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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中影》

39. 泪吻星芒(七)

开学一个星期后的深夜。冬末的寒气渗入市一中生物实验室的每一寸缝隙,不锈钢台面摸上去像冰。惨白荧光灯管嗡嗡作响,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味,沉甸甸压在鼻腔里。靠墙的标本架上,玻璃罐里的标本在液体中悬浮,空洞的眼窝朝向室内。这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

景雨缩在角落的硬塑椅子上,膝盖并得很紧。林栖半蹲在她面前,左臂的石膏拆了,但手掌摊开在两人之间,掌心朝上。灯光下,那道三厘米长的刀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边缘泛着不健康的暗红,微微隆起,周围皮肤因为冻伤和炎症还有些红肿,皮下细小的血管网清晰可见。最深的地方,皮肉微微凹陷,颜色更深。

她手里捏着一根棉签,顶端裹着消毒棉,蘸着棕瓶里的淡黄色药膏。薄荷味很淡,混在实验室的气味里几乎闻不到。她的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抖,悬在那道疤上方几毫米,迟迟不敢落下。

“快点。”林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耐烦,但目光却没看自己的手,而是落在景雨低垂的睫毛上。那睫毛很长,此刻正不安地颤动着,像受惊的蝶翼。

景雨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棉签终于轻轻落下。冰凉的药膏触碰到滚烫的疤痕边缘。

“嘶——”林栖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电击了一下。不是剧痛,是那种冰凉撞上灼热的激灵。她猛地咬紧牙关,腮帮肌肉绷出硬朗的线条,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左手下意识攥紧了椅子腿,指节用力到发白。

景雨吓得手一抖,棉签差点掉下去。“对……对不起!很疼吗?”她惊慌地抬眼,撞进林栖的视线里。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此刻像深不见底的潭水,里面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懂的、近乎凶狠的情绪,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

林栖没说话,只是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景雨拿着棉签的手腕。力道很大,景雨感觉腕骨被捏得生疼。

“别动。”林栖的声音更哑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拽着景雨的手,强迫那根棉签重新按回自己掌心那道狰狞的疤痕上。“继续。”

景雨被迫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不敢再犹豫,动作放得更轻,棉签像羽毛一样拂过那道疤,尽量均匀地涂抹着药膏。每一次触碰,林栖掌心的肌肉都会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一下,汗珠顺着她紧绷的小臂滑落,滴在景雨膝盖的校服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疼就……就说……”景雨的声音带着哭腔,鼻尖发酸。她看着那道疤,想起一个星期前天台暴雨夜,林栖劈手夺刀时掌心被刀刃深深割开的画面,巨大的心疼淹没了她。

话没说完,林栖那只没受伤的右手突然抬起。带着薄茧、有些粗糙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膏的薄荷味,轻轻拂过景雨的眼角——那里不知何时蓄了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指尖的触感温热而湿润。

“你哭,”林栖的声音低沉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景雨耳朵里,“这里才疼。”她的指尖顺着景雨的脸颊下滑,最后重重地、用力地戳在自己左侧胸膛,心脏正上方的位置。隔着略微厚的毛衣,景雨甚至能感受到那下面剧烈而有力的搏动。

景雨呼吸一滞,仿佛被这句话烫穿了泪腺。滚烫的泪水瞬间汹涌而出,不受控制地砸落下来,正好滴在林栖摊开的、涂着药膏的掌心伤口上。咸涩的液体渗入翻卷的皮肉,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林栖的身体猛地一僵!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和那滚烫泪水的触感,如同两股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泪水滴落时那细微的震动和灼热的温度。但她没有缩回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摊开了手掌,仿佛要将那滚烫的泪水、那咸涩的痛苦、那脆弱而滚烫的依赖,都毫无保留地接纳进自己掌心那道代表着守护的伤痕里。

“傻子……”景雨哽咽着,手忙脚乱地扯过旁边放着的白色绷带卷。今天是周三,她扯出一段,小心翼翼地开始为林栖包扎。动作笨拙却异常轻柔,一圈,又一圈,绕过虎口,缠过手腕。白色的绷带很快被淡黄色的药膏、渗出的血渍和透明的泪水浸透,染上深浅不一的痕迹。

就在绷带缠绕到第三圈,即将覆盖住掌心那道最深凹陷的疤痕时——

林栖那只被景雨小心翼翼捧着的手,突然猛地反手一扣!如同最坚固的锁扣,瞬间反客为主,牢牢地、紧紧地攥住了景雨纤细的手腕!

