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关主现身
“吉时到——”
关晓芳被拖进正堂时响起了诡异的吟唱,拖着长长的调子,像是一曲戏文的终章,潮湿而又透着阴冷,仿佛某种古老仪式的召唤,渐渐撩拨起她脊背的寒意。
正堂挂满红绸彩带,“囍”字赫然在目,装饰华丽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沉寂。红色的喜庆与四周的死寂格格不入,空气中没有一丝欢笑,只有隐隐的压迫感在每一处缝隙里游荡。
徐家夫妻冷肃着脸端坐高堂,堂下众人却都挂着一张诡异的笑脸。关晓芳被按跪在堂下其中一个蒲团上后,那诡异的唱调又响了起来——
“新郎入礼——”另有两个家丁架着身穿喜服毫无生气的徐怀峯从堂后小门走了进来,徐怀峯裸露的皮肤上已经爬满了尸斑,浑身软的像面条,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每念一句,关晓芳和徐怀峯便被强迫做出相应的动作。除了关晓芳微弱的挣扎声和不合时宜的唱礼声,整个正堂死一般的寂静,冷眼旁观着这滑稽且不祥的仪式。
夫妻对拜时,关晓芳被迫近距离正视徐怀峯的脸。那是一张腐烂的面孔,布满了脓疮和溃烂的痕迹,皮肤在晃动的烛火下呈现出诡异的青白色,眼睛翻白,死未瞑目。
她几乎下意识的闭上眼,手上挣扎地更厉害了,然而这点力道却是杯水车薪。只能在这场过分真实的仪式中,强迫自己直面这张死去多时的扭曲面庞。
“送入洞房——”喜乐响起,唢呐阵阵,刺耳又阴森。
关晓芳全身剧烈颤抖,冷汗浸透嫁衣,她的双手死死抓住老嬷嬷的胳膊,拼命挣扎,却被更强的力道压制。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喘息,感觉自己就要被这恐怖的氛围吞噬。
被硬生生拖向后堂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关晓芳清晰地感受到,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情绪,还有戴莺莺深深的绝望、无助和愤恨,仿佛她的灵魂被拉到无底的黑暗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后院,开放式的正厅里横陈着一口乌黑的双人棺椁,四周布置的极为喜庆,红绸和灯笼挂满了院子,更像灵堂的喜堂里放置着各色喜物和各类纸扎,喜乐声声不断。
徐怀峯先被小心翼翼的摆了进去,而后头戴红花的喜婆剪下他的鬓发在丫鬟端着的一碗黑红腥臭的液体中过了一遍,最后竟强硬的塞进了关晓芳的嘴里。
是鸡血!
关晓芳以前在家经常陪妈妈杀鸡,闻得出鸡血的味道,血腥味充斥口腔,令人窒息的恶心感让她几乎无法喘息。最恐怖的是丫鬟递上了一根穿着红线的绣花针,喜婆接过针后一手捏着她的嘴巴防止头发被吐出,一手利索的缝了起来。
随着一针一针的从皮肉中穿过,关晓芳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她被迫含着那节头发,粘稠的血顺着食管滑进胃里,引起一阵阵反胃,但是她无法逃脱。喜婆的手像冰冷的铁钳,牢牢地锁着她,让她无法动弹,心中充满了深重的绝望与屈辱。
随着喜婆收完针,关晓芳,或者说戴莺莺的嘴已经被严丝合缝的绞上了。这时又上来两个家丁,跟挟制着关晓芳的嬷嬷一起把她摁在地上,腰系红巾的小厮恭敬的端上托盘,上面放着打磨好的一排木钉。
关晓芳看见两个管家打扮的男人走上前在两侧蹲下,他们手上拿着锤子,从托盘上各拿了一根木钉在鸡血碗中沾了一下,然后比在她的左右肩上,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恶狠狠的砸了下去,一锤接着一锤,而她连喊叫都做不到,面部肌肉的活动还会牵扯到缝住嘴唇的线,她简直疼疯了!
肩膀,双脚和四肢关节依次打上沾着鸡血的桃木钉,这样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关晓芳早就疼的双眼模糊了,耳边一直回荡着那铁锤砸钉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根木钉钉死近心端,关晓芳已经疼的意识不清了,几乎有种血肉重组的错觉。她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挤在了狭小的空间中,沉重的棺盖在她祈求的眼神中被无情的推上,随着四周的黑暗渐渐吞噬眼前的微弱光亮,她愈发呼吸不畅,狭小的棺材里,湿冷的空气充斥着腐朽的味道,仿佛连灵魂也在这黑暗中慢慢腐化,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关晓芳在极致的恐惧和疼痛中开始分不清楚她和戴莺莺时,耳边又传来一阵阵梆子声,伴随着更夫的喊更忽远忽近:
“二更天——”
“夜半三更,活人噤声——”
“纸钱铺路,阴轿临门喽——”
困住关晓芳的黑暗骤然消散,她仿佛漂浮在一片空灵的光晕中,四周一片白茫茫。天光洒下,透过模糊的光线,隐约可见那道穿着紫色西装的背影——是陈露!
耳边响起她急切的声音:“救她,晓芳,救她,一定要救救她!记得要救她啊!”
关晓芳伸手想抓住陈露,手指却穿过了虚无的光线。四周光晕突然消散,躺在床上的关晓芳眼睛骤然睁开,手上还抓着一段床幔,黑暗重新包裹住她,她呼吸急促,心跳混乱,大汗淋漓。
梦境消退,关晓芳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中,耳边更夫敲着梆子已渐行渐远。
她松开床幔,手臂垂落在床上,大口深呼吸,试图平复紊乱的心绪。那种钻心的疼痛仿佛仍然钉在身体的每个关节上,每当她想到梦中的情景,便不由得浑身一颤,心底的恐惧和疼痛随之蔓延。
她抱臂用力搓了搓,以真实感驱散梦中的恐怖,同时忍着恶心和恐惧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梦境细节,不让自己忘记。
关晓芳注意到最后那口棺材被抬起来,似乎没有移动多久就下葬了,下葬地一定离徐府不远。
陈露说,一定要救她,那戴莺莺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可是关主不是枉死的新娘又究竟是谁?
客栈外的灯笼被阴风吹的忽明忽暗,关晓芳的房间门突然被敲响,门口有人在叫她:“晓芳,你没事吧?”
关晓芳听出来是陈力的声音,但是想着刘天阳的叮嘱,谨慎的没有开口应他。本以为听不到人回答他就会走,没想到下一秒房门却被缓慢的推开。
陈力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再次开口关心道:“你做噩梦了吗?我在隔壁听到了好大的动静,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关晓芳狐疑的用手指撩开床帘的一个缝隙,外面没有掌灯,但是月光皎洁,借着透进来的光亮看去,门口站着的人确实是陈力无疑。
但她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陈力说话好像没有这么有耐心过。
陈力语气有点烦躁的样子,“你对我这么大戒心?对张建国倒是信任的很,也是刘天阳那小子让我告诉你的,他现在手忙脚乱的走不开,张建国烧的更严重了。”
这个味儿对了。
关晓芳放下了几分戒备,又急于知道张建国的情况,终于开口问道:“你从他们房间过来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光线昏暗,她没看到她开口回应的一瞬间,陈力的笑容突然变得很古怪。
“烧的很烫啊,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晚上,你要是方便就过去帮个忙搭把手吧。”陈力说着跨过了门槛,往房间里走了一步。
关晓芳急忙掀开床幔要去穿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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