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江舟泛羽
日头刚刚露白,苏羽从床榻醒来,屋外已经忙碌起来,他依稀能听见少女的声音,嬉笑嗔骂,与男子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苏羽推开大门,院子里正说着话的两人停下,扭头看来。
“苏公子,你醒啦。”江稚鱼抱着草药,浅浅一笑,转头又继续对着季停舟说道,“停舟哥哥,然后呢?那个人难道真的是不治之症吗?”
季停舟轻笑,清俊淡然的脸上满是宠溺:“什么不治之症,不过是相思病。”
“啊!相思病竟然能让人不吃不喝,如同心死?”她诧异道。
“自然。”季停舟眼眸转动,落在她脸上,轻喃:“相思成疾,药石无医。”
微微风起,少女衣诀翩飞,娇俏懵懂的样子与那内敛温和的男子站在一块好不般配。
苏羽无言,静静看着,只是心中有些烦闷。
他转身离去,衣袖拂过门框。
回到屋内。
男子捧着书,屋外草药味渐浓,听着时不时的笑声,他有些看不下书,抬眼看向那安安静静的书桌。
若是往日,江稚鱼这会定是缠着他画画,写字,如今...不过几日未见,竟这般黏着季停舟,从昨夜到今日,她总围着季停舟。
他起身,将书丢在床上,走到书桌前铺开白纸,提笔练字,好让自己心静些。
写着写着外头却忽然静了下来,苏羽的笔尖也变慢,好半天,少女疾步跑开的声音传来,他抬起头眼睑眯起,忍不住脚步迈去。
走出屋子,原先还在院中的两人现在都不见踪影。
好在苏羽耳力好,听脚步声大概猜到她跑出院子了。
他不知为何也走出院子,根据这些日子的探路和对她的了解,在山谷小路中穿梭一阵,最后在那小溪边寻到了她的身影。
只见江稚鱼坐在溪边,将头埋在膝盖上,瞧着很沮丧。
苏羽缓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平静的水面,轻声道:“江姑娘今日不来画画了吗?”
江稚鱼有些吓到,她没想到会有人跟来,抬起头看向身侧那人,苏羽这些日子养得不错,气色也逐渐恢复,站在那身姿俊逸,面如冠玉,眉目间淡墨浓重,既有俊美之色又有朗朗君子之气,真乃清风霁月妙郎君。
她一时看愣,回过神悄悄摸掉眼角沾湿的泪,嗡嗡道:“我今日不想画了。”
苏羽自然瞧见了她的泪水,装作不知,继续问她:“为何?”
“就是不想。”江稚鱼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臂之间,说起话来心情不佳恹恹的。
看出她不想谈,苏羽便顺势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陪着她。
树荫烁烁,水光粼粼,光影重重照在两人的身上,似是披上了斑斓梦影。
江稚鱼看见小鱼群在水里绕来绕去,时不时在那破旧的小舟旁徘徊,她心情更低落,声音闷闷的:“苏公子,山下是不是真的很好?”
苏羽眼眸抬起,想到了京城。
“你会喜欢的。”
江稚鱼这样爱玩,小孩子心性,一定会喜欢京城的繁华。
苏羽不知为何脑海中就想到了这些,他似乎觉得,江稚鱼终有一日会去到京城。
可江稚鱼听了却没那么开心,她将手圈得更紧,反驳道:“才不会…我才不喜欢,山下有什么好的,去了山下人都会变的。”
这话说得酸,苏羽侧脸看去,只看见她气鼓鼓的脸颊肉。
他似是有所感知,略加思索后开口:“江姑娘是在说季兄?”
一提到季停舟,江稚鱼果真有了反应,她抬脚踩地,满是气愤。
“不过是下山一回,他就带回别的女子手帕,停舟哥哥往日总对我说要警惕山下人心怀不轨,但他自己却招蜂引蝶!真是毫无道理!”