景雨惊愕抬头。

林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炭火,牢牢锁住景雨那双盈满泪水、写满困惑的眼眸。她的眼神深邃、炽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般的强势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难以言喻的渴望。

“后颈。”林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专制和一种近乎贪婪的索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气息。

景雨的身体瞬间僵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冰锥狠狠刺中!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后颈!

那片位于颈椎与发际线交界的、只有巴掌大小的三角区域!那是她灵魂深处最隐秘、最脆弱、也最不容侵犯的绝对禁区!是埋藏在她记忆最深处、最黑暗角落的潘多拉魔盒!

童年无数个被生父揪着后颈、如同拎小鸡般狠狠摔向冰冷墙壁或坚硬地板的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在脑海中疯狂闪回!每一次粗暴的抓握,都伴随着巨大的恐惧、深入骨髓的屈辱和一种如同被扼住咽喉般的窒息感!那片皮肤,早已成为她身体上最敏感、最脆弱的警报器!稍一触碰,就会瞬间引爆全身的战栗和灵魂深处的巨大恐惧!如同被无形的毒蛇缠住脖颈,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窒息!

只有林栖的指尖……只有林栖那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和坚定的指尖……才能如同最神奇的钥匙,轻轻按下那个警报器的静音键。只有她的触碰,才能在那片冰冷的禁区里,带来一丝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名为“安全”的归属感。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深入骨髓的依赖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契约。

她认命般、如同献祭般,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垂下了头。长长的、如同黑色绸缎般的秀发,顺从地滑落肩头,如同揭开最神圣的帷幕,露出了那段纤细、脆弱、如同天鹅般优雅却异常敏感的脖颈。月光和幽微的灯光下,那片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因为极致的紧张和巨大的心理压力,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如同鸡皮疙瘩般的颗粒。皮肤下的血管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随着剧烈的心跳而搏动着。那片区域在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如同上好瓷器般的脆弱感,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诱人堕落的美丽。

林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牢牢锁定着那片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微颤抖的脆弱肌肤。她的眼神深邃如最幽暗的夜空,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如同猛兽锁定猎物般的绝对占有欲,有深入骨髓的、近乎贪婪的渴望,有小心翼翼的珍视,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神圣的使命感。她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而灼热,带着淡淡的薄荷药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喷在景雨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皮肤上,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和难以言喻的麻痒感。

她那只染着药膏、血渍和泪水的手,缓缓抬起。染血的指尖悬停在景雨后颈那片微微颤抖的肌肤上方,不足一厘米的距离!指尖滚烫的温度和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火焰,灼烧着那片敏感的皮肤!景雨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掌控的羞耻感让她几乎窒息!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但喉咙里却发出如同幼兽般细微的、压抑的呜咽!她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但林栖那只紧紧攥着她手腕的手,如同最坚固的镣铐,牢牢地将她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澎湃的情绪冲击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她看着那片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布满细小颗粒的脆弱肌肤,看着那随着剧烈心跳而微微搏动的血管……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暴戾的占有欲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怜惜感的情绪,如同冰与火的洪流,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

终于!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缓缓地、轻轻地落下!

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却异常滚烫的指腹,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又如同最沉重的烙印,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落在了景雨后颈那片最敏感、最脆弱的肌肤正中央!

“唔……!”景雨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瞬间贯穿!猛地一颤!一声压抑的、带着巨大恐惧和奇异颤音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雕!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但紧随其后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窒息和痛苦!

林栖的指尖落下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滚烫温度、坚实力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如同最温暖的熔岩,瞬间从那一点接触处汹涌注入!那股暖流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如同最有效的镇静剂,瞬间驱散了那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和令人窒息的战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温柔而坚定地抚平了她灵魂深处最剧烈的褶皱,按下了那疯狂尖叫的警报器!那片敏感的肌肤,在林栖滚烫的指尖触碰下,如同被阳光晒暖的寒冰,瞬间融化、放松,甚至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电流般的、令人战栗却又异常舒适的麻痒感!巨大的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让她紧绷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放松下来,甚至不由自主地、极其轻微地向后,将自己的后颈更深地、更信任地,送入林栖那带着薄茧的、滚烫的掌心!

林栖的喉间滚动着一种极其低沉、如同野兽满足时发出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声音。她的目光如同最幽深的漩涡,牢牢锁住景雨那微微颤抖的、泛着淡粉色光泽的耳廓,看着那小巧的耳垂因为紧张和奇异的舒适感而微微充血,变得如同熟透的樱桃般诱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瞬间攫住了她!

