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22、
两位宇智波现在正在我家里。
我这辈子没遇见过压迫感这么强的场面。
我战战兢兢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把屁股落在椅子上,只敢坐个边边,连大气也不敢喘。
佐助穿着靛蓝色巡查制服,黑色马甲束着上半身,在漂亮的腰线处窄窄一收。背后印着警视厅的白字。干练又英俊,宽肩窄腰,白手套,挽起来的衣袖下露着一截劲瘦小臂,赏心悦目,一路上有不少人对着他的背影吹口哨。
进了室内,他已经摘下警帽手套,放在手边。方才进电梯时我瞥了一眼。他的腰臀线性感迷人,制服裤裹着青年又长又直的双腿,纤细的侧腰配着M60转轮手枪、警棍、手铐、对讲机等。
的确让人很想吹口哨。
老实说,一路走回来,这对兄弟之间紧绷压抑的焦灼气氛,我还以为佐助要么一声令下,围过来十七八个警察把鼬抓起来。要么佐助怒火攻心,掏出枪直接来场美式居合。
警匪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啊!!
以免在母校附近发生血案,我硬着头皮,愣是挤进这两个人之间,发挥毕生情商打圆场。
结果佐助只是来这边巡查的。
木叶大学的文化祭即将开始,届时大量游客涌入,他所在的小队负责期间的安保工作,巡查部长提前安排人员巡逻护卫,佐助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和我一样是可怜的苦劳社会人,我在心里默默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情,感觉和佐助心灵之间的距离更加近了。
现实生活果然不会像电视剧那样惊险可怕。这里又不是德州。
一路有惊无险。
除了佐助旁敲侧击问了下怎么回事,在我说起写真馆的事情后,轻轻转了下眼珠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的鼬,有点让我不知怎的,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胸口有些难以呼吸的憋闷。
“你和他关系很亲密吗?”
“鸣人是我的好朋友,”我讷讷地说,口干舌燥,不停吞咽唾液,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冷汗,“在我刚来东京的时候,鸣人帮了我很多。”
奇怪,今天的温度不高啊。出了好多汗。
心跳特别快,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
尤其是被鼬注视的地方,简直像有无数根细密的冰针刺入肌肤。密密麻麻的刺痛令人如芒在背。
鼬淡淡地看着我,慢慢道:“漩涡家的那孩子,小时候经常来家里找佐助玩,我也是见过的。那家伙想和一个人做朋友,通常很难拒绝。真是辛苦你了。”
鼬平静地说着往事。停下脚步,拿出手帕,仔细地帮我把脸颊滑落的汗水擦掉。
呼吸越发难受了。
空气里的氧气仿佛变得十分稀薄。
鼬接触到的地方简直像有电流似的,带来阵阵诡异酥麻的麻痹感。
手脚发软。
我微微喘着气,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鼬。手帕弄脏了吗?我洗完还给你。”
他冷淡地对我摇了下头:“不用。”
鼬脸色苍白,他顺势用手帕按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深呼吸几口,蹙起眉,闷闷地轻咳了两声。接着,把手帕收了回去。
白皙到病态的手背上,隆起的青色筋络,像是蜿蜒趴在肌肤下的小蛇。
佐助冷淡地在一旁看着,事不关己。
眼底压抑着愤怒的火焰。
我有些头晕,手指情不自禁地颤抖。
心脏好难受。
汗水越来越多。
黏湿的,燥热的,憋闷的。
血管里仿佛流淌着黏稠滚烫的沥青。
佐助忽然握住我的小臂,将我拉到身后,身体挡住了鼬的目光。
我如释重负,大口呼吸。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鼬!”佐助冷冷地说,试图激怒鼬,“可悲又令人作呕的控制狂,看到了吗?你不能控制所有人,让每个人都按你的想法生活!”
……他在说什么?
