用来断腿的,在断腿后,会有人上止血散,受刑者,手和身躯被绑在木架上不可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
到这里,裴无咎说不下去了。而陆沉壁的泪水已经无声的落了下来,裴无咎只能看见女子低头站在树下,双肩微微颤抖。裴无咎向着陆沉壁走去,尽管之前也是这般情景下他被刺了一刀,但是他还是会走向陆沉壁。
只因为他愿意。
他刚靠近陆沉壁,就见陆沉壁几步并做一步扑进他怀里,哽咽道:“老陈的腿,是我害得,是我害了他啊啊啊!我……我对不起他啊。”陆沉壁抬起头,两只手夹住裴无咎的脸强迫对方看着自己,“裴无咎,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的幸运都是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我吗,你还要靠近吗?”
女子咬着唇,一双好看柳眉轻蹙,素来上挑的眼角此刻耷拉着,就像一只失去了家的小狗,裴无咎轻笑一声,捂住陆沉壁的眼,轻轻吻了上去,他一只手扣住陆沉壁的腰,将女子抵在树上。
陆沉壁身体轻颤着,攀附上裴无咎滚烫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裴无咎缓缓松开自己的手,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对方眼中的情愫清晰可见,裴无咎喘息着抚平陆沉壁的眉头,语气轻柔,“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走向你,幸运与否,我只在乎你的。”
若是说陆沉壁原来哽咽着,此刻她才放声哭了出来,她将头埋在裴无咎怀里,哭的撕心裂肺,过往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压的她不敢喘息,此刻在裴无咎的怀里,她哭的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裴无咎轻轻拍着陆沉壁的后背,渐渐地,陆沉壁声音低了下来,她抹了一把眼泪,脱离裴无咎的怀抱,瓮里瓮声道:“我还要去后宫和太后聊聊陆家的事,你一介外男,进后宫传出去会引人非议的,至于谢……陛下,还是得等机会。”
闻言,裴无咎拍拍陆沉壁的头,“去吧,骨驿使小姐。”
陆沉壁吸了吸鼻子,有些恼,“我又不是孩子了,别这样。”话虽是这么说着,但她还是红了耳朵,感觉到耳边的热意,她捂住耳朵逃也似的跑开了。
一阵风吹过,吹灭了殿内的蜡烛,刚踏足这气势恢宏的宫殿时,陆沉壁就被眼前景象惊的蹙紧了眉,“死了这么多人,都是江隅白杀的吗?”在她的眼里,谢梵是绝对做不到这般地步的。
何况太后还是他的母亲。
整个殿内都被血迹侵染,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叠在一起,还有一些婢女躲在墙角,她们互相抱在一起,小小的身体抖成了筛糠,看起来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陆沉壁嘴唇轻张,放软了声音,“不用怕了,你们寻个安全的去处,等到一切平息之后再出来,若是想要离开,可以顺着宫道从侧门离开,那里的看守都去了正门。”
看着太后宫的景象,回忆如潮水般向她袭来,陆沉壁不忍的闭了闭眼,仿佛这般就可以看不见那蜿蜒的血流。
陆沉壁顺着记忆中的路走去,在寝宫门外停下了脚步,听着里面稀碎的抽泣声,她的手搭在门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可当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她咬咬牙推开了门。
她大步踏进殿内,看见宋婉儿披头散发的跪坐在碎瓷片中间,脸上是一道又一道的疯癫,看见陆沉壁时,宋婉儿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跌跌撞撞的走向陆沉壁,嘴中喃喃着,“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我……”
看着形状疯癫的宋婉儿,陆沉壁下意识闭了闭眼躲开了宋婉儿的触碰,宋婉儿像是受到了刺激,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伸手就要去掐陆沉壁,陆沉壁向后一步打晕了宋婉儿。
看着宋婉儿的状态时,她就应该明白的,她不能从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陆沉壁将宋婉儿抱起置于榻上,然后拿出火折子翻起了桌上的东西。
看着整洁的桌面,陆沉壁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可令她意外的是,她看到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你说过会帮哀家的,你有现在这个地位离不开哀家的帮助。当年你利用哀家灭了陆家的事哀家不会追究,但是你必须……”
信件到此戛然而止,陆沉壁猜测大抵是有人闯入才让她没来得及写完这封信吧,看着榻上已然入睡的人,那人头上已经有了银丝,是啊,十几年了,时间都在逼着每个人往前走。
陆沉壁自嘲的笑了一声,她拿出临别时裴无咎给她的匕首,缓缓走近宋婉儿, “时到今日,我竟仍贪恋着你带给我的丝丝温暖……”
冰冷的刀刃山闪着刺人的寒芒,锋利的刀刃触上宋婉儿早已不在柔嫩的肌肤,陆沉壁此刻看起来仿佛是地狱来的罗刹,漆黑如墨的双眸是一片平静,“可是,该怎么办呢,我陆家百口人的死,都有你的手笔……”
当看见陆沉壁目光呆滞的从宫中走出来时,裴无咎第一时间就到了陆沉壁面前,声音比起以往轻柔地不像话,“怎么了呀,是不开心吗?”陆沉壁勾起一个笑,看起来却是那般苦涩,她低下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声音低低的,“裴哥哥,怎么突然开窍了。”
明白陆沉壁不想多说,裴无咎笑了笑,跟上陆沉壁离去的身影,“怎么就叫开窍,这叫情之所起,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陆沉壁点点头停了下来,却和身后的裴无咎装上,看着裴无咎的表情她心中郁闷倒是缓解不少,她抿了抿唇,道:“我刚刚去皇宫里见到了太后。”
“嗯,我知道。”
“太后疯了,所以我……”陆沉壁说完一顿,拿出那把刀递给裴无咎,感受到裴无咎轻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只觉得浑身难受,她背过身子,张了张嘴,一鼓作气道:“我没杀了她,只是把她身上的被子夺走了,还,还把床榻削的只剩下下面的了。”
“哈哈哈哈……”
听见裴无咎的笑,陆沉壁涨红了一张脸,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裴无咎停下了,她被一双手拉的转过了身,一双眼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裴无咎伸手将她的碎发拢置耳后。
温热的手掌上有着轻薄的茧,落在她的耳边不禁脸一红,她撇过脸闭上眼接着道:“我是想要直接杀了她的,我想让她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做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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