原来如此。
苏羽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他猜测这手帕不会是季停舟拿来的,估计是哪个姑娘偷偷塞在那让他不慎带回来,又不巧被江稚鱼看到,闹了个误会。
不过这些猜测,无论是真是假,他并不想如实说出。
于是,苏羽伸手在自己衣领中摸索一番,很快拿出一样东西。
他摆弄着物件,嘴上淡淡说道:“人心难测,只有小鸟不会骗人。”
江稚鱼闻言,不解地看去,只见苏羽手中竟有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小鸟,他在空中轻轻摆动,那只小鸟就像要展翅飞翔一般。
她瞬间亮了眼,目光被吸引过去,嘴角也露出笑。
“苏公子!是小鸟!是你刻的小鸟吗?”
苏羽看她满眼兴奋,也露出了笑,点头道:“是。”
这小鸟他本来想晚些时候给她的,但刚才看她心情不好,便忍不住早些拿出来逗逗她开心。
江稚鱼看了这小鸟也确实心情好多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木雕,忍不住伸手摸摸:“苏公子,你刻得真好,和我的小鱼一样好。”
她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小鱼,将两个木雕碰到一块,瞧着似是一对。
“小鱼,小鸟。”江稚鱼嘴里念念有词,“小鱼,小…羽…”
苏羽一怔,视线从木雕看向她浅浅带笑的侧脸。
江稚鱼浑然未觉,念着念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说到:
“苏公子,这两个木雕不就是我们吗?小鱼和小羽!”
苏羽来不及避开,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到一块,不知何时靠近的身躯,两个脑袋只剩尺寸之间,少女懵懂青涩的眼眸瞬间睁大,伴随而来的便是那颗不安分的心在剧烈跳动,而努力屏住的呼吸让人头脑眩晕。
在即将窒息之前,苏羽终于回过神,退开了。
江稚鱼见状也赶忙扭过头,握着小鱼木雕悄悄换气。
有了这么一点插曲,两人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江稚鱼捏着手里的木雕,脑子里有些乱乱的。
她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
“江姑娘。”
还在愣神的江稚鱼忽然被叫到,慌慌张张应了一声:“在!”
苏羽轻笑,觉得她可爱。
“这小鸟我留着没用,江姑娘喜欢不如送给江姑娘好了。”反正也是他昨夜特意刻给她的。
江稚鱼一听这小鸟也要送给她了,高兴之余又有些犹豫:“可是…我想我们一人一个。”
“为何?”苏羽不解。
“因为…”江稚鱼看着他,眼中有了一丝忧愁,“因为我怕你走了就不记得我了,如果有这个木雕在,你看见它或许就会记得,有个叫江稚鱼的女孩。”
风吹树梢,山谷中有水声川流不息。
苏羽握紧手中的木雕,久久未开口。
他在那一刻,竟想要带她一起走。
太荒唐了。
纵然是这样想,可他还是忍不住,突然说道:“江姑娘,季兄当你如妹妹,你当季兄如什么?”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江稚鱼先是一愣,然后答道:“是兄长。”
“但是…”
她又觉得不是,季停舟不是她的亲哥哥,她对他有感激有依赖有信任,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对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季停舟有爱慕和崇拜。
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混在一起让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见她陷入困惑,想不明白,苏羽眼中暗涌,似是有了决定。
他忽然握住江稚鱼的手,清冽温润的声音仿佛在循循善诱着无知少女。
“江姑娘,若是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你应当好好利用在下。”
“什…什么?”
江稚鱼眨着眼,满是懵懂不解。
苏羽却轻轻扬起嘴角,双眸含情,一改往日清冷淡雅之色,他缓缓启唇,几分荼蘼引诱:
“江姑娘,你如何待季兄便可如何对在下,只要多费些心思,在下很是愿意配合你。”
…
从溪边回来,江稚鱼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季停舟原以为是因为早上手帕之事,几次想与她解释,但她都反应顿顿的,没怎么听进去,等回过神都是嗯嗯应付。
见此他也不好再说,只能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到了午间吃饭,四人围坐桌前,江稚鱼的样子还是有些怪怪的。
季老也看出她的不对劲,看向季停舟,季停舟也只是摇摇头。
于是季老便清清嗓引起江稚鱼的注意:“哎呀,我这一把骨头了,还得被催着连夜赶回来,身子骨真是吃不消了。”
要是往日江稚鱼一定马上笑盈盈接话,但她今日却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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