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试探
“去哪儿啊?”
身后传来道熟悉的唤声,主仆二人鬼鬼祟祟的身影登时一齐顿住。
魏长嘉与清珠对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一阵心虚,她悠悠转过身来,果然是自家阿娘。
女娘走近两步,拉住崔柔岚的手讪笑道:“许久不见蓁蓁了,我去找她叙叙话。”
崔柔岚笑道:“原是找裴家娘子去,我还当是要去寻某位姓谢的郎君呢。”
没等魏长嘉反驳,她又贴在女娘颊边耳语道:“我可没听说哪个厢房住了客,告诉阿娘,昨夜谢三何时走的?”
果真在意料之中,魏长嘉一脸无奈:“不是!”
“不是?!”崔柔岚面上一惊,又张望四遭,压低声道:“你们同睡一榻?”
眼见自家阿娘又要浮想联翩,且又在某种程度上一阵见血,是以魏长嘉忙捂住她的嘴。
“哪有的事!阿娘莫要胡说!昨夜谢三为救我手受了伤,临近宵禁,他治完伤便匆匆走了。”
崔柔岚似乎还要问些什么,魏长嘉先行一步:“我与蓁蓁约了时辰的,这会儿快些迟了。”
“我先走了阿娘,中午便不回府用饭了!”话还没说完,粉嫩衣角如蝶轻舞,人已经溜出去小远。
“走慢些!别摔了!”
崔柔岚拿她没办法,只得在后提声叮嘱道:“前堂有些新鲜物什儿,挑些给玥丫头带去,莫要空手失了礼数。”
“知道啦!”远处传来渐小的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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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院前的陈崚之给来人递上帕子,垂首道:“郎君,魏娘子来了。”
透过门帘,隐约瞧见茶案前的一抹绰约身影。裴琅点头应下,顺手接过帕子将手指每个缝隙仔仔细细擦了个遍,这才抬脚迈进屋里。
女娘盯着窗外不知在望着什么,昔日爱闹的人儿此刻安静得不像话,娇俏的面庞是稀少的出现的恬静。他便也不开口,就这般静静望着那女娘。
郎君霍然止了步子,眸中情绪复杂,似是波涛汹涌可又转瞬归于平静。紧跟在旁的陆荣一脸不解,刚要出声便见陈崚之眼神示意,只好与其一道退出屋内。
微风拂过堂前,似将盎然绿意一片携进,淡粉至深青。
直至魏长嘉收回视线,才惊觉裴琅站至身后不知多久,讶异开口:“子瑜?”
见女娘察觉,裴琅才挪了脚步,听见那声熟悉的子瑜,心下愉悦,唇角便不自觉扬起一抹淡笑。
“许久未见了,绥绥。”他徐徐行之,于魏长嘉身前坐下。
魏长嘉点头:“醉香楼一别,是有段时间没见着了。”
“近日可是很忙?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一双眼眸挂满红血丝,俊逸眉宇间藏着淡淡倦意,似是几夜未曾休息好。
女娘话语间的担忧令他舒心,裴琅笑应:“还好。”
“只是近日北部天降旱灾,太子为民忧心,我伴左右宽解一二。”
北部多日旱灾,形势日渐严重,魏长嘉有所耳闻,可她若是信以东宫那位的性子因忧心百姓而需宽解,那便才叫怪了。
魏长嘉与中宫走得近,旁人不清楚,她难道还不了解太子周洵吗?
周洵就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不知内情的人会觉着这位储君德行有嘉、才学兼备,可魏长嘉深谙周洵德性,知道若除去身世而言,那周洵便不过是个丧心病狂的纨绔罢了。吃喝玩乐,花天酒地,断叫周洵纵享到了极致。
这无疑是裴琅用来搪塞她的场面话罢了。
裴琅接过婢女手中的茶饮递去:“你最爱的桃花饮,特地冰镇了会,味道应当恰好。”
魏长嘉道了声谢,又默了片刻。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心里都门儿清。他摆明了不愿透露,她自然也不会强求。可醉香楼一事,她既亲眼撞见便不会坐视不理。
她犹豫着开口:“近日状元郎袁士岐暴毙酒肆一案,你可有所耳闻?”
闻言,裴琅握住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对上女娘的眸色却又如常般平静:“听说了。”
“袁士岐于春闱中脱颖而出,乃难得一见的人才,听闻同乡进士对其早就心怀嫉恨,如今才半脚踏入仕途便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惋惜。”
这话说得密不透风,倒令魏长嘉抓不住任何异样之处。
魏长嘉似乎为此惊讶:“只是惋惜?”
裴琅不明所以,又听女娘自顾自说道。
“先前在府上见过袁先生几回,我还以为你们私交不错。一听说袁先生死于非命,我想着你心中应当不好受,因此带了礼物前来慰问。”
魏长嘉眼睛也不眨地便开始胡说八道,话音刚落,她又将自个带来的一套白瓷茶盏往前推了推,似乎是在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在分外熟悉魏长嘉的裴琅看来,女娘动作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依旧是熟悉的那般孩子气,他眉眼松动,竟有了淡淡笑意。
“袁士岐所作文章尽显才情见识,太子颇为赏识,我不过顺水推车做了个人情,私下引荐其到东宫门下做事。”
魏长嘉知道裴琅再了解自己不过,从来便是一个眼神便能猜度出她的用意,本想委婉试探,可见已然败露七七八八,干脆破罐子破摔:“昨夜我也在醉香楼。”
她话说一半便紧盯着裴琅,不愿放过一丝神情变化,但裴琅神色自然,甚而反过来担忧她:“绥绥可是见到了尸首?昨夜可睡得安稳?”
魏长嘉摇头:“那倒没有,我并不敢瞧得仔细。只是我在醉香楼撞见了一人,觉着很是意外。”
裴琅却是坦然,径直问道:“可是陆荣?”
这下倒换魏长嘉怔然,她点点头,又听裴琅解释道:“昨夜陆荣轮休,他去何处我本不会过问,只不过醉香楼命案突然,陆荣曾与我提过两句。”
“如此说来,当真是只是碰巧,袁士岐一案与东宫无关?”女娘眼中难掩几分期冀,又有隐隐担忧。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裴琅不动声色敛下眸色,缓缓点了头:“自然。”
眼见小女娘肉眼可见的如释重负,裴琅心绪更为复杂:“绥绥为何如此关心此案?是先前与袁先生认识?”
得到裴琅肯定的答案,魏长嘉只觉心里的石头都落下,眼下才有心情捧起桃花饮抿了几口,应答道:“我只见过袁先生几面,谈不上相熟。”
“那为何......”
“如你所言,与袁先生同乡的进士贾巍现已被指认为凶手。虽说好似线索证据种种真切,但昨夜我也在场,分外清楚那贾巍并非元凶,想来这其中必然有旁人插手构陷。”
“子瑜,寒族子弟入仕,其间艰辛,你应当要比我更清楚。他们从千里之外远赴京都考取功名,一心以为唯有满腹经论才能得陛下赏识,可大多都不知京中险恶,往往还未入局便已成了世族党派争权斗势的棋子。”
“如今袁士岐已经为此断送了性命,难道还要再让一个贾巍白白为之葬送吗?”
裴琅默然,张了张唇,却发现开口反驳很是略显艰涩。
“我知道如同贾巍这般遭遇不公的人比比皆是,可我如今亲眼撞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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