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变成老黄牛
苏小甜见那边什么也没有，正要问他看什么，林子垟突然打开车门，往他刚才张望的方向走去。
苏小甜也跟着下车，但是没跟过去，只是站在车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走到那边路上，然后一个人站在那里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说了什么。
没一会，林子垟走了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他走到她身边，像觉得她碍事般，把她从车门前拨开，然后开门。
“请进！”
苏小甜看他和他身前的空气一眼，确定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林子垟，你干什么？发癫了？”。
林子垟不看她，等他把后座们关上后，才道：“当然是接客户。”
苏小甜瞪大眼睛：“哪里有人？你的客户是空气啊？”
林子垟差点忘了，她有关梁琴的记忆已经被他抹去了，所以她现在不知道他还能跟鬼做生意，自己后面也一直没有跟她提过。
于是，他盯着她，带着恶趣味道：“苏小甜，我不光做活人的生意。”
苏小甜：“什么意思？”
林子垟看着她只笑不语。
苏小甜眼睛眨了两下，转头看一眼车后座又看向林子垟，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
“我也做死人的生意。”林子垟恶趣味的笑还挂在脸上。
他说的是事实，但也有点故意要吓苏小甜的意思。
苏小甜勉强地扯动嘴角：“林子垟，你别开玩笑，别想吓我。”
林子垟绕过她往驾驶位走去：“我说的可是事实，可没有给你开玩笑。”
他坐进车里，见苏小甜还站在车外，于是摁了下喇叭催促。
虽然很荒谬，但林子垟以及他那本挂历的存在就很荒谬，所以后面再荒谬不自信的东西都可能是真的。
苏小甜看向车后座，在她看来里面空空如也，就只有自己搁在那的双肩包，可他刚才好像让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不想坐这个车，更不想也不敢再坐到后面，最后犹豫一番，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坐上去后，她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后面飘，还透过后视镜看后面，什么也没有，但她觉得后颈发凉。
“林子垟，你没跟我开玩笑？”
林子垟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情非常愉悦，于是还想更加愉悦一点：“骗你的。”
苏小甜放下心来，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以后不要乱开这种玩笑。”
林子垟启动车子，开了一会，突然转头向后座，道：“同事，跟我一起的。”
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像是在回答后面人的提问。
苏小甜顿时眉毛都竖了起来：“林子垟，你干什么？”
林子垟：“后面的阿姨在跟你打招呼。”
苏小甜只觉得脖颈后阴风阵阵，浑身都冰冷了，再也不敢看后面，身体不断往座位下缩。
好不容易挨到红楼，苏小甜赶紧开门冲下车，跑进亮着灯的客厅。
这时她才觉得稍安一点。
过了一会，林子垟走进来。
她站在客厅仔细盯着他，就只有他一个人，身后并没有任何异样。
他走进书房，关门时，看向苏小甜：“进来啊。”
苏小甜极不情愿地走进书房。
“林子垟，你故意吓我的，对不对？鬼怕光，都是晚上才出来，哪有白天就出来的，还能站在室内灯光下？”
林子垟也不理她，径直走到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雕花木箱打开，然后把挂历拿出来。
“你干嘛？”
苏小甜心虚地打量四周：“你……你把它拿出来干什么？又不是真的有客户。”
林子垟一遍翻着挂历，一边抬眉看她：“苏小甜，我其实非常欣赏你自欺欺人的精神，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到自己觉得满意的答案。”
“是谁告诉你鬼只能在晚上出现，而且怕光的？”
苏小甜：“常识啊，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那只能说明他们没见过真正的鬼，妄下定论。”
林子垟说着已经撕下了一页挂历，对她招手：“过来啊。”
苏小甜小步挪到他身边：“干嘛，我们要去哪？”
林子垟意味深长地一笑，抓握住她的手：“当然是去帮我们尊敬的客户完成心愿了。”
没有亲眼看见，苏小甜无法相信林子垟的话，无法相信世上真的有鬼，还是不怕光，白天就能出现。
但很快她就看到了。
在林子垟抓住她的手时，他另一只手里的挂历“呼”的一声，窜出一簇橘红色的火焰，书房顿时就变了颜色，失去了它原来的样子。
透过那团火光，苏小甜看到书房内不远处的沙发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左右，身穿灰底花衣的妇女，此时正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自己刚才进来时还从那里经过，明明什么也没有。
苏小甜吓了一跳，往林子垟身边躲，但脚下一软，直接大叫着跌坐在地上。
林子垟没有骗她，真的有鬼，不怕光，白天就能出现，而且被他带了回来。
她盯着女鬼突然出现的方向，还没等她惊恐过来，那个女鬼又消失了，周围的环境一变，刚才她看着的方向变成了绿色的草木。
她还跌坐在地上，手往边上抓：“林子垟？”
可抓了个空。
她转头看去，身边早就没了林子垟的身影，只在几步开外有一头老黄牛，此时正转头看着她。
苏小甜眼睛瞪得更大了，刚才突见女鬼带来的惊恐被震惊代替。
上次去刘文君的过去，她看见刘文君老家的鸡鸭还问过林子垟，他们会不会变成动物。
当时林子垟凉幽幽地说是一个好主意，下次试一试。
所以，他这次就真的变成一头牛了？
“林子垟？”
她试探的对着老黄牛喊。
老黄牛一直盯着他，听到她的声音有了反应，对她眨了眨眼，还甩了甩尾巴，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喊。
“真的是你，你真的变成一头牛了？！”
苏小甜爬起来，指着老黄牛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无法自控，肚子都笑痛了，只能弯腰捂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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