她缓缓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带着薄荷药香和一丝血腥味,如同最滚烫的烙印,狠狠喷在景雨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上!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灼热的呼吸几乎要灼伤那娇嫩的皮肤……

景雨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紧张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恐惧和期待的悸动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栖唇瓣即将落下的、那滚烫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

实验室另一端,恒安独自坐在巨大的电子显微镜操作台前。屏幕幽蓝的光芒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和沉静如深潭的眼眸。她正在分析一份复杂的基因序列图谱,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是这片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节奏。

然而,她的目光却并未完全聚焦在屏幕上。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摄像头,不受控制地扫向实验室角落那片被幽微灯光笼罩的区域。看着景雨小心翼翼地为林栖涂抹药膏,看着林栖那专注而温柔的目光……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酸涩、欣慰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感的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指尖在键盘上敲得更快,仿佛要用密集的数据流淹没那不合时宜的情绪。但一个念头却如同顽固的藤蔓,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停下敲击,指尖在平板电脑边缘轻轻一划。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亮她沉静的脸。她输入一串极其复杂的、由物理常数和化学分子式组成的密码——R=1.096776×10?m??——里德伯常数的值。

一个隐藏极深的加密文件夹被解锁。没有复杂的程序或数据,里面只有一张张照片。全是景雨。

有景雨在图书馆窗边低头看书时,阳光在她发梢跳跃的侧影;有她在化学实验课上,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滴定溶液的专注神情;有她在操场上跑步时,飞扬的发丝和脸颊上细密的汗珠;甚至还有一张,是她趴在课桌上睡着时,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淡淡阴影……每一张照片都抓拍得极其精准,角度独特,光线运用得近乎完美,将景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捕捉得如同精心设计的艺术照。照片的时间戳跨越了整整一个学期,从初秋的暖阳到冬日的初雪。

恒安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目光落在最新上传的一张照片上。那是景雨在校长室,撕碎那份伪造的DNA报告时,被恒安隐藏在角落的微型摄像头捕捉到的瞬间。照片上的景雨,眼神决绝,脊背挺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手中紧握着被撕碎的纸片,如同握着一柄斩断枷锁的利剑。

照片下方,一行新的注释刚刚生成:

2024.01.28 11:47:02.116|环境光:惨白|瞳孔收缩率:18%|肾上腺素水平:峰值|行为分析:熵减协议启动|状态:新生

恒安的眼神微微闪动。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然后,她轻轻点开照片,指尖极其轻微地、如同触碰易碎品般,拂过屏幕上景雨被泪水浸湿的眼角。冰冷的屏幕触感从指尖传来,却仿佛带着一丝滚烫的温度。她迅速关闭了文件夹,重新加密锁死。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触碰和凝视,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短暂的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的基因图谱上。但她的指尖,却下意识地轻轻拂过自己左侧锁骨下方,那个被校服严实遮盖住的地方。那里,贴着一块小小的、印着市一中校徽图案的创可贴。创可贴的边缘,被景雨用红色的水彩笔,极其小心地、笨拙地画了一圈细小的、如同玫瑰花边般的纹路。那是景雨在恒安受伤后,亲手为她贴上的“玫瑰校徽”。创可贴下面,那道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已经结痂的伤口,此刻仿佛传来一阵细微的、如同被阳光晒过的、温暖而麻痒的触感。恒安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暖意。

就在林栖的唇瓣即将触碰到景雨那如同熟透樱桃般诱人的耳垂,景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的瞬间——

“叩叩。”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时鳞片摩擦草叶般的敲门声,猛地响起!声音不大,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实验室里那旖旎而紧绷的、如同拉满弓弦般的氛围!

景雨的身体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但林栖那只紧紧攥着她手腕的手,如同最坚固的镣铐,牢牢地将她固定在原地!

林栖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那燃烧的、如同熔岩般的火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如同西伯利亚冻原般的暴戾杀意!她的犬齿无意识地龇出唇外,在幽微的光线下闪烁着森白的寒光!喉间滚动着一种极其低沉、如同受伤野兽准备扑杀猎物前发出的、充满威胁的低吼!她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标枪,死死锁定实验室门口的方向!

