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罪证
子时一刻,虞府废井下。
言知确留意着地面上的动静,悄悄挪开一块砖,这是先前为防虞家修缮府邸,察觉此处蹊跷,由博满等人对着井口砌的假井墙。
为了方便来往,底下留了几块松动的青砖。
言知确摸黑拆下来九块砖,将灯盏挪去暗处,避免光亮照入井壁。
他折返几步路去寻攀墙的抓钩,突然,一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靠近,在言知确提砖欲砸向对面之际,对面的人停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窣窣的动静。
“言二哥?”
是彭满的声音。
言知确丢下砖块,疑惑道:“你怎会在此?”
彭满听到砖块落地的响动,愣了愣,往前缓步挪动,作出防备的姿态。
“主家说,她要做的事,你拦不住,你要做的事,她也不想阻拦,”彭满缓缓下蹲探手顺着砖块缺口伸向井壁,低声道:“你要做什么只管做,主家让我来与你配合。”
“多个人也好彼此照应,”彭满憨笑一声,企图缓和这诡异的气氛,“虞府的情况,主家早就打探清楚了,”他指了指上头,“不远处有虞府护卫巡逻,言二哥要做什么,恐怕没那般容易。”
言知确松了一口气,贴着墙壁听外头的动静,似乎没发觉有什么问题,不过彭满的话也不得不耐下心来仔细考量。
虞府如今由虞闻祁做主,为了防范推勘院的暗中查探,势必要谨慎布置,此处离佛堂不远,但今时不同往日,废弃的佛堂已被重新修葺,日夜供奉,多半会留人看守。
知道是自己人,言知确也便不藏着掖着了,遂从怀中取出一份图,正是云祥山川纪略图的拓印本,他将之前从佛堂取出的图稍加修改,又用木板雕刻,隐去其余几处矿点,只保留天庙山附近几处。
如他所料,除了开采的那一处矿山,至少附近已有另一处矿山已被虞闻祁的人寻出,云祥山川风貌已不比当年,矿脉极难推演测算,唯与旧日地图比对,才能以最小的成本探得新矿所在。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半真半假的图放回原处,为虞闻祁埋下隐患。
彭满点点头,往头上套了个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我明白了,那一会儿我先出去,探一探那群护卫的方位。”
他同样也给了言知确一只面罩,说完一闪身钻进了井道,双腿蹬井壁跳了上去,翻出葛藤丛,身法格外矫健利落。
言知确戴好面罩,弯腰进井道等候,很快井口传来消息,示意一切如常。
密道下,闵松从拐角处探头,确认二人出了废井,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忙转身往回跑。
……
“姑娘!闵松传了消息过来,言郎君带着一份有关矿脉的图进了虞府,彭满已陪着言郎君一道出了井,”庭罗附耳低言。
易辞晚刚应付完门外值守的官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琢磨着矿脉图那三个字,喃喃道:“他是想送一份罪证,敲定虞家的罪名。”
说完,她又摇摇头,“恐怕是不够的。”
庭罗却觉得倒是一步好棋,“既然有彭满跟着,多少也能叫人放心,容他们试一试,当务之急是偏房里关着的那人该如何处置。”
饵香也在一旁劝慰道:“赵喜什么手段都试了,那人就是不肯开口,”说来她也觉得疑惑,按理虞三郎手下的人,身手多与彭满他们相当,易宅这些个护卫们居然能三两招将人擒下,怎么想都有些可疑。
莫非是故意为之?
饵香顺嘴提了提自己的想法,易辞晚要来湿帕子擦眼,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虞三郎便是想拿人消遣,也是当面折腾,不痛不痒的,凭他那般高傲的性子,那贼人恐怕不等赵喜审问,便被灭了口。”
饵香果然沉默下来,与庭罗对视一眼后,犹豫着开口答道:“是……老爷的人……”
楚家只抓了楚翰一人,其余人控制在宅院里头不许出入,与易家情况相似,易辞晚倒不怀疑那小刘氏,反而父亲身边的亲信并未被供出,多半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误以为她要同虞家结亲,生了些卑鄙的心思。
论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尚有位父亲在世,便由不得旁人做主,虞家这般体面门户若不想蒙羞,必得设法保他一命。
可他却不知道,虞家想送的,是纳妾文书,他生与不生,都不打紧。
另一方面看,他知晓虞家与刘培先前的勾当,虞家舍弃刘培推来挡箭,绝不会放过充当刘培军师的楚翰,他又忌惮虞易两家联姻,那样他便再无指望。
奈何底下人是个蠢的,寻得这般见不得光的法子。
只是不管这其中有没有虞家的参与,她都不好计较。
庭罗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那姑娘还说的那般信誓旦旦,言郎君可是真信了。”
一向闷葫芦打不出半个好字来,谁知道他今日这般突然,竟张罗着要给虞闻祁添堵,易辞晚撇撇嘴,“他这人就是如此,做什么都犹犹豫豫,拖拖沓沓,也不是谁都能等着他慢慢考虑,拖不得了,我这不是想着给他下一剂猛药,哪知道他那么大反应。”
窗户给她卡得死死的,人又窜得比兔子还快,等易辞晚带着人去拦,池水里的涟漪都慢下来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好派人下去跟着,至少给彭满和闵松报个信。
“那姑娘你早说啊,我记着,要什么猛药,我替你去药铺里抓去,”饵香故意拿话逗她。
实在是想到了易辞晚少时干的那出事,易家几个小郎君总爱折腾她,寻她的麻烦,易辞晚便让人买了泻药,药翻了一屋子的人。
三个人笑作一团,闹了会儿,易辞晚言归正传,示意庭罗带人将偏房里的贼人拎出去,“方才官差那边没有交代,是怕动静闹到虞府去,把他弄晕,从密道运出去,塞到小刘氏那里,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时候出了事,多半会连累她,定会收好尾。”
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去做,易辞晚可舍不得脏了自己人的手。
不一会儿,那贼人果然被下了药迷昏,脖子上绕着那条被绑住了嘴的蛇,由人从密道一路送出去,经徐家出口送到刘宅外的河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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