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巧合
临海市人民医院。
吴钧看着坐在他床边俊秀青年，既欣赏，又颇为无语。
削个苹果也要保持力道均匀，像是对待实验操作那样一丝不苟，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受得了他这样。
“要是万一将来我真的结婚了，对方必然要与我脾性相投，能过到一起才行。这事就不劳您替我操心了。”
听见他这话，吴钧这才意识到他竟然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顾司律这混小子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
二人曾在同一位教授门下学习，称得上一句忘年交，谈起一些私事，倒也不尴尬。
但吴钧也知道界限，明白顾司律不喜欢这个话题，他便岔开了话题。
“言归正传，本来我还担心我这次受伤住院，会耽误实验进度，现在组织上安排你来，我也可以放心了。”
“您就安心休养吧，实验的事情有我在，不会出错的。但在那之前，我想先和您了解一下实验进展。还记得上次联系我，说有一处数据出了错的事吗?我将您送来的数据，又重新进行了演算，发现或许并不止这一处错误。倒推回去，应该还有一个地方出了问题......”
“不可能！每一步都经过实验验证，才会继续推进。除非......”
“有人在实验后，篡改了数据材料。”
“实验的时候是按照正确步骤和数据进行操作的，得出的结果也正确。但数据庞杂，也并非你一人能全程独立操作。只要有人更改了一两处小细节，短期内，用不到那些数据，实验还能继续推进。可随着实验的推进，要是一直没发现问题，疏漏之处越来越多，那么......”
顾司律将削好的苹果塞到吴钧的手里，吴钧却没了方才那放松的心态。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联想到这次他意外的受伤的事情......
他面色凝重道：“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或许已经有人发现了我们的动向，在故意搞破坏。这次我受伤，很有可能也不是意外这么简单。”
顾司律：“目前也只是猜测。我认为还是不宜打草惊蛇。”
“我会找个机会，直接向上单独汇报。”吴钧说完，又叮嘱道，“小顾，虽然你的身份暂时不公开，你也得多多留意身边的人，免得真着了某些人的道。也不用经常来看我，以免被有心之人怀疑。”
“我会小心的。”顾司律点头道，“再说了，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就是被我家扔到海岛来体验生活，同时受了长辈之托，顺道来探望您的。”
“你心里有数就成。你小子的脑子最是活泛，真要有人想动你，指不定谁才是那会‘落入虎口的羊’呢......”
“咚咚咚”病房的房门被敲响。
护士提醒道：“吴老，您该换药啦。”
顾司律顺势起身，“您多保重，我先告辞了。”
出了病房，正走到拐角处，忽然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头顶半秃的医生从顾司律身边路过。
顾司律猛然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这附近都是重症病房，那男人却步履稳健，不像是刚忙完赶过来，白大褂的边缘却有明显的污渍灰印，手掌粗糙，指甲不净。
而且他前往的方向......
顾司律眯了眯眼睛，调转脚步往回走。
他步子迈得大，很快就追上了对方，“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的力道不小，按理来说，对方应该也会被撞个踉跄。
这会儿却只晃动了下身体，下盘站得很稳。
顾司律彻底验证了心中的猜测——这人有问题，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吴钧来的。
“走路的时候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我帮你把东西捡起来。”
说完，顾司律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病历本。
并借着视线死角，将顺来的小药瓶藏了起来。
那人打量着顾司律的一举一动，“同志，我听你的口音不是我们临海的人吧？”
顾司律泰然自若道：“我确实是外地来的，顺便帮家里长辈探个病。对了，医生你是负责哪个病房的病人？”
医生眯了眯眼睛，戒备道：“你问这个干嘛？”
顾司律：“我刚追上你，就是想要向你打听一下他的情况，等我回去了长辈问题来，也好有个交代。”
闻言，对方这才放松警惕，收回打量的目光，伸手指了包括目标对象在内的几间病房。
随口敷衍道：“你要问的人，在这里面吗？”
顾司律面露遗憾，摇头道：“不在。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关系。你可以找别的医生问问。”
察觉到对方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他，顾司律步伐坚定地快步离开，引导医生和安保人员去打乱对方的行动。
随后，他又让混在人群中保护他的警卫张磊给公安局打个电话。
“你直接打给他们......不，你亲自跑一趟。不用多说，就报我刚才告诉你的名字，以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让他调几个人来附近守着，让他们不要穿制服。”
“是。”张磊点头，又迟疑道，“那......”
“不用担心我。对方不能确定东西一定是我拿走的，我也想验证他是否还有同伙，你速去速回就好。”
“那您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去吧。”
张磊刚离开，顾司律就看到一行人朝着吴钧所在病房的方向赶去，而方才那人也追了上来。
这里人多，顾司律担心对方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于是便将其往僻静处引。
二人一路来到了医院厕所附近的某处角落。的
顾司律的体能没对方好，加之没有对方熟悉这里，到底还是被他给“逮住”了。
秃头男突然出现在顾司律的身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有本事偷老子的东西，有本事你继续跑啊？！”
顾司律转过身，故作惊讶道：“你不是刚才那个医生吗？这么巧，又碰到你了。你刚说什么...偷东西？我怎么没听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秃头男暴躁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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