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生死循环！
“沈小姐——！！”
“舟遥姑娘！”
“糟糕！”
变故骤生！
那小和尚还在哇哇哇地哭，陆景翳劈手抓过他，
“是傀儡符！”
字如其名，所谓的傀儡符，被不小心贴上，则会被控制，仿佛贴出符咒之人的傀儡一般，依言所行。
赵知欢撕下他背上的符咒，小和尚应声晕倒。
果然！他背上贴着一符道傀儡符！只是这小和尚在一片混乱中一直被沈舟遥护在怀里，所以没有被看见。
沈舟遥无助地倒在李轻飏的面前，但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
“李……轻飏少侠，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李轻飏手忙脚乱地扶住怀里嘴唇惨败的沈舟遥，眼中满是惊骇，
“不！不会！有我们在，你定会没事的！”
说完，他立刻将沈舟遥抱进屋内。
沈舟遥常年在断崖村行医问药，屋子里全是她整理好的各类药材。
“舟遥姐姐，请你先睡一小会儿。”
赵知欢找来了麻沸散喂沈舟遥服下，等沈舟遥逐渐睡去，赵知欢先为其点穴止血，然后将插在她胸口的刀缓缓取出，看着鲜血留下，赵知欢十分不忍心地皱起了眉头。
“接下来的我来吧！沈姑娘，得罪了。”
李轻飏轻轻握住病榻上沈舟遥的手，将自己的修为源源不断地渡给沈舟遥。
揽富济贫屋修道人的修为和各类法器，都可以抵消其他人的符咒和伤害。就像陆景翳所穿的外袍，虽说是地字号揽富济贫屋的执笔，也是百毒不侵的。
只是用修为抵消伤害，会损耗修为，所以很少有人用自己的修为为他人治伤。而要沈舟遥恢复如初，至少也需要李轻飏十年的修为。
不过还好，只要人能救回来……
“怎么会？！”
李轻飏已经为沈舟遥输送内力好一阵子，沈舟瑶身上的伤口已经缓缓愈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可是不知为何，李轻飏却感觉手上握着的另一端，仿佛是一个无底洞，无论自己输送多少修为，都像是饮鸩止渴般。
陆景翳见状，立刻重新拿起那把匕首，手握成几道水流，汇聚在刀刃之上。不一会儿，刀刃边的原本清澈的水流便成为了一道道墨绿色的雾气——有毒！
“是‘十年’。”
陆景翳说道，抬眼看向赵知欢。
十年？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赵知欢显然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的心里和脸上都写着两个字：完了。
他们穿越两次，折腾一番，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这一次，沈舟遥的生命也将在十年后，也就是二十八岁，结束。
在穿越的世界线中，一场悲剧被阻止，以另一种方式发生了。
“陆兄！这什么意思？十年是什么？”
“……‘十年’是一种妖族集百妖之力炼成的毒药，中毒之人无论神仙凡人妖兽，都只有十年可活，没有解药。”
陆景翳语气平静，但赵知欢还是听出了几分不忍。
一阵金光闪现，李轻飏竟然召唤出了因果卷！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召唤出了天工笔，
“当然是穿越回去救她了！陆兄，你干嘛拦着我？”
“等等。”
陆景翳抓住李轻飏执笔的右手。
“我知道天界规定揽富济贫屋的仙人不能在穿越时空执行任务时介入他人因果，可沈姑娘是一个好人，我们就破例一次吧！”
李轻飏急道。
“你的任务书上是否只有保护沈丞相？”
李轻飏怔住了，他知道陆景翳说的是事实，这是天庭学府的第一课：从揽富济贫屋穿越的过程中，除了因果画卷上写下的任务相关的人物，其他人的因果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更改的。陆景翳并非阻止救沈舟遥，而是已经先他一步明白了，沈舟遥的命数。
“你曾在书上读到过沈小姐，那原本史书上沈小姐的命运是如何记载的？”
“沈姑娘……病逝于二十八岁。”
虽这样回答着，李轻飏和陆景翳僵持的手却是在发抖。
半晌，李轻飏手腕回转，收起了因果画卷和天工笔。
“我明白了，我们……回去吧。我会将这件事情补充在任务书的记录中，共同判定安庆王孙的罪行和惩罚。”
李轻飏说罢，将手里的天工笔划破了时空，时空里隐隐约约正是天字号揽富济贫屋。长痛不如短痛，李轻飏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即便知道没结果，也会立刻穿越为沈舟遥逆天改命。
这只是他的第一次历练，未来还可能遇到无数这样的情况。李轻飏觉得心脏莫名地顿痛，但这大概是或早或晚必须面对的事情，所谓“见‘死’不救”，摈弃情欲。
“轻飏。”
陆景翳忽然出声叫住了李轻飏，
“这话我从前没来得及与你说，若你呆在天字号揽富济贫屋，心中不畅快，随时可以来找我喝酒。”
“当然！陆兄，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李轻飏说完，最后看了一眼沈舟遥。沈舟遥的伤口已经全然愈合，正安然熟睡。等她醒来，不会再有病痛，只是她还不知道，她只剩下十年的寿命。
李轻飏不忍心地别开目光，走进了因果画卷里。
陆景翳和赵知欢将晕倒的小和尚送回合和二仙庙门口。
看着寺庙门口硕大的匾额，陆景翳默默伫立在原地，百年过后，这声名远扬的合和二仙庙便要变成天字号揽富济贫屋了。半晌，他拿出酒壶，喝了一口，说道：
“我们也回去吧。”
“师父……我们就这样回去了？那归真仙人，还会死吗？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不会是我们见他的最后一面吧？那……喂！”
“快尝尝，街上卖的喜酒，还不错。”
陆景翳已经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酒壶塞给赵知欢的手里，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天工笔划破时空，走了进去。
赵知欢立刻跟上，眨眼间便回到了他们那间破破烂烂的揽富济贫屋。
屋子里阳光明媚，面前的池塘里几条锦鲤欢快地游来游去。看着面前平静的景色，刚刚经历的一场场心惊动魄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是啊，真的结束了。”
陆景翳看向赵知欢，她正看着池塘里的小鱼出神。
“任务失败。”
背后的因果画卷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大字。
赵知欢担心地看向陆景翳。虽然陆景翳还是一副懒懒散散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任务没完成无法推进飞升进度不说，还失去了挚友，他一定很难过吧？
“此间揽富济贫屋，执笔任务数，一。”
似乎还嫌这间屋子的气氛不够，因果画卷强调着。”师父，你别难过，还有我们下次一定……”
“有什么好难过的，生离死别是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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