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蝶翅着迷
第97章蝶翅着迷
【“这次是我想抱抱你。”】
不想惊动到其他人,在楼梯的隐蔽一角,楚扶暄低低清唱着祝福歌。
祁应竹看过他以前演奏的音频,虽然是贝斯手,但偶尔加入合唱,声线介于青涩到成熟之间,少年意气快要从屏幕满意出来。
当下,通俗旋律被唱得轻盈,楚扶暄嗓音褪去稚嫩,纯熟的声调悦耳动听,带着舒缓又自然的笑意。
祁应竹没能忍住,暗地里眯眼去瞧,楚扶暄替他捧着蛋糕,正好满脸认真地唱到最后一句。
声音落下,祁应竹弯下腰,配合地吹灭蜡烛。
“赶上了,没有浪费你一年一次的祈祷额度。”楚扶暄说。
出于好奇心,他竖起耳朵:“你许了些什么啊?”
祁应竹正大光明地看向他:“这些不该是秘密?当时你没肯透露,转头来套我的话。”
“我第一个是说家里健康,第二个、第二个……”楚扶暄结巴了下,“希望以后有机会做自己的游戏。”
说完,他迅速解释:“我对X17没意见,在这里非常充实,也不是跨了一步就要登山顶!说了以后嘛,做策划的哪个没想过这些。”
游戏开发上,永远是从零开始的孵化最具挑战,最有发挥空间和延伸性,任何一个有抱负、有才能的从业者都会以此作为目标,以创意为重的策划岗位益发如此。
承认志向并不需要羞耻,这层楼随便抓一个采访,没人不想谋求更大发展,只是楚扶暄担心引来歧义。
毕竟他的位置离制作人最近,早在筛选下家的时候,就有厂商承诺可以放权。
同样的一段话,别人说出来是长远目标,而他想带组真不是不行。
但楚扶暄没有选择,足以说明态度与规划。
曾经起点太高跌得太狠,他是有过极力的愤懑和抗争,不过经历更多成长,他发现脚步快了就是容易栽跟头。
一件事能否做成,要看火候,要水到渠成,不止是自身强求。
担心祁应竹替他的现状失落,楚扶暄补充了几句,自己办事没那么操切。
“我明白。”祁应竹说,“你跳槽的时候,鸿拟给的头衔不算太高,你过来是有长远考虑。”
楚扶暄理智地说:“天上哪会掉馅饼,敢让我直接做制作人的,要么规模小要么流水差,比不过你们就拿名号来凑数。”
综合来说,鸿拟是最好的去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止薪酬最丰厚,平台也足够有吸引力。
楚扶暄从闲潭出来后,就事论事地分析过,当初抛开意外之灾,还酝酿着不少祸端,自己有短板需要找平台来长进。
在VQ那五年里,他不是全然被消磨,能学习的能锻炼的都有把握。
他来鸿拟依旧在取长补短,进到体系完整的大平台,许多东西值得他潜心感悟。
“而且我就算分到工作室,不也得看老板和投资的眼色。”楚扶暄摇头,“我才不跟他们去。”
祁应竹说:“瞧出来了,自由对你很重要。”
楚扶暄盯着蛋糕踌躇半晌,抿起嘴角:“二十六岁之前是这样,二十六岁了不好说。”
节点卡得那么准,祁应竹若有所感:“你第三个愿望说的什么?”
“我最开始觉得,不就一直盼望的那样,尽快攒钱提离职,往后不用被困在格子间里。”
吐露到这里,楚扶暄稍加停顿了下,然后说:“可是我没有那么希望走掉了。”
他在上段职场受到诸多限制,即便后来高升,不妨碍内心的芥蒂,换来这里接触到融洽环境,终于渐渐地产生改观。
不过,这不足以让他停留……
祁应竹垂下眼:“今年,谁绊住你了呢?”
楚扶暄不由地深呼吸,退无可退地说:“一个会让我期待明年也在身边的人。”
“怎么不是每个明年。”祁应竹觉得他那么小气。
楚扶暄说:“就算当时肩膀靠着肩膀,我也看不透他的心在哪里。”
这个要求一度缥缈,但现在不用有任何等待,祁应竹不想让他等待。
祁应竹笃定地解答:“一直在你想要就能得到的地方。”
消防通道照明微弱,过了感应时长便熄灭,办公区的光线顺着门缝洒进来,让这处角落保留了几分亮意。
高层建筑除却保洁定期打扫,几乎没有人会用到楼梯,唯有他们藏在这里共享香甜的夜晚。
靠着拐角切完水果蛋糕,他们坐到台阶上,端起餐碟慢慢品尝。
“我难得做烘焙。”楚扶暄犹豫地介绍,“烤失败了两次,涂层的时候有点抹不匀。”
祁应竹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不出来啊,扶暄大厨做得很好吃。”
楚扶暄很好骗:“真的吗?我还会烤曲奇,有空了让你尝尝。”
嘴甜的男人有投喂,祁
应竹说:“当然,我到时候给你打下手。”
片刻之后,楚扶暄不小心沾了奶油渍,祁应竹转过脸发现了,提醒他脸颊边上有东西。
闻言,楚扶暄抬手想去擦,但今晚出门匆忙,口袋里没带纸巾,也不清楚奶油蹭在这里,不知所措地瞄了祁应竹一眼。
对视的瞬间,他心里动了动,以为祁应竹会顺势亲过来。
然而目光交错之际,画面没有被打破。
祁应竹似乎可以看出他的念头,默契地想到了一起去,神色不禁有些愣住,继而没能压住嘴角。
楚扶暄后知后觉地难为情,就在他别开脑袋之际,祁应竹风度地拿出湿巾,倾身抹掉了那块奶油。
“你琢磨到了哪里去,耳朵怎么红了?”祁应竹盯着他。
楚扶暄视线游离:“你干嘛要猜我心思,我热……能不能吃完赶紧下班!”
