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九章 我迟了
延宁殿里多的是不齿之事,他不能留安大人在这儿,沈星亦同徐施使了眼色,徐施无奈摇头假意伸手阻拦却意外被他拍上门。
“父皇!”沈星亦捶着殿门兴奋高喊,“儿臣可以进去吗?”
沉迷于春秋风光中的沈文被惊得一抖,安统终于松开掌权,手心却血迹斑斑,沈文按着他的手腕,猛地含住他绯红似血的耳垂,语气模糊地温声念道:“安爱卿令朕欢喜。”
安统硬着脖颈侧脸躲开他的舔舐,沈文扭着他的下颚警告:“倘若你再主动些,放她离开并非不可。”
安统的肿眼盯着沈文,后者却将他的眼睛遮住,鼻尖刮蹭着他发烫的面颊,语气令人厌倦:“朕要你温柔地看着朕如何赏玩你,安爱卿。”
沈文沿着他的喉咙一路向下,怪异地笑着,然后扯过衾被盖在他身上,这时沈文才不耐烦地瞅向门外。
“父皇!父皇!”沈星亦的喊声渐响,里面的人猛地拉门,他顺势扑进来佯装哀嚎,“哎呦!”
沈文劝道:“星儿!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父皇,明日成亲,可是儿臣有些害怕难以入眠。”沈星亦径直朝后殿走,顺势就娇嗔着要往沈文的龙榻上躺,一边还絮叨地说着,“原来父皇这里有人,让我看看是哪家女子……安……安大人。”
沈文走到榻前挡住他的视线,“安爱卿今日在殿前受伤,朕留他过宿,毕竟明日你与安池儿成婚,他若带伤有辱颜面……”
安统骤然喉间滚动,“呕——!”地一声吐在龙榻上,呕吐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延宁殿间。
沈星亦抿着唇,眼角锁着薄泪。
沈文担忧地坐到榻旁,却被安统攥着的玉带钩刻入锁骨内窝,沈文被抵着嗓间呜咽不出,安统臂窝顺势锁着他的脖颈,头却偏离的很远,眼看沈文毫无挣扎。
沈星亦眸光一暗,他将玉令捏在手中,令击手软玉带钩被撞飞,沈文猛地转身将安统扑在榻上,后者本就松垮盖着的外袍滑落,沈星亦见状内心扭作一团。
“星儿,你走吧,父皇……呃——”
沈星亦将被劈昏的沈文推开,他拾起外袍递给安统,“安大人,事情会有转机的,请相信我……”
安统起身,然后牙关紧咬踹向沈文,沈星亦转身挨个关上窗户,延宁殿内沉重的闷声此起彼伏,安统狠狠扇向沈文可憎的脸颊,沈星亦背身立在窗前,身后的动静终于令他松了口气。
突然,“啪!”地一声瓷杯碎开。
沈星亦身动似箭夺走安统手中碎瓷片:“一起看他走向末路吧。”
安统摇头:“他与我同死后一切都会结束。”
“安大人,为何不再等等看呢,这么让他死岂不是太便宜了。”沈星亦力劝。
安统沉默片刻,终于轻轻地点头,他背起安统翻窗而出,去的方向正是长景楼。
这晚,长景楼的炉工烧了整晚的热水,安统将自己浸在水中险些窒息,倘若不是被沈星亦及时提起,世事难料。安统有心求死,竟令他挪不开半步。
翌日,晴光大明,清白的光线撒进长景楼的顶楼。
沈星亦眼窝藏着浅色乌青好声劝慰:“安大人,今日是我和池儿的喜日望您成全。”
整夜搓澡的安统僵挺在床上,他听到池儿时指尖抖动,“好——”,他应道。
沈星亦凝望着衣架上鲜红夺目的婚衣,从得知池儿可能回来时,他就命人备下,在他心中从来只有池儿。
“安大人,我好看吗?”他换好衣服走到安统身边。
安统抬眸望着他颌首,“红色衬你,可时机不合,不然我定会为你们两人操办盛婚。”
沈星亦嘴角微微扯动,世事无常他心酸涩,于是他张望窗外,乌云低沉空气闷燥:“今日恐有骤雨。”
安统瞥向窗外,“嗯。”
两人暂做休整就上了马车,术和随后跃上车轼,她昨日百般哀求,沈星亦才同意今天带她一起进宫。
术和兴奋喊道:“两位坐好了。”
车中之人寂静无言,安统兴趣怏怏地望着窗外,他嗅着马车扬起灰尘的味道,密集的平房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沈星亦出神地盯着木箱,箱中装的是为池儿准备的婚衣,他沉静的眸中闪着哀戚,然后抬眸随着安统的视线望向窗外。
昨晚沈星亦走后,池儿在牢中躺坐难安,上次她心慌还是娘亲离开北城之时。
她早就起身在牢中踱步,望着牢窗外白得透惨的天光——该来了吧。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高兴回首,笑容僵在嘴边:“沈星……石齐?”
石齐恭敬道:“安小姐,皇上有请。”
安池儿缓步走出,今日有些异常,石齐竟比沈星亦来得早,她正向乾清宫走去,熟悉的声音姗姗来迟。
沈星亦笑道:“石齐,本王的人怎么错叫你上心,不必您费心本王自己来。”
“德王,这是皇……”,石齐被沈星亦一瞪,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沈星亦用暗力将石齐推到一边,在她面前站定低声道:“险些来迟。”
“不迟,你来的刚好。”池儿笑道,但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看起来心神不宁,“沈星亦,爹爹还好吗?”
突然,沈星亦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冲向马车:“术和,安大人呢?”
“在车里呢。”术和望着眼前两人心里高兴。
安池儿眸中一暗从他怀里跳下打开车门,马车后门大敞,安统消失。
术和见状语快如急雨:“我没听到车后面有动静!”
“人若想跑谁也拦不住。”池儿盯着沈星亦,“现在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语毕,她朝后山湖走,沈星亦急忙跟上支支吾吾道:“昨晚……”
“告诉我。”她语气坚定。
“昨晚……父皇折辱安大人。”沈星亦低声呢喃,面有愧色。
她的脚步顿住:“什么折辱?”
“是折起……凌辱……”,沈星亦的声音愈来愈小,最终消失不见。
池儿痛苦闭眼,然后猛地转身狂奔,她猜错了!她恨自己全都猜错了!
——自安府密廊窥视春色图,她暗自揣测沈文定有隐疾,他由病生恨憎恶女官,导致女倌衰落,可事实却是他倾慕男子!
——娘亲带自己离开北城不仅是为了躲避伤害,而且也为保护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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