恒安的反应同样迅捷!她几乎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指尖在平板电脑上闪电般划过!屏幕瞬间切换!复杂的基因图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实验室门口的实时监控画面!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门外那个模糊的身影!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崭新校服、扎着高马尾、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完美、却缺乏真实温度的甜美笑容的女生,探进头来。她是新来的转学生,陈曦。

“景雨学姐?”陈曦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如同糖精般甜腻的虚假感,“打扰一下,能帮我看看这道生物题吗?我有些不太明白。”她说着,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仿佛没有感受到室内那几乎凝固的、充满杀意的紧张气氛。她的目光扫过僵持在角落的景雨和林栖,脸上那甜美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加灿烂。

她径直走向景雨,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生物习题册。习题册“啪”地一声被摊开在冰冷的解剖台上。翻开的页面上,赫然是一幅详细的肾脏解剖图。而在解剖图旁边,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露出医院Logo的纸张——肾脏配型报告!

“就是这道题,学姐。”陈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求助,指尖看似随意地点在肾脏结构图上,“关于肾小管重吸收和肾配型的问题,我总是搞不太清楚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似不经意地,将夹在习题册里的那张折叠的纸张,轻轻推到了景雨面前的解剖台上。纸张的边缘被她的指尖微微拨开,露出了上面清晰的“肾脏配型报告”字样和一个醒目的、盖着“高度相容”红章的鉴定结果!

“就像这个,”陈曦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轻柔,“我前几天刚做的检查,我的肾源匹配度好像很高呢……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她的目光看似天真无邪,却如同淬毒的钩子,精准地刺向景雨内心深处最脆弱、最恐惧的地方——她那患有尿毒症、急需肾移植的弟弟!她的指尖轻轻点在报告上那个刺眼的“高度相容”红章上,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涂着淡粉色的、如同樱花般的指甲油。

景雨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冰锥狠狠刺中!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被毒蛇盯上的冰冷寒意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弟弟那张因疾病折磨而蜡黄浮肿的脸,生父生母那恶毒的咒骂和逼迫,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关于“捐肾”的噩梦……所有的画面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脑海!让她几乎窒息!巨大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后颈那片刚刚被林栖抚慰过的敏感肌肤,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巨大的心理压力,瞬间再次绷紧!肌肉痉挛般抽动起来!那片皮肤因为紧张而再次泛起细密的颗粒,甚至比刚才更加明显!

陈曦仿佛没有看到景雨瞬间煞白的脸色和剧烈颤抖的身体。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着景雨那双因为恐惧而瞬间失去焦距的眼眸。她的指尖,那只涂着樱花色指甲油、冰凉如同毒蛇信子般的指尖,缓缓抬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容置疑的精准和恶意,朝着景雨后颈那片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布满细小颗粒的、绝对敏感的三角区域,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按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巨大恐惧、深入骨髓的屈辱和一种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尖叫,猛地撕裂了实验室的死寂!景雨如同被高压电瞬间击中般,身体猛地向后弹起!后脑勺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铁质标本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标本架剧烈摇晃,上面摆放的玻璃罐相互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哐啷”声!罐子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因为剧烈的晃动而狰狞地扑向玻璃罐壁,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充满恶意的侵犯!

巨大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景雨彻底淹没!她蜷缩在墙角,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后颈,仿佛要将那片被玷污的皮肤彻底抠掉!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汹涌而出!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幼兽般的、绝望而痛苦的呜咽!刚才被林栖指尖带来的那点温暖和安全感,瞬间被这冰冷的、充满恶意的触碰彻底击碎、碾灭!

凄厉的尖叫如同淬了冰的玻璃碎片,狠狠刮过实验室的金属骨架!景雨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贯穿的玩偶,猛地向后弹起!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铁质标本架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架子剧烈摇晃,上面排列的玻璃罐相互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哐啷哐啷”声!罐子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在浑浊的液体中疯狂翻滚、碰撞,空洞的眼窝和扭曲的肢体在幽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和崩溃。

景雨蜷缩在墙角,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着,如同被扔上岸的鱼。双手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捂住自己的后颈,指甲深深陷入那片刚刚被玷污的皮肤,仿佛要将那冰凉的、带着樱花香气的、如同毒蛇舔舐般的触感彻底抠掉、撕烂!巨大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刚才被林栖指尖带来的那点微弱的温暖和安全感,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被这恶意的触碰轻易戳破、碾碎!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失控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肆意流淌!喉咙里发出如同濒死幼兽般的、破碎而绝望的呜咽,每一次抽泣都带动着身体剧烈的颤抖!

“找死——!!!”

一声如同从地狱深渊炸响的、混合着滔天暴怒、冰冷杀意和一种毁灭性冲动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盖过了景雨的尖叫和标本罐的碰撞声!

是林栖!