无论他想表达什么,佐助失败了。
鼬的表情很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佐助,我并不意外——你和鸣人有着深厚的友谊,小时候就一起分享冰棒和西瓜,长大了也能接受共享心爱之物。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哥哥对你的爱并不会逊色他人。”
鼬抬起眼睫,轻轻看了佐助一眼,淡淡道。
“你有鸣人这么好的朋友,佐助,身为你的兄长,我也不能失了礼节。之前不在这里也就算了,既然到了东京,那么我得挑个时间,去登门拜访,感谢鸣人对你和这孩子的照顾。”
完全是大家长的口吻。
鼬也想和鸣人做好朋友吗!鸣人人很好的,善良开朗又乐于助人,只要相处过就会和他做上好朋友的!之前外校来的我爱罗就和鸣人成为好朋友了呢!
果然到了木叶,就会想要交很多好朋友。我也是这样呢!我超懂的,我完全理解鼬的心情!
大家,都只是人很好的普通人而已吧,我乐观地想。
可惜听完之后,佐助脸色铁青,咬着牙一言不发,完全不理鼬了,气氛一直很僵硬。
我在两个制冷空调中间,苦巴巴地绞尽脑汁讲着笑话调节气氛,感觉自己命很苦。
待客的茶水冒着热气,我将买的和果子装在茶碟里,放在桌子上。
“请尝尝吧。”我硬着头皮说。
佐助冰冷的目光微妙地扫过两人份的点心,盯着我,冷冰冰地说:“我不喜欢甜食。”
鼬轻轻咬了一口最中,酥脆的饼干外壳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口味不错。”鼬淡淡道。
佐助冷笑了一声。
“……”我后背的冷汗更多了。
所幸佐助很快放过了我,视线慢慢移到鼬的脸上。
外面人多眼杂,到了安静的室内,他们终于可以聊聊之间多年的隔阂了。
佐助闭了闭眼,冷声道:“止水哥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他说不希望我再对你有误解。”
鼬说:“嗯。”
两边都听过八卦的我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如坐针毡,汗如雨下。
佐助对兄长充满憎恨,几乎以此作为生存的意义。但鼬又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这世上最难处理的事情就是家事,作为局外人,我实在不好开口,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插嘴。肆意评价朋友人生原则的、站在道德高地的第三者视角也太傲慢刻薄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埋着头疯狂喝茶,吧唧吧唧吃点心。
明明是摆出来待客用的,结果被我吃掉了大半。
很快,佐助打破沉默,冷冷道:“自从你不回家以后,妈妈的身体就一直不好。”
我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茶碟里:真的好吗,真的要留我在这里听你们家的八卦吗?!
虽然我是蛮爱听八卦的啦,但是这样不会太尴尬了吗!
鼬注视着弟弟,平静地开口:“你成长了,佐助。”
用的是传统日式家庭中,十分常见的,成熟稳重长子对娇纵年轻末子的,半是严厉自持半是骄傲宽慰的语气。
这几乎点燃了强自忍耐的佐助的怒火。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茶碟弹起撞击桌面,把我吓了一跳。
我惊恐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佐助怒吼道,眼中满是黑色的火焰,“你这个……你这个背叛了父亲,丢下了妈妈的混账!止水哥说这都是他的错,是他强迫你承担了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哈哈,那么你就没有错了吗,哥哥?!为了你,父亲引咎辞职,妈妈思念成疾,我、我……为了逮捕你,拼命考入警视厅,结果,结果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我的人生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吗,鼬!!”
