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当当宝

奥赛库斯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早起，将昨日研究至深夜的一桌资料匆忙整理完毕，捧起教案赶往研究所的教学区，推门而入发现讲台上空无一人，台下也空无一人，便对看不见的亚当示意第一节写作课程改为自习。

等到属于亚当的座位上缓缓浮现一名面容干净纯洁的少年天使后，奥赛库斯随即向其余学生发送讯息，表示“写作课已取消，可返回课堂”。

在所罗门、奇克、伯特利从三个不同方向赶回研究所的那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奥赛库斯便坐在亚当身后，数着埋头苦写的观众途径天使头上翘起来的金色头发。

“亚当，以后就不用你来代课了，你可以把备课的时间花在自己喜欢的戏剧学上。”奥赛库斯忽然出声。

作家似乎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停下笔，扭头，撞进奥赛库斯金色的眼睛里。

见祂一脸认真，亚当又瞥向奥赛库斯手上的教案——从第一页展露出来的信息来看，没什么问题，甚至突破了以往的所有水平，亚当便缓缓点头：“好。”

于是所罗门奇克和伯特利迎来了一场熟悉又陌生的课堂，熟悉的是授课方式，陌生的是讲台上的那个人。

“奥赛库斯老师以前都是装的吗？”所罗门茫然，旋即眼中亮起了不一样的光，像是因为了解到某人更多方面而若有所悟，“原来如此……”

“有些不对……”与之相反，奇克眼中的阴影暗藏担忧。前段时间神国戒严的真实原因并没有公布，即便公布，也不会是面向祂们这些徘徊于天使之外的非凡者。

若论在场的同期学员，恐怕只有唯一成为天使、几乎等同于被另一位纯白天使带大的伯特利知晓幕后根由了，可纵使身处压抑猜疑的气氛中，伯特利依然三缄其口，只有那张沉默的脸无言地展露心绪。

古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课程结束，奥赛库斯在学生们的注目礼中走下讲台，轻轻推了下眼镜，屈起食指轻敲桌面，将神游的学生惊醒：

“你怎么了，伯特利？”

“来我办公室一趟。”

……

奥赛库斯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无数遍那样，往布面工作椅椅面的四分之三处坐下，尔后脊背直直向后一靠，对伯特利点点头，示意祂也坐下。

“我查看了堆积的讯息，萨斯利尔说你率先参与了格里沙途径解读的具体实践？很抱歉没能及时了解到你的情况。”

奥赛库斯顺手从桌下的内嵌式冰箱拿了罐甜冰茶，拉开环扣插上吸管，才推过去，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消化的进展不太顺利吗？最近的课程很多都是你在羽蛇神宫自学过的，如果你觉得有需要，可以直接回去休息，或者回家族放一段长假——别担心，有缺漏我也会单独给你补习的。”

“……”伯特利捧着甜冰茶，张了张嘴，尝试着找到措辞，“我……”

易拉罐外的冰凉水珠沾满了掌心，可伯特利掌心冒汗，或者说，祂久违地找回了人类的躯体潜意识表达。

祂心里突突突直跳，太不对劲了，真的太不对劲了。

戒严那么多天，为什么祂们突然恢复了课程？

为什么约书亚不在课堂上，奥赛库斯用约书亚的姿态和祂对话？

为什么阿蒙不在，反而是整日陶醉于文学的亚当坐在课堂里，全程听完了无趣的特种设备安全检查？

甚至亚当还隐身跟进了办公室，站在奥赛库斯后面两米远的地方，还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

？

“嘘。”亚当对祂眨了眨眼睛。

见伯特利顶着一张僵硬的脸，将奥赛库斯的关心都敷衍了过去，角落里的观众天使露出了纯洁无暇的笑容。

就在伯特利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时，属于观众的声音在耳旁隐蔽地响起。

“去找萨斯利尔，主有事情和你交待。”亚当温和地说着，“是关于一些保密条款，放心，天使们都知道。”

伯特利梗着脖子出去了。

……

奥赛库斯疑惑地目送伯特利一路用脚走到视线尽头，而不是迅速开门离去。

也许是年轻天使有自己的独特想法？

奥赛库斯收回视线，低头整理教案。

三份文件夹数量不多，但架不住怀里突然多了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天使，奥赛库斯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变成幼童模样的亚当进行自己的表演。

大概是被乌洛琉斯带久了导致的，亚当一次性把外形年龄调整得格外小，连爬上祂的膝盖都很费劲。

奥赛库斯无言地搭了把手，把软乎乎的小孩子托了上来，让祂坐在腿上，脑袋堪堪冒出桌面。

“有什么事吗？”

不愧是巨龙……即便同样是人类幼儿形态，也比阿蒙的手感要结实很多……怀念乌鸦团子……在兜帽里蹭脖子超软乎的……

奥赛库斯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个想法。

亚当没有回答奥赛库斯的话，依然在努力控制身体，好让自己攀着奥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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