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褚姐姐，醒醒。”

少女清亮的嗓音在耳边呼唤，褚笑眉睁开眼，明亮的天光晃得她一阵恍惚。

眼前是裴亭亭甜美的笑容：“骑射一项快要开考了，你须得起来啦。”

“唔。”褚笑眉应了一声，撑着床榻坐起身子。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她垂眸一看，发现磨破的手指已经被包扎好了。“你帮我处理了伤口？”

“不是我，是叶渡少侠。”提起这个名字，裴亭亭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我三年前就听说过叶渡少侠——无我门的天之骄子，首次参加论剑就拿到了第一！这还是我第一回见到真人！褚姐姐，没想到你居然认识他！”

褚笑眉一面更换骑装，一面道：“只是见过几面罢了。”

“我看可不只是见过几面！”她灼热的目光落到褚笑眉身上，“爬到明月台后你晕倒了，是叶渡少侠把你抱回来的。他看到你手指头的伤口时，眼圈都红了；后来还用内力为你梳理了经脉，你现在身上是不是一点儿都不疼了？”

经她这么一提，褚笑眉才发现果真如此。她酸痛的肌肉竟然已经舒展开来，睡了这一觉只觉神清气爽。她问道：“叶少侠去哪儿了？”

“叶渡少侠安顿好你后，就离开毓秀园了。他走之前叮嘱我，叫我们一定记得叫你起来参加骑射考核，他说他会在考场外围等着看你的。”

墙根下鬼鬼祟祟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年纪尚小，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身穿窄袖劲装，应当是今年的考生；另一个身着逍遥宗弟子服，正是郑良朋。

野蜂嗡嗡叫着，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衣袍遮挡下，两锭银子碰撞间发出闷响，从一人交至另一人手中。

那考生压低声音道：“郑少侠，这几日逍遥宗入门擢选，您忙前忙后实在劳碌。听说接下来的骑射考试，我们这一组的马匹也是由您安排。这些是我孝敬给您的心意，您看……”

“你这太客气了，都是我应当做的。”郑良朋笑得合不拢嘴，将银子揣进了怀里，“我知道有一匹黄骠马，跑得又快又听话。我看你今日红光满面的，一定运气好，说不定会分到你手上。”

考生闻言，眉眼间也展露出了笑意，向着郑良朋一拱手：“既如此，就多谢郑少侠吉言了。”

郑良朋从草木掩映处走出，穿过九曲回廊，摩挲着袖中沉甸甸的银两，脚步反而愈发轻快。他口中哼着小调，推开了马厩的木门。

他那八个跟班正在给马儿们调整马鞍、挂上号牌。一见他来，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抱拳行礼：“郑师兄。”

“都辛苦了。”郑良朋朝着一个矮胖小子招了招手，“乌向阳，你过来。”

乌向阳堆满了谄媚笑意，躬身上前：“师兄您吩咐。”

郑良朋低声问道：“这些马都安排妥当了？”

“早按照您的嘱咐分好了。喏，那匹枣红马是一零九号的，那匹黑马是一一二号的，那匹白马是一二七号的……”乌向阳点了点自己的脑门，“我全记在这里，保管不会有错。”

他个子矮小，又踮起脚附在郑良朋耳边，补充了一句：“而且啊，您交代过的马儿，我这几日都精心饲喂着呢；至于其他的，我们有意不给吃饱，它们没力气，怎么也跑不快的。”

“你倒伶俐。”郑良朋从钱袋中取出一把碎银，搁进这个小胖子掌心，“拿去给大家分一分，买些茶点吃。”

乌向阳点头哈腰地连声道谢。

郑良朋抬手一指，又道：“那匹黄骠马，给一零四号吧。”

“是。”乌向阳应下，利落地去给马匹换了号牌。

郑良朋的目光在马厩里扫视，三角眼眯成一道窄缝：“那个褚笑眉……编号是多少来着？”

“是一零八。”乌向阳答道。

“一零八啊。”郑良朋呢喃着这个数字，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信步走到挂着一零八号的骏马身旁，伸手摸了摸鬃毛，马儿亲昵地回头来蹭他：“这马性子太温吞，想来跑不快。要是因此影响考生发挥，未免有失公允。不如换一匹吧？”

乌向阳当即会意：“师兄所言极是！侧院马厩里单独关着的那匹‘青凛’，精力最是充沛。我这就去牵它过来！”

他小跑着穿过院间的门洞。不多时，“哒、哒哒”错落的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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