鼬喝了口茶,平静地将茶杯放下,顺手把呆滞的我嘴角的点心渣用指腹抹去。然后他把拇指放在淡得没有血色的嘴唇边,伸出鲜红的舌头,自然地舔了舔。
“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佐助。”鼬说,“这一点从未改变。”
佐助盯着鼬,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漆黑的眼瞳野兽般紧缩成一道瘆人的细线。
佐助忽然用力抓住我的手。
鼬平静地注视着我和佐助交叠的双手,漫不经心地低头抿了口茶。
“……”佐助一言不发,瞪着鼬,力气越来越大。
气氛在对峙中变得焦灼黏稠,某种不安的气息萦绕。
佐助的掌心潮乎乎的,满是冷汗,微微发着抖。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佐助一眼。
“磨砺使剑锋芒,”鼬平静地说,神色明净如水,“你可以继续坚持你的理念。我也想看到你成长的极限,佐助。”
“背负着你这样的罪孽?”佐助冷冷道。
当初宇智波鼬的事件所带来的后果并不只是时任警视总监的宇智波富岳的引咎辞职,身为他的胞弟,佐助考入警视厅的历程可谓是千难万险。原本这样的警察世家出身的孩子,长大后大多按部就班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从警部补做起,往后的晋升比非职业组来得要快,最终的终点也更高。
但鼬的恶性事件导致佐助在这条路上走得十分艰难。职场上戴着有色眼镜注视他的人不在少数。他性情冰冷坚毅,目的明确,并不在乎。只是每一个怀疑的目光都会使他想起鼬。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鼬。”目光扫过鼬和我,佐助最终冷冷道。
“中午吃咖喱饭。”鼬淡淡道,他站起身,挽着袖子,随意道,“佐助,你也留下来。很久没尝过哥哥做的饭了吧。”
佐助阴沉沉地盯着鼬离开的背影,握紧拳头。
我掰开他的手指,掌心已经满是血痕。
“怎么这样用力啊……痛不痛?”我咕哝着,去翻出了小药箱,用碘酒消毒之后,贴上创可贴。
我抬起头,对上他乌沉沉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佐助盯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佐助?”
坚硬的拇指按着我柔软的眼眶,佐助皱起眉,不悦地质问:“比上次更严重了……你有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他倾身靠近,看得更加仔细。
……距离太近了。
能看见漆黑的虹膜边缘。
我听见鼬在厨房里喊我。
“有发绳吗?”他问。
“啊,有的!”
我跑来跑去,又找到发绳,去厨房里递给鼬。他已经挽好袖子,穿好围裙,微微俯下身,手掌拢着发丝,从我手里咬过发绳。
温凉的呼吸一触即离,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手背拂过。
手指上些微湿润的凉意。
黑发男子就这样嘴里叼着发绳,将脑后柔顺长发挽起,接着用发绳扎起。对我冷淡地道了声谢。
刚刚是不是……他的嘴唇碰到了我?
我在原地有些发愣。
“能帮我清洗这些食材吗?”他礼貌地问。
“当然可以!”我回过神,连忙说,“请尽管让我帮忙,鼬。”
水流哗啦啦落下,我绞尽脑汁想了些轻松的日常话题插科打诨,气氛终于变得没那么凝重。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鼬侧头看了我一眼,温和地说:“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嗯?”
“佐助只是在和我撒娇而已,我从前太溺爱他了,他难免有些孩子气。别担心,我们的家庭关系很健康,这次吓到你了?”
……那种程度也能算是末子娇纵的撒娇吗?
而且,“家庭关系健康”……?
“那孩子小时候就很爱黏着我。或许是一母同胞,”鼬怀念般地说,“我们总会喜欢上相同的东西。但我是哥哥,哥哥礼让弟弟是应当的。佐助大概习惯了同我索取心爱之物,不过这次我会对他严厉一些。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
“鼬不打算和佐助和好吗?”我把洗干净的土豆放到沥水篮。
鼬侧过脸看了我一会儿,想了想,淡淡道:“和好?我和佐助并没有决裂,谈何和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改变: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成长,而佐助也在追逐着我的脚步。幼鹰要学会翱翔,第一步是摔下悬崖。纵容他在温室里按部就班地生存,遵循着父亲制定的未来道路,顺风顺水地成长,才是真正的伤害。”
……他这个人真的蛮恐怖的。
“是、是这样啊……”
的确,如果没有兄长的刺激。佐助也不会去找大蛇丸。
“但是,应该会有更温柔的做法吧?”
“太温柔了就会吸引一些脏东西,”鼬说,锋利的刀刃刺入牛肉的肌理,精准地分割,平静道,“你对有些人就过分温柔了,以至于围在你身边的虫子有点太多了。对此,你应该很困扰吧?”
“咦?”
鼬抬了下眼睫,爱怜地注视着我:“明明你是专一地爱着我的,却总是被这些外来的聒噪虫豸所骚扰。真是太可怜……祈求我吧,我会拯救你的。”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有什么能来帮忙的吗?”佐助说。
我转过身,佐助挽着袖子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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