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对练
周眠取出两个帐篷，安置在白玥选的位置。
这是他前一天准备的便携式帐篷，别说，还挺好使的。
末世后，很多植物突然开智，不过智商高低参差不齐。
这棵变异垂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除了不能说话，心智完全达到了成人水平。
周眠看着它，问白玥：“这棵树一直扎根在这儿，就没有人觊觎吗？”
“有，但从没成功过。”不等周眠追问，白玥仰起下巴，示意周眠去看那根扎根在树干上的藤蔓，“那株藤蔓也有异能，可以制造幻觉，9级了。”
周眠恍然，懂了，原来是有大哥罩着。
白玥：“这树还能感知恶意，要是感知到不能应对的危险，跑得比谁都快，等安全了，才会回来。”
咦？咦！能屈能伸啊。
想象一下它拔起根，抖落泥土，落荒而逃的样子，咳，也太搞笑了。
周眠笑着点点头。
白玥走到树前，跟那棵树提了陪练的要求，然后看向周眠，示意他将那只异鼠拿出来。
周眠乖乖取出，看着白玥神情自若地跟大树说着话，微微弯起唇角。
说实话，这行为真的很奇怪，给人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要是在原来的世界，保准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不过，话音刚落，那棵树便晃了晃枝条，像是在同意，又像是伸了个懒腰。然后，便伸出两根柳条，突然怼到周眠的眼前。
周眠下意识后退几步，便见这棵树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就像一个犯了羊癫疯的病人。
他总觉得这树是在嘲笑他。
他一头雾水，不解地看向身侧的白玥。
白玥无奈地看了一眼大树，解释道：“它的意思是，如果只是血肉，没有异能核，只能对练两个小时。”
啊？这……
周眠看了看面前的两根柳条，它还会识数！？
还有，为什么白玥看着这么有经验？
对了，从她进村后的表现，便能看出，她对这里十分熟悉。
周眠莫名酸了起来，他频繁偷瞄白玥，面露纠结。
白玥看着周眠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蹙眉，“你想说什么？”
周眠避开白玥的目光，不好意思地问：“你之前和别人来过？”
那人是谁？是男是女？是什么关系？
白玥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周眠故作镇定，“那也是带人过来训练？”
“嗯。”白玥看着周眠，轻声解释了一句，“和朋友的妹妹。”
妹妹？那就好……不过那个朋友是谁？只是朋友吗？
周眠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看向眼前的大树，感慨了句，“没想到这树还挺聪明的。”
话音未落，那棵树又剧烈抖动起来，面前的几根枝条胡乱地比划着。
周眠纳闷的问：“它这是怎么了？”
白玥：“夸你有眼光。”
周眠：……
白玥牌翻译机，你值得拥有。
周眠：“你怎么知道它在说什么？因为植物异能吗？”
“有这一部分原因，我能模糊感知植物的情绪，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之前和它相处过一段时间，比较熟悉。”白玥顿了顿，看向大树，“它能写字，就是比较懒。”
真看不出来，这还是一棵有文化的大树。
周眠上下打量它一番，惊讶地问：“它咋学的？”
白玥轻轻勾唇，笑意在她的脸上一闪而逝，“有个闲的没事儿干的异能者教的。”
听到白玥熟稔的口气，周眠用力抿了抿唇，“你朋友？”
“算是吧。”白玥想到那人教树认字时抓狂的样子，心底划过几分怀念，轻声说，“一个植物系的治愈异能者。”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还在不在边城，好似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周眠“嗯”了一声，沉默两秒，看向那棵恢复了平静的大树，眼神微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挖出那只异鼠的能源晶，用水冲洗干净，水流带着血渍渗透到土壤中。
柳树突然舒展枝叶，叶片抖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似愉悦，似鼓励。异鼠身边的土地突然翻动起来，一根深褐色的根须冒了出来，它点了点异鼠的尸身，又对着周眠晃了晃。
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周眠试探着点点头。
树根对着他人性化地弯了弯腰，然后猛地卷起异鼠的尸身，瞬间消失在了泥土中。
周眠看着面前湿润、平整的土地，露出诧异的笑容，所以刚刚它是在道谢吗？
还挺有礼貌的。
周眠回头看向白玥，“我要开始对练了，这里看着还挺安全的，你要去周围逛一逛吗？”
白玥点头，她本来就有这打算。
她看向大树，“小柳，你看着点儿。”
小柳？这名字可真是简洁，也不知是谁起的。
小柳也就是大树摆了摆枝条，似是同意了。
白玥对着周眠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周眠看着白玥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看向小柳，“我们开始吧。”
小柳伸出二十来根枝条，瞬间变长，朝着周眠抽了过来。
