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一次下县城,就被人给盯上了?
“爹,娘,今儿个我想去趟县城,赶个集。”
苏悦的声音在寡淡的稀粥香气里响起。
她端着碗,吸溜了一口。
炕沿上,苏解放吧嗒旱烟袋的动作停了,烟锅里的火星暗了下去。
“悦丫头,县城那道儿可不近,路上也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爹不放心。”
那年月,乡下到县城的路,多半是扬尘的土路,坑坑洼洼,遇上雨天更是泥泞难行。
道上时不时还晃荡着些没营生的二流子。
周兰香也停了手里的针线活。
一双纳了一半的布鞋底搁在膝头,面露忧色。
“是啊,悦儿,道儿上不好走,要不让你爹陪你去?”
“他也有些日子没正经进城了,上次去还是开春时候,大队里派他去公社开会,顺道拐去县革委会领学习材料。”
苏悦放下搪瓷碗,碗底磕在粗糙的炕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爹,娘,你们就擎好吧。”
“我早就跟跑惯了这条道的货郎张大叔打听清楚了,白天人多,咱就沿着大路走,出不了啥事儿。”
“再说,我就是去瞅瞅,换点油盐酱醋,不往那是非窝里钻,很快就回来。”
她说话的声调平稳,有一种超乎年纪的沉着。
苏望祖和苏小未两个小的,耳朵尖。
一听“赶集”两个字,早就从门外探头探脑地凑过来了。
此刻更是两眼放光,围着苏悦叽叽喳喳。
“姐,赶集好玩不?县城里有卖糖画儿的吗?还有那种一吹就‘呜呜’响的泥叫叫?”
苏悦挨个摸了摸他们有些枯黄的头发,入手有些扎。
“放心,姐给你们带好吃的,也瞅瞅有没有好玩的。”
她声音放缓,对着这两个弟妹,她总有额外的耐心。
打发走了弟妹,苏悦回屋换了身浆洗得发白的旧布衣裳,颜色选了最不打眼的灰蓝色。
头上也严严实实包了块半旧的灰布头巾,只露出一截素净的脸庞。
她背上一个打了好几层补丁的小背篓。
里面小心翼翼放了十来个用干稻草细细隔开的番茄。
这些番茄个个都有小娃儿拳头那么大,通体透红,水亮饱满。
乃空间灵泉催生的头一茬。
供销社里那些蔫了吧唧的“特供品”摆在旁边,高下立判。
她没从村口那条人来人往的大路走。
而是绕到村子后头,悄没声地上了那条通往县城的偏僻小道。
凭着脑子里那点模糊的印象,加上路上跟几个挑担赶路的庄稼汉不露声色地打听了几句,日头歪到头顶的时候,她总算是摸到了县城边儿。
那所谓的黑市,实则一座破败不堪的关帝庙。
庙门上剥落的红漆几乎看不出原色。
院墙也塌了好几处,露出黑黢黢的豁口。
一人多高的荒草在院子里疯长,风一过,草浪起伏。
一些穿着各色衣裳、面孔各异的人影在残垣断壁间穿梭。
动作透着小心。
彼此交错时,都带着审慎。
交易大多在隐蔽的角落进行,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三言两语就各自散开。
整个庙院里都沉浸在一种无言的紧张和秘而不宣的氛围里。
苏悦不紧不慢地在庙里转悠了一圈,没急着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她留心观察。
瞧见有人拿着用油纸包着的几斤苞谷面,从一个缩在墙角的人手里换走了一小截蜡烛头。
也有人揣着几张不知真假的布票,跟一个戴着破毡帽的男人嘀咕半天,最后揣走了几块颜色暗沉、带着杂质的肥皂头。
空气里混杂着汗酸气、墙土的霉味,还有各种食物若有若无的气息。
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苏悦停住了脚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坐在张破草席上,面前摆着一小盆自家腌的芥菜疙瘩。
旁边还有几个黑乎乎的糠窝头。
苏悦走了过去,蹲下身子。
从背篓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用半片油纸托着的番茄。
那鲜艳欲滴的红色在周遭的灰暗里,分外惹眼。
她声音放低,带着几分乡下丫头的生疏口气。
“大娘,跟您打听个事儿。我这儿有俩自家地里长出来的菜,您瞅瞅,这地界儿……有没有人收这个?”
那老大娘原本半阖着眼皮打盹,听见声音掀了掀。
见是个半大丫头,起初没太在意。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红彤彤、水灵灵的番茄上,那双浑浊的老眼倏地睁圆。
整个人都往前凑了凑,鼻子用力嗅了嗅。
又伸出干枯的手指,颤巍巍地,小心翼翼碰了碰番茄的表皮。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这是番茄?这品相!这水头儿!供销社里那些给干部留的特供,也没见过这么好的!”
老大娘嗓门一下子拔高,又猛地压了下去。
她警觉地朝四周飞快扫了一眼,才把声音压得更低,凑近苏悦。
“我说闺女,你这东西可金贵着呢!不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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