她的动作快如鬼魅!甚至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上一秒她还僵在原地,眼中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暴戾寒冰,下一秒,她已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猛地扑向陈曦!

没有警告!没有犹豫!只有最纯粹的、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本能!

林栖的右手,那只刚刚被景雨用浅蓝色丝带小心翼翼包扎好的、还染着药膏和泪水的右手,如同最致命的铁钳,带着千钧之力,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卡住了陈曦的咽喉!动作快、准、狠!带着一击毙命的决绝!

“呃!”陈曦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凝固、扭曲!喉咙被死死扼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她的双脚瞬间离地,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提起!林栖的左手同时闪电般探出,如同毒蛇出洞,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皮肉的狠辣,狠狠抓向陈曦那只刚刚触碰了景雨后颈的、涂着樱花色指甲油的右手手腕!

“咔嚓!”

“啊——!!!”陈曦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林栖的五指如同钢爪,不仅精准地扣住了她的腕骨,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瞬间错开了她的腕关节!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所有神经!

林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卡着陈曦咽喉的右手猛地发力,同时左腿如同钢鞭般横扫而出,精准无比地踹在陈曦的膝弯处!

“噗通!”

陈曦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的破麻袋,被林栖狠狠掼向冰冷坚硬的不锈钢解剖台!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腰部重重撞在解剖台锋利的金属边缘!发出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紧接着,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蜷缩着身体,捂着剧痛的手腕和被重创的腰部,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呻吟和咒骂!刚才那副甜美无害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林栖如同暴怒的雌狮,一步踏前,染血的右脚狠狠踩在陈曦那只被废掉的右手手腕上!坚硬的鞋底碾压着脆弱的腕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碾碎核桃般的细微声响!陈曦的惨叫声瞬间拔高,变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

“谁准你碰她?!”林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刃,狠狠刮在陈曦的耳膜上!她的眼神冰冷刺骨,瞳孔深处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火焰,死死锁定着陈曦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她——我的!”最后两个字,如同最沉重的战锤,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主权和深入骨髓的占有欲,狠狠砸下!

她的犬齿龇出唇外,在幽微的光线下闪烁着森白的寒光。喉间滚动着一种极其低沉、如同猛兽在撕咬猎物前发出的、充满威慑力的低吼。她微微俯身,灼热的、带着血腥味和薄荷药香的气息,如同最滚烫的烙印,狠狠喷在陈曦因痛苦而涕泪横流的脸上!

“再碰一下——”林栖的脚踝微微转动,施加在陈曦手腕上的力量骤然加大!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清晰可闻!“我碾碎你每一根骨头!”

就在林栖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喷发,将陈曦彻底压制在地的瞬间!

恒安动了!

她的反应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在陈曦触碰景雨后颈、景雨发出尖叫的同一时间,她的指尖已经在平板电脑上化作一片虚影!屏幕瞬间切换!复杂的基因图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实验室角落一个高速启动的、如同小型雷达般的黑色扫描仪界面!

“嗡——!”

扫描仪发出一阵低沉而急促的嗡鸣!一道肉眼可见的、如同探照灯般的幽蓝色光束,猛地从扫描仪顶端的发射□□出!光束精准无比地笼罩了瘫倒在地、痛苦呻吟的陈曦!尤其是她的后颈区域!

“生物特征异常!检测到高密度金属反应!”恒安冰冷的声音如同电子合成音,在死寂的实验室中响起,不带丝毫感情波动。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扫描仪屏幕上高速刷新的数据流!

屏幕上,幽蓝的光束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穿透了陈曦后颈的皮肤、肌肉组织!在复杂的生物组织成像中,一个米粒大小的、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异物轮廓,清晰地被勾勒出来!异物呈现出一种极其规则的、非自然的几何形状,边缘锐利,内部结构复杂,显然不是人体组织!

“目标锁定:后颈皮下组织,深度2.7毫米!”恒安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速极快,“异物形态:不规则多面体,尺寸:1.8mm x1.2mm x 0.9mm!材质分析:铂铱合金外壳,内部含有高纯度硅晶片及微型储能单元!能量特征:匹配数据库G-7432-ALPHA型生物芯片!关联协议:‘摇篮’!”

随着恒安的话音,扫描仪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旁边并列着芯片的高清三维结构图和能量波动图谱!图谱上,一个由荆棘藤蔓缠绕而成的、极其复杂的、如同电路板般的图腾清晰可见!正是“青藤”组织的核心标记!

“‘摇篮’协议激活信号检测!”恒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芯片正在发送高频加密脉冲!尝试建立外部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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