周眠快速闪躲，刚避开来自前方的攻击，便被左侧疾驰而来的柳条抽中了胳膊，衣衫破裂，胳膊一麻，接着便是一阵刺痛。
他快速扫了一眼，只是红肿，没有破皮。
这小柳看着还挺有分寸的。
没等周眠继续思索，几条柳枝呼啸而至，分别抽中了他的背部、脸颊。
周眠疼的龇牙咧嘴，打人不打脸啊，他不敢再走神，打起精神应付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眠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他灵活地穿梭在柳枝的围攻中，躲避着接二连三的袭击。
不过，即便是速度变快了，周眠也依旧无法成功逃脱柳条的攻击。
他躲的越快，小柳的攻击也越快。攻击的速度总是牢牢压他一线，让他始终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却一直无法取胜。
周眠总觉得自己就像那头面前吊着根胡萝卜的驴，他暗暗吐槽，这小柳，还挺懂得怎么吊人胃口的。
又是一柳鞭，刚好抽到了他的旧伤处，周眠咬牙"嘶"了一声，脸部肌肉拉扯，一下子牵动了脸上的伤，眼眶瞬间湿润。
脸一定是肿了，哦，不只是脸，他现在觉得衣服也有点儿紧。
柳条呼啸而来，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空声，周眠侧身避开，现在的攻击愈来愈快，都能看到残影了。
它的攻击范围极大，周眠觉得自己就像佛祖手心的孙猴子，无论如何闪躲，都逃不出它的五指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周眠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衣衫也愈发破烂，残衣破布顽强地挂在身上。
这身衣服可是他前一天花了大价钱买的，据老板所说，这是用了多种异兽异植身上的材料制成的，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
周眠既心疼，又庆幸，还好支开了白玥，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
就在周眠快要力竭的时候，小柳终于停了下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缓了缓，吃力地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刚好过去了两小时。
他从空间里取出一支浅绿色的治愈药剂，这是白玥之前给他的，说是轻伤喝一小口，重伤喝一整支。
欠白玥的似乎越来越多了，虽然白玥说不用还，就当是借用空间的租金，但他还是坚持要还。他心里感激，却并不着急，因为以后又多了可以主动去联系白玥的借口。
周眠喝了小口，体内瞬间升起一股暖流，伤口处传来清凉的痒意，他低头一看，原本红肿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伤痕、肌肉的酸痛瞬间消失不见，不过身体还是有些疲软，周眠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帐篷中走去。
换了身衣服，周眠走了出来，他往四周看了看，白玥还没有回来。
他松了一口气，走到柳树下，脸上挂上了笑容，温和地问：“小柳，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小柳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枝条，戳了戳他的头，周眠一脸莫名。
似乎是觉得周眠太呆了，它很是不耐地甩了甩那根柳条，周眠赶紧后退几步。
那根柳条顿了顿，又发泄似的甩了两下，然后垂到地面上，在泥土上画了起来，“叫大哥。”
周眠：……好吧。
之前见白玥这么叫，它也没反对，周眠便以为这就是它的名字。不过，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大哥。”他淡定地叫了一声，接着问：“可以不？”
小柳伸出两根枝条，合在一起，搓了搓。
好吧……如果猜的不错，这是在索要报酬。
周眠从空间里取出几头前两天的猎物，丢在脚边，问小柳：“可以吗？”
小柳舒展枝叶，弯了弯柳梢，然后动了动树根，将异兽尸体收进土壤中。
周眠松了一口气，跟它打听起来，“是谁教你写字的？男的女的？”
小柳又在地上画了起来，“白玥叫她楚悦，女的。”
还好还好。
周眠继续问：“当时白玥带朋友的妹妹过来，你见过她朋友没？”
小柳干脆不写字了，翘起那根枝条，左右晃了晃。
好吧，小柳也不知道。
就在周眠思考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不是白玥，大概六七人。
周眠心头一紧，转身看了过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一伙人穿过残破的房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带头的那人他认识，是封瑾严，后面跟着两女三男，都是陌生面孔，看着很是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带新人过来训练？没想到小柳的业务还挺繁忙的。
封瑾严看了周眠几眼，似是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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