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还魂崖
还魂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而在崖壁上却有无数的孔洞,其中一处洞口平台上,倒着两个人。
许怜松和江岚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突然一盆水泼了过来,二人呛水惊醒,剧烈咳嗽。许怜松率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起身想护住江岚清,怎料身形不稳,又栽倒下去。
周围响起哄笑声,他们这才发现,洞口围了一圈人,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男人,旁人叫他钟老,正拄着拐杖,笑意不明地看着他们。
许怜松好不容易挣扎起身,把江岚清护在身后:“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钟老颤颤巍巍地走到他们面前,就像一个掌握他人生死的神,居高临下,语气带着一丝怜悯:“孩子,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你们可活不到现在。”
“你认识我爸?”
许怜松一脸懵,江岚清却反应了过来,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姓钟!
“你是许伯父在警队的师父,钟骏?”
钟老眉头一挑,略带欣赏地看着江岚清:“小姑娘挺聪明,可惜,慧极必伤!”
许怜松满眼震惊,他小时候听许知柏提过这个人,也曾见过一两回,跟眼前阴暗的老头,浑然不似同一个人!
许怜松的记忆渐渐回笼,许知柏一直很尊重钟骏,把他当作自己的领头人,时常跟随左右,悉心求教。
在许怜松的印象里,钟骏虽不算高大,但背脊永远挺拔,正气凛然,且比许知柏要待人亲和得多。可如今的钟老,佝偻变形,面上每一道沟壑,都透着一股森然的阴气。就算年岁大了,也不该如此判若两人。
许怜松有些唏嘘,想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怕刺激到他。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既然他还认许知柏这层关系,那他们就还有机会脱身!
许怜松挂上一副乖巧的笑容:“钟叔,我爸一直都很敬重您,我们之间也没有过节,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钟骏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嗤笑一声:“你们跟聂家人走得近,挡了我的路,就是最大的过节!除非,你能说服你爸,不要再插手这些事,继续成为我的左膀右臂,那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许怜松心说这可有点难度,就他爸那个老古板,俩人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能说服他才怪了!
不过他嘴上答应得倒是很干脆:“行,行,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劝我爸!”
钟骏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你也别怪我。我太了解你爸这个人了,若不抓住他的命门威胁他,他连眼皮子都不会动一下!”
许怜松干笑着点头,在他眼里,任何事对许知柏来说,都比他重要,他怎么会是命门呢?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可即便如此,钟骏也没有放人的意思,此时人群恭敬地让开一条道,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洞里走了出来,是高华铭!
他只是随意地扫了许怜松二人一眼,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对钟骏道:“庞译还没到,派去接应他的人,也没消息,可能出事了。”
钟骏烦躁地“啧”了一声,瞪着他:“我早就说过,不要把你私人的关系牵扯到这里来,他还不是我们的人,到这只会添乱!”
高华铭阴沉着脸,语气却保持着平静:“恐怕在聂家人看来,他就是我们的人了。我思虑再三,不能把他单独留在外面,只会被聂家人盯上!可惜他肉体凡胎,虫后大人无法带着他穿过玉石,只能让他自己过来。”
钟骏阴恻恻地斜看着他:“你不会把路线都给他了吧?”
高华铭摇摇头:“只给了一半,派了人出去接应,应该是被聂家人发现了!”
钟骏狠狠地跺了一下拐杖,忽而冷笑:“罢了,就凭如今聂家那点人手,掀不起什么风浪!”
话音刚落,便听一村民惊呼:“那……那是什么!”
众人举目望去,就见对面的崖上,挂下来一个人。虽然两边山崖相距约莫百米,但还是能看见那个人双手被反绑,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头发被剃得乱七八糟,十分狼狈。
高华铭几乎立刻认了出来,快步走到崖边:“是庞译!”
钟骏的脸色愈发阴沉,又一村民着急忙慌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吊……吊桥,被从对面,砍断了!”
眼见庞译被折磨成那样,高华铭恶狠狠地瞪向许怜松,后者吓了一跳,暗道不妙,忙往后缩。
钟骏似乎猜到高华铭想拿许怜松出气,抬起拐杖拦了一下:“你别冲动,他们这是故意引我们出去。你带人架起铁索,暗中摸过去。”
高华铭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村民走入洞中。许怜松猜测,这山崖上的洞四通八达,易守难攻。他们如果进了洞,就很难重见天日了!
许怜松有些奇怪,钟骏为什么不把他们带进洞里,却要聚集在这块平台上,且时不时往天上看,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管是什么,指定没好事!可惜他们现在进退两难,只能静观其变。
除了挂在半空中摇摆的庞译,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冲突。
突然,“咔咔”几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裂了。
许怜松四处张望,却并未发现声音来源,不经意扫到钟骏,见他双目炯炯,痴痴地盯着天空,眼神近乎疯魔!
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许怜松瞪得眼睛发酸,便听身旁的江岚清幽幽说了句:“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啊?许怜松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终于看清,天空中的一块区域,似乎有点空间扭曲的感觉,就好像世界出现了bug,暗叹不愧是法医的眼睛!
钟骏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像迎接天神降临一般,满面虔诚,喃喃念叨:“来了,真的来了……”
留在洞口的其他村民也纷纷跪下,就在此时,许怜松恍惚听见一阵诡异的“哒哒”声,还伴随着一股腥臭味,从悬崖之下传来!
他几乎立刻想起了南舟月说过的话:只要听到那种‘哒哒哒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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