十一月温度降到个位数,楼道没有空调,大半夜的冷还差不多。
祁应竹笑了笑没继续捉弄,楚扶暄向来注重面子,再激一下怕是恼羞成怒。
无需他来揭短,楚扶暄已经很懊恼,暗地里大惊,自己懂不懂得矜持,为什么在憧憬那种情节?
局促地站起身,和祁应竹走去地库,被代为打开副驾的车门,楚扶暄揉揉湿巾拭过的面颊,迟钝发觉对方没有吻过来也情有可原。
以他们如今的关系,一个在追求一个在考量,好像不适合那么亲昵。
前者主动讲究彼此边界,难道没有同样憧憬?显然与之相反,仅仅是因为格外爱重。
思及此,楚扶暄微微晃神,暗自绞了下身前的安全带。
临近一点钟,幸亏他们都是夜猫子,回到泰利不算困,楚扶暄拿出了用绸缎扎起来的礼物。
祁应竹送他的正装价格高昂,他有样学样为对方定制了一份。
趁着同居近水楼台,抽空拿走几件服饰,裁定尺寸再归还原位,全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和Kerwin说着降低预算,实际上楚扶暄并没有,反而别出心裁地准备齐全。
他提前找到品牌量身订了衣服,继而画出袖扣和胸针的方案,拜托给相熟的设计师,从草稿到成品均有他的手笔。
乍眼看去,便能认出楚扶暄的巧思,贴合了祁应竹的个人特质,显得合适又不乏独特风格。
“你送我的腕表是限量款。”楚扶暄说,“最近没类似的发售,市场上那些我不
太会看,所以另外选了珠宝搭配。
他待自己总是注重性价比,但往来绝不吝啬算计,即便祁应竹不会注意物质价格,他也尽可能地在表达回馈。
那是他的教养,也是他的心意,祁应竹想责怪他破费,又不肯让这份热情遇冷。
“为什么准备这些?祁应竹询问。
楚扶暄说:“我纠结很久,问了kerwin也没有好主意,然后想到哪天我能穿那套打扮,那你应该会出现在旁边。
这么说完,他有一些腼腆,随即打岔了几句。
“你替公司出面的次数也多,绝对不会放着吃灰,之前没有帮你添置过,这次发挥了一下我的眼光。
祁应竹说:“我会留到和你一起穿的机会。
楚扶暄调侃:“领导,大晚上的还督促我?
“谢谢你记得,我很开心。祁应竹变成表彰。
第二天需要上班,他们依然没有打住,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有来有回地夜聊了一会儿。
楚扶暄问他之前有没有庆祝,祁应竹表示秘书曾经想安排,但被自己回绝了,私人的事情不想给同事加负担。
再之前呢?楚扶暄望着祁应竹,安静地眨了眨眼睛。
祁应竹说:“我妈妈在的时候,可能帮我庆祝过吧,隔得久了我不太有印象。
语罢,他补充:“她很早和我爸离婚了,我三岁还是四岁,去了外面没再回来。
他鲜少提到父母,横竖不会有关系,他的时间极为昂贵和紧凑,无意被不值得的事物所耽误。
可楚扶暄满眼困惑,祁应竹就充满了耐心,解释他父母分割得非常彻底。
他父亲是投机倒把的混球,在他儿时生意破产,导致母亲失望地摆脱了这里。
带着小孩有诸多不方便,于是祁应竹被留了下来,早些年母亲尝试过探望,但与他稍有联络,就会遭到父亲的阻拦和怒斥。
那会儿祁应竹太年幼,只是失落母亲消失得越来越久,待到自己快要读小学,便被通知她有了新的孩子。
从父亲的污言秽语中,他勉强拼凑出了一些信息,但他并没有像父亲想的那样心生怨恨。
准确来说,祁应竹那时候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离婚的意思。
那并非一次消失,而是全然的放弃,他们家从此以后利弊两端,他则是被作废的那部分,每次告别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所以他被打
骂、被冷落,母亲从来不会出现,偶尔几次零星的照面,不是没诉说过苦水,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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